森森坐在車上，滿足地啃著香噴噴的面包。

　　爸爸告訴過他，大丈夫要能屈能伸，果然，就有好心的姐姐收留他了。

　　說起來，這個姐姐，長得很好看呢……

　　他盯著右前方曲紅月清麗的側顏，突然停下了咀嚼的動作。

　　“紅月姐姐，我好像以前見過你……”

　　小男孩有些局促地坐在吳狄的旁邊，小心翼翼地看著右前方曲紅月那精致的眉眼。

　　少女挑了挑眉，語氣毫無波瀾，問了一句：“什么時候？”

　　小男孩困擾地撓了撓頭：“不記得了……森森只是隱約記得紅月姐姐和一個大哥哥在一起，那個大哥哥身上披著一件黑斗篷……”

　　小男孩話音一落，整輛車猛地搖晃開來。

　　“鄔哥，怎么了？”

　　吳狄穩住身體，探出腦袋看了看前方的路。

　　什么也沒有啊？

　　吳狄疑惑地看著鄔朔翌。

　　鄔朔翌嘴唇微抿，右手緊緊握住方向盤。

　　可曲紅月此時卻無暇顧及他的異樣。

　　她有些失態地轉過頭，眉頭深深地皺著，語氣急迫：“你還看見什么了？”

　　森森看著她著急的樣子，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還是很配合她的問話：“姐姐……你先別急，讓森森好好想想……”

　　他只是覺得紅月姐姐看起來很眼熟，但他肯定自己從來都不認識她。

　　這種感覺很奇妙，那些莫名多出來的、模糊不清的記憶，就像是以第三者的視角觀看別人的經歷。

　　曲紅月點點頭，可緊抓座椅青筋畢露的手背卻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森森也皺起了小小的眉頭，使勁地回想著：“嗯……”

　　“大哥哥周身有很奇怪的黑霧包裹著，森森沒有看清他的樣子……”

　　“森森看見哥哥姐姐好像在吵架，哥哥還使用他的黑霧攻擊姐姐……”

　　“那個大壞蛋，還壓在紅月姐姐的身上，讓姐姐喘不過氣來……”

　　這時，越野車又猛烈地晃動起來，森森的額頭“嘭”地撞在了車窗上。

　　吳狄拍了拍前方鄔朔翌的座背，有些擔心地問道：“鄔哥，你是累了嗎？要不我來開吧。”

　　再這樣怕是要出現生命危險啊……

　　“……沒事。”鄔朔翌語氣冷沉。

　　森森“哎呦”叫了一聲，捂著額頭繼續道：

　　“他掐住紅月姐姐的脖子，森森感覺紅月姐姐很痛苦，也很——”

　　森森頓了頓，有些不確定地說了下去。

　　“也很難過。”

　　曲紅月徹底震驚了。

　　此刻的震驚，絲毫不亞于她得知自己重生時的那刻。

　　“啪！”

　　吳狄啪嘰拍向小男孩的后腦勺，語氣不善：“小屁孩，瞎說什么呢……”

　　森森眼淚汪汪地看向曲紅月：“姐姐，我說的都是真的……”

　　“哎你是不是屁股癢了需要哥哥給你好好‘按摩’一下？”

　　吳狄惡狠狠地盯著小男孩。

　　驀地，曲紅月出聲，嗓音有些顫抖：“好了，他說的沒錯，別為難他了。”

　　話罷，她便轉過身子閉眼靠在座背上，臉色微微蒼白，看上去狀態并不是很好。

　　鄔朔翌沉默著，眼神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車里的氣氛頓時冷凝。

　　森森很聰明，靜靜坐在車上不出聲了，默默啃著他的小面包。

　　媽媽告訴他要學會察言觀色，他還是不要再說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