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當哲學家
倩兒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梁文良在夸她,神一樣的好孩子,竟然是在說她?!
“嘻嘻!”
她的爹爹只會說她是個調皮搗蛋鬼,只有梁文良會這樣夸她。
而且夸得讓她無法反駁,仿佛自己真的是他所說的那樣好。
薛倩兒又想到一件事情,頓時心情沒那么愉快了。
“怎么了?”梁文良看她皺眉,問道。
“我想到小黑,不知道怎么辦,它那時候看我們的眼神,我記得很清楚......”
梁文良心中嘆了一聲,沒有想到她竟然還記在心里。
小黑是他們今天與城管隊,與侯虎發生沖突的直接原因。
要不是它被抓住,梁文良肯定會蹲在草叢里面,等李鋒到了再出來,或者干脆不露面。
侯虎要直接摔死小黑,雖然小黑被他所救,但后來它的那個眼神,冷漠,警惕,不信任,使得梁文良又直接放了它,沒有強求。
那個眼神不針對梁文良,所有在場的人類都一樣。
它也許是見到好多同類,好多和它一樣的流浪動物,被網槍捕捉,被棍子毆打,被虐待,被裝進籠子......
很多人不愿意領養流浪動物,因為養不熟,小黑的情況比這還要嚴重。
所以強行把它抓回來,完全沒有意義,它會走的,它已經不是家貓,也不再需要一個主人。
“小黑,沒有辦法領養了......它不會跟我們回來的。”梁文良說道。
倩兒聞言,深深嘆了一口氣,“唉......”
雖然梁文良沒有說清楚,但那時小黑的那個眼神,使她體會到意思。
“你說,人和動物為什么不能和平相處啊?
不同的生命,其實在輪回中是相互轉換的,也許小黑這一生是小貓,但下一世就變成人了。”倩兒感慨道。
“生命平等,的確是很崇高的理想,但是,要不我們明天不吃肉?大家都是生命呀!
而且不對啊,青菜也是生命!那我們干脆不要吃東西了。”梁文良故作戲謔的語氣說道。
倩兒語氣一滯,然后繼續抬杠:“花草樹木無情,不參與輪回,所以青菜可以吃的......”
“那行,那明天就吃青菜。”
“......”
倩兒無言以對,梁文良則呵呵笑起來,立馬召來一頓小粉拳。
“哎呀哎呀,剛吃了兩碗面,怎么都一點力氣都沒有?”梁文良故意氣她。
倩兒真真兒鼻子都被氣歪,“可惡!梁文良,你今天完蛋了,我要錘扁你!”
梁文良不答,就是哈哈大笑。
把她氣得哇哇叫,自然不是為了好玩。
她不能老是想這些問題,古今中外多少哲學家都在思考的問題,怎么可能輕易被弄明白?
就這樣吧,思考有益于進步,但不停地思辨,容易落入陷阱,容易把原有的根基都摧毀掉。
又不是想要當哲學家,想這么多干嘛?
生活其實可以很簡單,也可以很復雜,一切看個人的選擇。
“換一個地方錘,今天和你打游戲,可累了。”
“啊啊啊!捶你!”
“哈哈哈!”
...
又一天晚上。
梁文良是要去上課的,而薛倩兒突發奇想說要去找燕北山看夕陽。
今天的天氣是很適合看夕陽,山頂上的風兒也很舒適。
梁文良有些羨慕她來去自如的本事,脫離地理空間的限制,想去哪就去哪。
高三狗還是不要想這么多,學習才是正理......
教室。
每一個學生都在低頭安靜學習,白熾燈管瑩瑩發亮,鈴聲一響,所有人都好像復活過來一般。
費龍看看梁文良,再看看于青梅,決定先找梁文良搭話。
“良子,你怎么老是在傻笑?有什么喜事?”
“呃,沒什么喜事。”
費龍狐疑地看他一眼,梁文良真就是那種平時表情冷冷清清的人,自從病癥好轉,老是在傻笑,該不能是好過頭了吧......
“良子,你這段時間......真的變化好大啊!你問于青梅是不是。”
梁文良右手托腮,看著一頭短發的于青梅,心道這才是變化大,也就吃個晚飯的時間,馬尾辮沒了,變成短發。
“我覺得沒錯,我打個比喻,就好像一副黑白水墨畫上了色。”于青梅認同費龍的說法。
費龍一擊掌,“沒錯!他是上了色,那你就是直接換了風格,你的頭發呢?”
于青梅摸摸自己男孩子一樣的短發,“剪了唄。”
“為什么啊?女孩子不是都挺寶貝這個的嘛!
我女朋友每次到夏天的時候,就問我要不要剪短發,考慮老半天又放棄了,然后明年接著問......”費龍無情吐槽自家的女朋友。
梁文良回想起薛倩兒一縷長發搭在臉龐時的樣子,心中做了對比,覺得長發的薛倩兒更好看。
“長發很麻煩,我很早就想剪一個跟梁文良差不多的發型,很方便。”
費龍:“?”
梁文良:“?”
他可是九毫米寸頭!
一臉啞然的費龍想象她這副模樣,女孩子想要剪寸頭,還真是夠標新立異的。
理由是方便,也就是于青梅這種腦回路異于常人的才會這樣想。
“然后呢?為什么不是寸頭?”費龍問道。
“我家人不讓,他們覺得女孩子還是長頭發好,我現在剪這個短發還是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特地要的禮物。”于青梅很滿意地摸摸自己的短發。
“......”
“生日快樂!”
“謝謝。”
...
無法理解!
以前不覺得,梁文良自從情緒恢復正常后,覺得于青梅也......挺不正常的,三人組里面唯一的正常人竟然只有費龍!
“于青梅,其實沒有必要這樣。”梁文良想了想,開口說道。
“什么?”
“我的意思是,過于理智,極度追求理性,有時候不是好事。”
“我覺得很好啊。”于青梅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像你一樣,遇見什么事情都很理性,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因為什么事情著急過,做事情不疾不徐。”
“如果我以后找伴侶,就要找你這樣的。”
費龍瞪大眼睛,好像闖鬼了似的,“我靠?!你在向良子表白?”
“當然不是,我只是在陳述我的擇偶觀。”于青梅淡淡地看他一眼,仿佛在看煞筆。
“......”費龍無言以對。
“你只看到了表面,其實我有病。”梁文良淡淡說道。
梁文良選擇說實話,不然無法說服她。他的朋友很少,于青梅算其中一個,費龍算一個。
如果可以幫助到朋友,他是愿意這樣做的。
梁文良把自己的病解釋了一番,然后于青梅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