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雁歸坐上了馬車,而婉芙扶著驅趕著馬匹,他們慢慢地走出了都城的大門。
城門兩旁的百姓紛紛出來歡送,臉上的笑意根本遮掩不住。
李雁歸自以為百姓是舍不得他離開,內心不禁溫暖了起來,他把頭探出馬車外,跟百姓揮手離別。
其實在婉芙的心中知道,百姓的高興是因為終于送走了李雁歸這個無惡不作的世子罷了。
朝廷大手筆撥款了五百銀兩給到婉芙作為一路上護送李雁歸的路費。
換做以前,對于一貫在賭場揮的李世子而言,五百兩只是他打賞給紅柳院姑娘的一點小心意。
馬車慢悠悠地走了幾天后,李雁歸已經在這顛簸的馬車上坐得屁股都開花,于是他走下了馬車,步行起來。
在路過一個分叉路口的時候,路口處豎立著一個牌子指著向左的小路,寫著東鴿廟三個大字。
這寺廟的名字聽起來就非常的奇怪,鴿子竟然還要分個東南西北,婉芙對于這種地方是不想去理會的,于是她驅趕著馬匹走向了右邊的小路。
然而,李雁歸一直生活在蜀國的都城,這對于他來說實在是一個新鮮的事物,于是他大步走向去往東鴿廟的小路。
“世子,我們必須要加快腳步,天色快要暗下來了。”婉芙坐在馬車上說道。
等了片刻后,馬車后并沒有傳來李雁歸的回話聲,甚至連腳步聲都沒有,婉芙立馬停下了馬車,她圍繞著馬車走了一圈后,都沒有發現李雁歸。
直到她抬起頭才發現,李雁歸已經在往山上的路上蹦蹦跳跳地走著。
此時的世子心情別說有多開心,因為這幾天來,婉芙只要聽到一些調戲她的話時,就會露出那把佩劍的冰寒劍芒,嚇得李雁歸馬上就老實下來。
駕!
一陣急忙的馬車聲音從李雁歸的身后傳來,婉芙氣沖沖地趕上后就跳下了馬車。
“世子怎么能突然一聲不吭就離開了呢?你可知道這路上會有著怎樣的危險嗎?”
李雁歸在離開都城前還以為終于可以跟婉芙單獨相處,滿心歡喜地想著這一路遙遠,努力一把說不準去到北境城的時候就可以拜堂成親了。
不過事與愿違,婉芙真正的身份是神捕司的左都尉,跟在紅柳院那位溫柔的歌姬完全不是同一個風格。
在路上李雁歸調戲過幾次后就變得老實巴交,甚至是內心感到壓抑。
聽到婉芙生氣地盤問,李雁歸嬉皮笑臉地說:“本世子不就是想到山上的寺廟中為小芙芙你求個簽嘛”
“求什么簽?”婉芙疑惑地問道。
“姻緣”李雁歸一副認真的表情說。
婉芙一臉黑線,她恨不得把李雁歸一把捉上馬車,然后調轉方向往北境城的方向趕路,然而礙于豫章王冊封的永樂侯身份,只能滿足他去寺廟的心愿。
寺廟位于山頂之上,李雁歸這些年來還沒有走過如此多的路,等到達山頂后,他已經累得不行,相反婉芙就顯得相當輕松。
“水,給我水”累得趴在地上的李雁歸伸出右手,看著前方夸張地說。
婉芙怎么可能會被李雁歸這種把戲所欺騙得了,她就站在一旁看著李世子的表演。
在一個小和尚走出寺廟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他連忙過來扶起李雁歸,然后找來了茶水。
咕嚕!咕嚕!
李雁歸大口地喝著茶水,喝夠后一臉滿足地看著眼前的寺廟,上面的牌匾上確實是寫著東鴿廟三個大字,而且在落日余光的照耀下,顯得金燦燦的。
“敢問你們主持在嗎?”李雁歸輕輕地按住小和尚的雙肩問道。
“主持大人他已經下山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小和尚老實地說。
“什么?主持不在,那我和小芙芙的姻緣要跟誰來求啊”李雁歸一副失落的語氣說。
婉芙實在是對李雁歸沒有辦法,只能白了他一眼。
“現在也快要入夜了,不如兩位施主就在本寺廟中度過一晚”
如果現在下山今夜注定要在路上度過,想到這一點,李雁歸緊握著小和尚的手連忙點頭。
小和尚帶著李雁歸和婉芙走進了寺廟的后院中,這里有著幾個房間。
“什么?只剩下一個房間了”李雁歸假裝驚訝地說,其實他的內心已經樂開了花。
婉芙眉頭緊鎖說:“房間就留給世子吧,婉芙可以到馬車上度過一夜。”
李雁歸走到婉芙的身前笑著說:“小芙芙,出家人不說謊言,本侯也是一個正人君子,大不了我犧牲一下,跟你共度一夜。”
噌!
婉芙手上的佩劍露出了小半截透著寒光的劍刃,說:“走開”
李雁歸老實地放下雙手,站在了一旁,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
深夜的時候,李雁歸獨自一人躺在了床上,他深知丁公公口上說派婉芙來護送自己,其實背地里是豫章王想要監視著自己的一切行動。
那天晚上在府中吞噬的那顆靈元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任何的反應,按照修煉者通常的說法,一旦吞噬靈元后就可以立馬感受到前任靈元擁有者的實力。
李雁歸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站了起來在房間內來回踱步,原來之所以還沒有感應到這靈元的實力是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沒有開啟靈脈。
唉!
李雁歸嘆息了一聲,走出了房間。
在山上的深夜顯得格外的安靜,整座寺廟中就只有他們三人,小和尚已經從房間里傳出震天的呼嚕聲,婉芙就待在了寺廟外的馬車上。
繞著寺廟走到里面深處,李雁歸發現了一口早已干沽的水井。
當靠近水井時,從底部發出了微微藍色的光芒,而胸膛內出現了一個發出昏黃光芒的圓形。
是那顆靈元跟這口水井發生了共鳴,井底內一個物體沖破泥土,飛了出來懸浮在半空,突然間水再次從地里面涌出,注滿了整口水井。
物體落入到李雁歸的手上,光芒就在這個時候消失不見了,借著月光,發現這是一份卷軸。
匆忙回到房間后,李雁歸點亮燭光,他看到卷軸上寫著隗武訣三個字。
表面上,李雁歸在都城一副執绔子弟的廢物形象出現。
然而在只有他獨自一人的時候,暗暗地收集帝庭中關于修煉者的消息,而他知道隗武訣是一位極師境強者留下的修煉心法。
如果這樣看來,那天吞噬的不僅是一位已經踏入仙界的極師境強者的靈元嗎?
想到這里,李雁歸就非常痛恨自己還沒有開啟靈脈,現在的他即使是有了心法和靈元也不可能煉化這位極師境強者的能力啊。
打開隗武訣的第一頁便記載了如何開啟靈脈的方法,總結起來就是要通過體術的訓練來提煉靈力,只有足夠的靈力才能開啟第一道靈脈
人的體內總有九道靈脈,每開啟一道靈脈自身的境界就可以再上一重,婉芙現在是四重境,那么她的體內就已經打開了四道靈脈。
提到體術,李雁歸不禁冒出了一聲冷汗,今天的他只是走了一段山路就已經累到不行。
想到這里,李雁歸默默地合上了卷軸,然后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沉思了一個夜晚,直到外面傳來了雞鳴的聲音,陽光沖破云層。
婉芙一早上就用腳把房間門給踹開,看到還在呼呼大睡的李雁歸便上前把他捉了起來,說:“世子,我們要繼續啟程趕路了”
哐當!
李雁歸拉緊了被子,一副被欺負的模樣剛好被路過的小和尚看到,小和尚手上盛著早點的陶碗摔落在地上,弄得一地碎片和早點。
婉芙轉過身發現時,小和尚已經匆忙地離開了房間門口。
在李雁歸繼續掙扎了一輪后,還是被婉芙拖了起來,在用過了小和尚再一次送來的早點后,兩個人回到了馬車上,伴隨著嘀嗒的馬蹄聲,往山下走去。
等到傍晚的時候,寺廟的主持踏進了大門,小和尚匆忙地跑了出來,拉著主持的手就想往后院跑去。
“徒兒這么著急是所為何事啊?”主持停住了小和尚的動作問。
“師傅,后院的那口水井重新注滿水了”
“趕緊帶為師去看看”
等兩人來到水井旁邊時,主持才相信眼前的景象原來是真的,這口水井恢復到以前的模樣,有著用不完的清澈井水。
相傳這口井下埋藏著一樣寶物,就是因為這件寶物,所以才會阻斷了井水的冒出。
“那為仙界強者的繼承人終于都出現了”主持感慨地說。
阿嚏!
此時的李雁歸打了一個噴嚏,下山后,他們兩個人已經走在了去往北境城的路上。
“肯定是紅柳院里的小翠,小花還有小然她們在想本世子了”李雁歸在婉芙的身邊說道。
婉芙已經習慣了李世子的自戀和胡鬧,所以她連臉都沒有轉過來,只是專注地駕駛著馬車。
李雁歸想起了昨夜看到了隗武訣中說到要練就靈力就必須要先訓練體術,于是他跳下馬車,開始追著馬車小跑。
婉芙余光瞄了一眼,心中想著這位李世子又是在鬧哪一出。
果然,不過片刻時間,李雁歸就已經從慢跑變成了走路,最后甚至停在了路上,婉芙無奈地停下了馬車。
就這樣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后,走走停停地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