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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界爵跡4

二十回·重逢

臨界爵跡4 三生竺 8681 2021-01-22 14:32:59

  二十回·重逢

  【七年前】

  【西之亞斯藍帝國·雷恩海域·永生之島】

  “怎么樣,他現在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幽冥毫不客氣地將昏厥過去的鹿覺扔到地上,不耐煩地問。

  “他沒死?!碧乩賸I朝躺在地上的鹿覺靠了過去,纖細的手在他英俊的眉眼上來回輕輕地撫摸著,“可惜他的爵印已經被你摧毀得支離破碎,你說你下手就不能輕點么?”

  特蕾婭抬起眼,嘲諷般地對著幽冥笑了笑,“好歹現在你也是這個國家的殺戮王爵了,別以為還和以前一樣,想殺誰就能殺誰?!?p>  “像他這種弱小的使徒也敢向我動手,是他自己找死在先,我不過是幫了他一把。”幽冥更加譏諷地回答特蕾婭。

  凄冷的海風呼呼地在耳邊回響著,海水一浪接著一浪拍打過來,浸濕了被扔在地上的鹿覺,他仿佛睡熟般地臉龐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一動不動的樣子看上去真的就像死了一樣。

  “你就不怕漆拉找你麻煩么?還有白銀祭司那邊你要如何交待?”特蕾婭冷冷地問。

  “不過就是個三度使徒而已,難不成還會為他殺掉我這個剛上位的二度王爵么?”幽冥不以為然。

  特蕾婭沒有接話,而是直直地盯著鹿覺,似乎是在想著如何幫幽冥善后,過了許久,她才站起身來。

  “你先回去向白銀祭司復命,就說地海兩個使徒已經被殺死了,而天之使徒鹿覺——”特蕾婭抬起眼來盯著幽冥,眼睛里似乎閃著白色的寒氣,“因為發現了關于永生之島的秘密,所以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未稟明白銀祭司,我們就先將他殺掉了?!?p>  幽冥看著眼前說話鎮定自若的特蕾婭,質疑地問:“這么說真的行得通?我這樣自己送上門地去告訴白銀祭司說自己殺了一個三度使徒?”

  “所以我才讓你說,是鹿覺不小心發現了西流爾身上的秘密,要知道,六度王爵為何要將自己的身體與這座島合為一體,這可是一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的秘密,如果鹿覺發現了這個秘密,那么我們殺死他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白銀祭司是不會怪罪我們的,既然連白銀祭司都不追究,漆拉即使知道了,也不會明目張膽地找我們麻煩了?!碧乩賸I冷冷地說著,幽冥仔細考慮了一下這番天衣無縫的說辭,雖然他從不會懷疑特蕾婭的話,可在心里總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對。

  “那他呢?你準備把他扔海里去么?”幽冥用腳踢了一下鹿覺的頭,想試探他是不是真的還沒死。

  “我先去把他帶去西流爾那里,如果能救活就最好了,反正你就這么跟白銀祭司說,就算救得活白銀祭司也會另外派人來殺他,不過要是那樣的話就和我們沒有半點關系了,漆拉總不會大膽到去找白銀祭司的麻煩吧?!碧乩賸I的語氣有些遲疑,她慢慢地繼續說道:“只是……他被你傷得太重了,連爵印都沒了,就算活下來也會變成沒有靈魂回路的廢人,而且,很可能會喪失記憶?!?p>  “哼,這我可不關心,既然你這么說,我就先回去了。”幽冥不屑地說,轉身準備離開這里。

  “對了,你說那個西流爾,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么?”幽冥忽然回過頭問了一句。

  特蕾婭看著幽冥臉上熟悉的表情,不由瞇起眼里打量了起來,她知道幽冥又想要殺人了,那種在他身體里潛藏著的——每當遇到強大的人時,就總想要把對方置于死地的天性。

  可是這次,特蕾婭卻輕輕地笑了起來,“我說你呀,現在都當上二度王爵了,還整天想殺這個想殺那個,現在的你,沒有白銀祭司的紅訊,連街邊的一個普通魂術師都不能殺,還敢打著殺王爵的主意呢。”

  但特蕾婭想了一下,又接著說:“不過我先給你提個醒好了,那個西流爾可不簡單,他雖然僅僅位于六度的位置,可據我所知,他可是一個連漆拉都不敢小覷的人?!?p>  “不就是個六度而已,有什么不簡單的,而且就算他再厲害,現在也成了一堆堆沒用的石頭?!庇内ふf話的時候,特意用磨了磨腳尖,在地上踐出一個淺淺的坑。

  “也對,趕緊走吧,雖然鹿覺的爵印毀了,漆拉感應不到他的生死,可要是漆拉先回來發現了鹿覺被你打成這樣,肯定要和我大打出手,我可不想再和他那種人動手了?!?p>  “嗯,你小心點?!?p>  特蕾婭望著幽冥遠去的背影,他黑色的長袍漸漸消失在視線里,像一個消散的黑色幽靈。

  “幽冥,你是不知道,西流爾是一個多么可怕的人,他的魂器和天賦的完美配合,都不是我們能比的。”

  特蕾婭一個人小聲地自言自語,她蹲在鹿覺的身旁,眼神里散發出詭異的氣息,像是在預謀著什么。

  忽然,她把手放到鹿覺的腿上,眼睛里充斥著金色的魂力氣息。

  不一會兒,在鹿覺的左大腿內側,出現了一個和特蕾婭一模一樣的爵印。

  之后,特蕾婭站起身來,拖起依舊昏迷的鹿覺,緩緩地走進永生之島里。

  直至她嬌小的身影,被濃濃的海霧淹沒掉。

  【西之亞斯藍·心臟·黑暗牢房】

  幽花從夢里醒了過來。

  她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里她夢見自己快要死了,被冰冷的黑暗折磨得體無完膚,垂死地躺在地上,被一群潛伏在黑夜里的惡魔窺視著,絕望像是頂在喉嚨上的刺刀,隨時都會將自己殘忍地刺穿,沒有人能來救自己。

  可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這并不是夢——只是自己,還沒有真的死掉。

  天束幽花疲憊地睜開眼睛,耳邊不斷傳來滴水的聲音,已經很久沒有喝水的她第一反應就是去找水滴的位置,她虛弱地爬起來,原本幽暗的牢房里此刻卻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幽花的眼睛被刺得發疼,她瞇著眼睛沿著光線的位置看過去,當她靠著金光看到傳出水滴聲的位置時,胃里忽然一陣干嘔,她整個人朝前一倒,手撐著冷冰的地面嘔吐起來——那些一滴滴滴落的水,是已經結冰的紅斑鱗蛇正在一點一點融化而發出的聲音。

  一條條蛇被凝結在空中,它們的嘴全都張裂著,眼睛瞪得鼓出來,紅色的血液混合著融化的冰慢慢滴落到地面上,濺起一圈圈的血色漣漪。

  ——是誰?是誰救了我?

  幽花的神智漸漸清醒過來,想起了自己被抓到這里囚禁的事,她四處望了望,沒有半個人的影子,而在地上,放著一本暗黃色的舊書,那便是發出金光的源點。

  “那是……什么?”幽花朝著書的位置爬過去,她的臉被光照得蒼白如紙,看不出一點生氣。

  爬行的過程中,她的手不小心壓到了地上一顆結冰的蛇頭,蛇頭啪的一聲碎裂開,清脆的聲音在空蕩的牢房的回響開來。

  幽花的手已經沒有知覺了,她完全感覺不到碎冰扎在手上的疼痛感,她的手慢慢靠近那本神秘的書。

  “嘩——”

  幽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怪異現象驚到了,她急忙把手縮回來,只見那本書像是有了生命一樣凌空飄起來,打開來在幽花的面前迅速地翻閱著。

  書本快速翻閱的聲音在空曠的牢房里顯得格外清晰,給人一直不寒而栗的恐懼感。

  最后,當翻到中間頁數的時候,書停了下來。

  幽花的手一直擋在眼睛前面,看到書停了下來,刺眼的光芒似乎也黯淡了下去,她才敢慢慢地看向書停下來的那一頁。

  可當幽花看到書里的第一句話時,她就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幽花:

  如果你看到了我留下的這段話,相信你也走上了和我一樣的路,可憐的孩子,請原諒我,盡管你現在還未出世,我卻已經不能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了,我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因為我曾一度想將你扼殺掉。你的母親,柳兒,她是我的使徒,她的身上和我一樣擁有永生的天賦,但永生天賦實在是太特別了,當擁有永生天賦的人身上出現了新的生命,永生天賦便會隨著新生命的成長一點點被剝離轉移到新生命的身上,所以柳兒在懷上你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只有十個月的壽命了,但她無論如何也依然堅持要生下你,而即將出世的你,也將會因此被賦予永生的天賦??墒牵m然永生天賦能賦予我們強大的愈合能力,但我們的不死能力終究也只會把我們推進深淵,我們始終只是白銀祭司的棋子而已,他們想要的,是將我們的能力變成能束縛住更強大力量的監牢。我沒有辦法抵抗他們,他們以你和柳兒的性命來威脅我,如果我不這么做,你就無法平安出世了。可我知道,他們總有一天會找上你的,所以我將我的魂器【所羅門之書】留給你,相信它能代替我,保護你不被任何人傷害。

  原諒父親的無能,不能看到你平安長大了。

  西流爾

  一瞬間,心臟像被誰用手緊緊地捏住了一樣難受不已,幽花大口地喘息著,承受著心底深處涌出來的冰冷悲傷,而她的手,早在不知不覺中撫上了爬滿眼淚的臉龐。

  在微弱光線的映照下,幽花整個人的手腳顫抖著卷縮在一起,她深褐色的眼睛里像是有一口雨天的井,眼淚沿著她的眼角一滴、一滴地劃出來,在暗灰的地上浸出一灘淺淺的水跡。

  【北之因德帝國·凡瑞爾·絨花官邸】

  反照著潔凈柔光的雪亮山峰上矗立著一座座皇室貴族的華貴宮殿,從雪域的底部一直延伸到最高的山峰頂端,無數的宮殿尖頂像是一柄柄金色的銳刀,在雪花的襯托下閃出觸目心寒的斑斕光芒,而那座最高最龐大的宮殿,聳立在所有宮殿之上,以一個藐視眾生的姿態臥躺在雪山的最頂部。

  那是風源最高王者的宮殿——絨花官邸。

  宮殿的外殼上鑲嵌著無數綻放出流光異彩的名貴寶石,仿佛是將滿天星斗從天上摘了下來,刻在了宮殿的外圍上,宮殿的尖頂是用琉璃建成倒立三角,每當夜晚降臨,星光與月光的交錯照耀下,所有的寶石會呈現出流轉的七色光芒,整個宮殿外像是纏繞著一條柔軟的彩虹絲帶,無與倫比的美麗是專屬于絨花官邸最獨一無二的證明。

  這座代表著風源最頂級建筑技術的高貴宮殿,以數十座城鎮一年的財富為代價,聘請了因德最著名的工匠高克魯斯,用盡他一生的精力建造出這座僅為帝王居住,凌駕在所有王公貴族的宮殿之上的絨花官邸。

  雪域上沉積了千萬年的積雪鋪蓋在長長的臺階上,那種清新脫俗的清冷雋美是絨花官邸最完美的妝點。

  西魯芙此刻就站在臺階的上,俯瞰著月色照耀下的凡瑞爾。

  她赤著雙腳踩在臺階上,白皙光潔的腳踝和腳下踩著的白雪如此一致的潔凈,長長的素色裙擺像是被撒在臺階上一樣鋪開著,在月光下仿佛一條絢麗的星河。

  “潛入水源的事解決了嗎?”西魯芙撫摸著臉頰,目光依然望著虛渺的夜空。

  “是的,因為我們以懷疑完美容器被水源偷藏起來為由,所以才會大肆地出動人馬潛入心臟,加上最近水源的局面實在是亂成了一團,他們無法分神應付我們,便只好不了了之不再追究?!痹谖黥斳降纳砗螅局晃豢嗟母叽竽凶樱痪o不慢地認真說著,聲音聽上去似乎十分敬畏西魯芙。

  “看來我們真是選對了時機呢,水源的七位王爵僅剩下前四位,如果在這時候發動那個計劃,應該就能順利成功,哦對了,琪貝卡也已經開始行動了吧?”西魯芙轉過來問,她的臉上一片素凈,看起來陰森森的。

  “四度王爵已經先行前往水源了,四度使徒仍留在水源,隨時可以接應四度王爵。”

  “有一個琪貝卡還擔心不夠么?鉑伊司是不是也太小瞧琪貝卡了,怎么說,也是我的妹妹呢?!蔽黥斳剿菩Ψ切Φ卣f著,她的表情就像一個剛剛睡醒的美人一樣,“那其他的王爵使徒呢?”

  “除四度王爵、四度使徒和七度使徒外,其余所有王爵使徒都已經從水源撤離回到風源,隨時準備聽候風后陛下的指令?!?p>  “好的,圖演,你先幫我去傳達一個消息給白銀祭司,就說我接到了風音傳來的訊息,在水源的心臟里,可能藏有一種能復制肉體的神秘生物,水源的白銀祭司似乎十分重視它的存在,我猜想我們偷錯了的那具容器,應該就是那個神秘生物的杰作?!?p>  “是,風后陛下?!眻D演恭敬地躬著身子說。

  “對了,還有一個人,他的存在可能會干擾到我們準備對水源實行的那個計劃,你和六度王爵弗黛爾要想辦法能監視到他的一舉一動,并且不被他發現?!蔽黥斳较袷翘岬搅艘粋€令她十分厭惡的一個人,她的語氣變得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他是水源的前任一度王爵,吉爾伽美什。”

  “是,陛下?!?p>  “好了,就這些了?!蔽黥斳教忠粨],示意圖演退下。

  可是,正當圖演準備退下時,一股強烈的魂力波動從凡瑞爾的北邊以極快地速度傳播過來,西魯芙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這股強大到不尋常的魂力,望眼看去,北邊的天空上似乎看不出任何動靜,但是對于精通魂力感知的人來說,已經能清楚地看到北邊空中的黃金魂霧已經是混沌一片狼藉不堪了。

  西魯芙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北邊,在她的眼里似乎倒映出了一片猩紅色的混沌天地,“那個位置是……遺失之地,這個時候,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大幅度的魂力波動出現在那個地方?”

  一旁的圖演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對于他這個五度王爵來說,這種幾乎要吞噬掉天地的強大魂力,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這已經達到上古魂獸級別了……可是,【欺詐者】,【決裁者】和【輪回者】都已經被人收服了,怎么可能還會出現上古魂獸的魂力反應,難道是別的國家……”西魯芙喃喃自語道,但一轉念,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有意思,原來真的有【噩夢者】的存在,看來,是有一群不速之客闖進了遺失之地呢?!?p>  “圖演,我現在賜予你風音的特令,你趕緊去【天食之地】找到正在接受【天食】懲罰的索邇,問清楚他是不是真的見過圣劍風津,如果真有其事,你就直接傳我的令,讓二度使徒和七度王爵立即前往遺失之地,將出現在那里的所有人全部帶回來?!?p>  “遵命,風后陛下?!眻D演向后一退,整個人消失在空氣里。

  “看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呀。”

  西魯芙眺望著北邊混亂不堪的遺失之地,如同一個盤算著陰謀詭計的幽魂般恐怖地笑了起來。

  【北之因德帝國·遺失之地·神秘死境】

  天地間混沌一片。

  大地的裂縫隨著地殼的劇烈震動變得越來越長,并迅速延伸開來,這股強烈的震動使得周圍的山峰一一崩坍,黑色的泥水像是完全被煮沸了般不時地爆炸起來,在地上濺出一圈圈惡心的泥漿。

  阿克琉克瞪著眼睛看著那只巨蟲一點點從地底深處爬出來,仿佛是它那對堅硬的黑色觸角撕裂了整個大地,它的身上正源源不斷地散發出猛烈的魂力波動,使得阿克琉克體內的魂力也隨之竄動起來,他強忍住爵印處傳來的炙熱感,拉著麒零和鬼山蓮泉往懸崖底邊跑去。

  “快,蓮泉,召喚你的闇翅!我們得趕緊逃到上面,不然就都得全部死在這里了!”阿克琉克直直地向前跑著,他的臉被周圍急劇上升的氣溫折磨得顯出血紅的模樣。

  鬼山蓮泉沒有說話,她知道現在的情形容不得她有一絲的猶豫,她將魂力沖擊到爵印處,正準備召喚出魂獸。

  一陣如同猛烈的龍卷風掀起海洋狂潮的氣流沖了過來。

  “蓮泉姐姐,小心!”麒零忽然大聲地叫了一聲,使勁地推了蓮泉一把。

  蓮泉被麒零突如其來地動作推倒在地,她還來不及抬頭,就聽到阿克琉克緊張的喊叫聲,“蓮泉,把頭低下!”

  “轟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之后,蓮泉的頭頂快速地晃過一只如鋼鐵般堅硬的黑色觸角,強而有力地插進蓮泉面前的石壁里,這一擊足以使整個山崖坍塌下來,數十塊巖石碎屑落了下來,紛紛翻滾進他們后方大地裂開的縫隙里。

  蓮泉心里一驚,她的睫毛不停地顫抖著,如果剛才被擊中的不是石壁而是自己,估計現在已經變成一堆血肉了。

  麒零轉過頭去,看到半伏在地面上的噩夢者似乎是因為興奮而呼出一口熱氣,它的眼睛不停地向外發出刺眼的白光,就像是兩座風暴中的燈塔,在他們的身旁不停地掃描,而它嘴邊的巖石瞬間便被股仿佛硫酸般的熱氣融成了一灘霧水。

  “這東西……到底是個什么怪物……”麒零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他的腳被掉落下來的石屑砸得鮮紅一片。

  “傳說噩夢者是以魂獸為食的風源上古四大魂獸之一,因為它噬獸的天性邪惡無比,所以才受到了圣劍的懲罰,可沒想到,它居然是被封印在了遺失之地,我們到底是如何喚醒了它?”阿克琉克將鬼山蓮泉扶起來,他的臉也被墜落的巖石砸得血腥一片。

  而蓮泉,是距離噩夢者的攻擊最近的人,她身上的白色鎧甲,也已經被她身體里浸出的血弄得一片鮮紅。

  “我想,可能是因為它的原因。”麒零眉毛皺到一起,他緊握著拳頭,一陣金色的光芒后,風津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阿克琉克被麒零的這一舉動震撼得呆住了,他盯著麒零手中的斷劍,劍身上的古老花紋他曾在書中見過許多次了,“這是……風津……難道說你……”

  “會不會是麒零你先前碰到的那只小蟲,就是這只怪物的心臟,而它的心臟對你體內的這件魂器起了反應……”蓮泉大膽地猜測著。

  “咔——咔——咔”

  石壁上卡住的觸角正慢慢地左右磨動著,更多的碎石從懸崖上滾落下來,轟的一聲,噩夢者拔出了它的觸角,它的下半身依然還在地底深處沒有完全爬出來,可是它仍然抬起龐大的觸角,準備朝著麒零他們砸下來。

  “遭了,趕緊躲開!”阿克琉克用力甩開蓮泉,抬起雙手直直地擋住了噩夢者的巨大觸角,沉重得仿佛巨鐵一樣的觸角砸下來,空氣中響起一聲骨頭斷裂的咔嚓音,阿克琉克的兩只手像被擰斷了一樣彎曲在半空中。

  “阿克琉克!”鬼山蓮泉急忙沖上去。

  “走開!”阿克琉克的臉緊繃起來。

  “我來幫你!”麒零拿著風津準備砍向壓在阿克琉克肩上的觸角。

  “還不走!”

  阿克琉克大吼一聲,他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看樣子是撐不住了。

  蓮泉看著阿克琉克難受的樣子,只好釋放出闇翅,拉著麒零坐了上去,向著懸崖上方飛去。

  砰然一聲巨響,噩夢者的觸角砸到了地上,強大的氣流圈掀起一股灰色的煙霧,闇翅險些被這一擊震動得失去平衡,使得蓮泉和麒零差點掉了下去。

  彌漫開來的塵埃遮住了視線,麒零驚呆地看著下方混亂的畫面,他哆嗦著問:“阿克琉克……阿克琉克他死了嗎?”

  飛散的塵埃緩緩落定了,麒零和鬼山蓮泉從闇翅的背上跳下來,他們已經到了懸崖上,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危險了,可是,他們的樣子依然是驚魂未定,蓮泉將身體里的魂力釋放出來,做出了永生之陣,金色的光圈原地而起將兩人包裹在其中。

  在神秘死境里的濃煙逐漸散去后,麒零張大著眼睛四處尋找著阿克琉克的影子,而原本兇惡狂暴的噩夢者因為剛才的那一擊,觸角被完全卡進了地縫里,此刻它巨大的黑色身軀像一只蠕蟲一樣無腦地扭動著。

  而它的下半身,依然是陷在裂縫中沒有爬出來,更像是——它不能從里面出來。

  “看來,那只怪物好像無法從地底里出爬來?!惫砩缴徣獙㈤湷崾者M爵印中,就剛剛一會兒的時間,她身上的傷痕就已經完全愈合了。

  “可是阿克琉克為了救我們死掉了啊……”麒零哽咽著說。

  “別把我想得那么偉大,我還沒死?!?p>  一陣咔嚓聲,麒零身后的地面冒出幾道裂痕,伴隨著阿克琉克的聲音,他的頭猛然伸了出來。

  “哈,你沒死!”麒零看到阿克琉克的頭從地下砰的一下變出來,開心地沖上去抱住他的頭。

  “人是沒死,可手廢了,蓮泉,幫我一下。”阿克琉克嫌棄地晃了晃頭,甩開了麒零的手。

  “嗯,麒零你讓開。”蓮泉將魂力運到手上,看到麒零讓開了以后,重重地砸到地上。

  地面被蓮泉這一拳砸得碎裂開來,阿克琉克身旁的巖石全部坍塌了下去,麒零才發現原來阿克琉克是從下面挖隧道爬上來的,他整個人剛好卡進了地里。

  “阿克琉克,你是穿山甲嗎?怎么能從下面朝上打洞啊。”

  “我怎么可能會打洞,是我的魂獸幫了忙,不這樣做,我就真的死在下面了?!?p>  阿克琉克拱著身子爬了出來,他的雙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使不上半點力氣,蓮泉在他周圍又做出一個永生之陣,試著幫他恢復。

  阿克琉克的臉色漸漸恢復過來,他望了望底下依然蠕動著的噩夢者,又轉過頭對著麒零,一字一句地說:“接下來得看你了,用風津——將底下那個家伙再一次,封印起來?!?p>  【北之因德帝國·鎖魂之地·塞穴遠古通道三】

  神音醒來的時候,周圍沒有一個人。

  準確地說是不可能有人,因為她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下墜落著,她的身體完全處于一種凌空的狀態倒立著,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中無止境地墜落。

  “這是怎么回事!”

  神音感覺自己似乎是掉進了一個無底洞,她抓不到任何東西,四周是一片猶如夜空般虛無飄渺的漆黑,看不清任何東西,只有茫茫的風聲回蕩著,偶爾閃過幾顆星點也是以極快的速度轉瞬即逝。

  模模糊糊中,她只記得自己在落下來前的最后一個畫面是,有人將她推了下來。

  ——是吉爾伽美什!

  在那種情況下只可能是他,可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難道,是想讓我當替死鬼,為他開路嗎?

  其實他根本就沒想過幫我解除封印是嗎?

  ——可惡!

  神音的心里莫名升起一陣怒火,她伸出手在空氣中揮舞了幾下,仿佛是想抓住什么東西,卻發現不過只是徒勞,她墜落的身體,仍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難道自己真的就要這么永遠地墜落下去了嗎?

  神音的眼角落出兩滴淚珠,卻隨著她整個人的降臨,向上飛了出去。

  ——她靜靜地閉上了眼睛,縮起身子,無助地抱著雙手。

  可是……

  我還不想死啊。

  黑云之內,一陣奇異的光芒流轉之后,仿佛天神降臨于世的凈化之光,彌漫著如同瘴氣般的黑云剎那間星輝一片,變成了耀眼的金色云朵。

  吉爾迦美什站在云層之上,他將抬起的手慢慢放下,他的手里正拿著一件黑色的招魂幡,之前的黑云氣息正一點點地被吸納上去,隨著這些被吸收的黑色氣息,幡身上也隨之慢慢顯出一行行古老的咒文。

  可是吉爾伽美神卻并沒有將其揮舞下去,他望著眼前的人,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嘆氣,“是我太高估你了么?”

  吉爾伽美什的語氣中,帶著一種委婉的可惜。

  而在他的面前,神音像是熟睡般靜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北之因德帝國·塞維普市·塞維納河】

  已經三天了。

  從吉爾伽美什和神音進入塞穴遠古通道后,銀塵就一直守著塞維納河,通往那個異界空間的棋子有已經重新歸于河底了,銀塵沒有辦法找到它,無奈只能一個人守在這里。

  河岸邊刮著凜冽的寒風,沉悶的氣壓仿佛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征兆,嗖嗖的風聲像是野獸的慘叫,銀塵生了一堆火,靠著一棵巨大的樹坐著。

  體內的魂力越來越少了,銀塵很清楚,自己每一秒的生命都是依靠魂力在支撐著,盡管靠著湮滅的增幅力量自己的魂力已經提升了數十倍,可是也撐不了幾天了,如果吉爾伽美什還不能找到生命之劍……

  銀塵閉上雙眼,看樣子并沒有很擔心自己的身體,倒像是在閉目養神。

  對銀塵來說,自己的生命并不重要,死或不死,其實已經沒有什么區別了,只要吉爾伽美什能安全從里面出來就好了。

  或許使徒與王爵之間的靈犀,在刻上身體里的那一秒,就已經烙印進了靈魂里,所以不管是多久之前,銀塵始終沒有忘記過尋找吉爾伽美什的事,那種維系著兩個人情感的紐帶是無論如何也磨滅不去的。

  “麒零……”銀塵忽然睜開眼睛,看起來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人。

  “咚——咚——咚”

  周圍的樹葉開始不安分地抖動起來,銀塵猛然豎起耳朵,他看到河里的水也變得波瀾驚動,一圈圈的水波不斷擴散著,似乎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向這里靠近。

  銀塵下意識的警覺起來,這里畢竟是風源境內,不知道會究竟出現怎么樣的人。

  “吼——”

  一個漆黑的巨大身影從后面的樹林里跳了出來,像一道黑色閃電般降臨到銀塵的面前。

  嘴里正叼著一只雪豹的格蘭仕如同一個從地獄逃出來的使者,煞氣纏身地出現在銀塵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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