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0日,下午13點21分,姓川化名梓琦的突擊組隊員于無光島犧牲。”
國防部會議室里,幾位國家領導人坐在那里,白莎站在對面做出如下報告。
:“是嗎,那么他的真實身份是……”
:“前任國防部部長川志飛、現任某兵團軍長的獨苗,真名為川昕尚,是迄今為止的最后的一個第一批隊員。”
:“什么?是川老先生的……仔細說一下。”
白莎點了點頭,她回想起那場雨景。
:“那天,以川梓琦為隊長帶領著兩名隊員潛入無光島尋找“針”的下落,但是估計那是“針”的圈套,他們在登島的時候便被發現,后來,在島上受到了襲擊并在撤退時遇到“針”的阻撓,川梓琦為保護隊員選擇獨自應戰,最終犧牲。”
:“是因為對手太過于強大了嗎?”
:“這也是一部分原因,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寡不敵眾。根據現場和他的傷口來判斷,當時他應該是和三個人及以上特異者對峙。他擊殺其中一人,那個人的身份已經確定是“針”組織的芬格;而另一個人被他重傷,但是卻并沒有死,也是因為這個人的子彈將他的大腦擊碎了。最后到來的初步判斷是之前的逃犯淵。”
:“這樣嗎,情況我大致了解了。那么川老爺子的意思是?”
:“……他只是問了一句話,“我的孫子是作為軍人犧牲的嗎?”。”
:“你的回答是?”
:“他犧牲前選擇讓隊友撤離。”
:“是嗎。后天,他的遺體會進行火化,到時候請你幫忙把他的骨灰送到他們家人手中吧。”
:“好的。還有,我們組現在人手不足,所以我近期會去招募一些隊員。”
:“好的,我會給你批示的。”
:“那么我走了。”
白莎轉身朝外走去。出了電梯后她來到了前廳,熙熙攘攘的說話聲、忙忙匆匆的工作人員和片刻不停的廣播聲,白莎和他們相比如同異類一樣,她快步走出去,雨已經停了,陽光和蔚藍的天空讓人仿佛做夢一般。
:“……不是夢啊。”
刺眼的陽光、沒有遮蔽的天空,這么空曠,這么空虛,好像少了什么一樣,對啊,少了的是……白云啊。風吹了過來,暖風仿佛宣告著夏天的存在,蟬的叫聲讓夏天的感覺更加真實,但是……現在已經八月了,風中帶有一絲涼意,蟬的叫聲也稀疏了。
:“已經快到秋天了嗎。”
一片樹葉從樹上掉了下來,失去了樹的營養,不久它便會枯萎。
別墅里,川梓琦的離開仿佛什么都沒有改變,也仿佛什么都改變了。
房間里,艾蘭靜靜地趴在床上,衣柜里是她的作戰服,柜子上,是她的電磁手槍。
好安靜,安靜的……可以聽到心跳。一下、兩下、三下……
:“還真是說中了啊,我真的……什么都守不住。”
看得到,我能看到他們,梓琦前輩、千年前輩、克杰前輩、姐姐、夜、組長。他們就在我的面前,但是我卻只能看著,伸出手什么都抓不到、想要喊叫卻發不出聲音、想要跑卻邁不開腿,我只能就這樣看著,看著他們離我而去。
什么都做不到,果然,我還是什么都做不到。
敲門聲響起,白莎推開門走了進來。
:“……什么事?”
艾蘭心不在焉的問了一句,她不敢去看白莎,連她自己也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么。
:“沒什么。給你說一聲,新組員三天后到,到時候需要把川梓琦的房間清理掉。”
:“為什么!那是梓琦前輩的房間啊!”
艾蘭爬起來瞪著白莎,但是對于她的反應白莎只是冷漠相待。
:”就是給你說一聲,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說完后白莎關上門走了出去。終于,艾蘭再也忍不住了,她拿著電磁手槍沖了出去。
:“不許你動梓琦前輩的房間!”
一發電磁子彈擦著白莎的臉飛了過去,白莎摸了摸自己的臉看向艾蘭。
:“這么說來你還不知道吧,你現在的房間是川梓琦曾經隊友的房間,某種意義上川梓琦可能還挺討厭你的,畢竟你也奪走了他的回憶。”
白莎的話如同驚天霹靂一般。自己的房間曾經是梓琦前輩隊友的房間,那么是她奪走了梓琦前輩的……
:“如果有這種力氣的話還不如去找“針”報仇,但是你做不到吧?畢竟,兩次和他們相遇你什么都沒做。”
這句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樣,沒錯,她什么都沒有做,她一直在被別人保護。
艾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撐,她癱坐在地上。
:“艾蘭.芙樂薇,現在,突擊組不會再束縛你了。”
門被“嘭”的一聲關上了,只剩下艾蘭一個人傻傻的呆在那里。
:“……我甚至連給梓琦前輩報仇的想法都沒有,我害怕到甚至都不想再看到他們。”
雙手不停的顫抖著,一瞬間,她仿佛再次看到自己雙手沾滿血污,但是面前倒著的不再是川梓琦,而是其他她在乎的人。
原來是這樣,不是什么都做不到,而是她從來都沒有做過,她只是……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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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蘭的房間被她收拾的一塵不染,她背著一個背包悄悄關上了門。
走過樓梯、走過客廳、走過過道,最后,她推開門走了出去。
陽光……好耀眼。
她下意識伸手遮住眼睛,稀碎的光芒和黑暗的手影如同一座重山一樣壓的她喘不過氣。
:“再見了。”
艾蘭轉過身擺了擺手。
:“嗯,一路順風。”
依稀間,她仿佛看到川梓琦站在門口向她揮手道別,她又一次聽到了他溫柔的話。
:“梓琦前輩你會支持我吧?”
……
沒有回答,只有風吹過的呼呼聲。
:“梓琦前輩你會原諒我的吧?”
……
依舊沒有回答,幾只海鳥從頭頂掠過,發出了獨有的叫聲。
:“沒關系的,放心吧,我會活著回來的。”
……
依舊沒有任何聲音,但是這就夠了,艾蘭告別這個帶給她無數回憶的地方,她朝停機場走去。
停機場的飛機旁,羅克正拄著拐杖靜靜站在那里,不僅僅是腿,他的胳膊還打著石膏。
:“來了啊。”
:“羅克前輩,你……”
:“別說話。”
羅克走過來塞給她一個徽章。
:“艾蘭.芙樂薇因推薦出去學習,學習時間未定,學習地點:溫恩,教導老師:雷德.卡爾。飛機在五分鐘后起飛,預計兩個小時后到達。”
說完這些話后羅克一瘸一拐的走了。目送他走后艾蘭登上了飛機,幾分鐘后,飛機起飛了。
車上,白莎捂著眼睛躺在椅子上,她的旁邊放著一封信。羅克走過來敲了敲窗戶。
:“走了嗎?”
:“嗯。”
:“抱歉讓你做這種事,但是我已經找不到其他人了。”
:“沒關系,我會代替他做好所有事,因為他親自囑咐我了。”
:“是嗎。你現在看到的是什么?”
:“天空、樹、房子,僅此而已。”
:“沒有別的了嗎?”
對于白莎的話羅克只是笑了笑。
:“這個世界怎么可能有什么魔王和勇者,我們都是這個世界的配角。”
:“這樣啊。給你。”
白莎將旁邊的信遞給他。
:”這是?”
:“那家伙的遺書。曾經,突擊組有一個規定,每個人在出任務之前都要寫好遺書,他每次都交的白紙。最后,他們都死光了,只剩下川梓琦他自己,雖然我沒有再要求但是他還是保留著這個規定,還是什么都寫不出來,但是,沒想到這次居然寫出來了。”
羅克聽后看向信,信上只有一句話,“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角”。
:“這個混蛋……還真是喜歡胡言亂語啊,明明叫我從自己的世界里走出來……”
羅克緊緊握著那封信,天空中,艾蘭正乘坐著飛機飛向遠方,飛向她自己的劇本。
兩個小時后,溫恩——
:“你好,艾蘭.芙樂薇,又見面了。”
雷德非常好紳士的伸出手和艾蘭握了握。
:“雷德……我想要變強。”
:“哦?變的多強?”
:“非常非常非常強,強到可以打敗所有阻礙我的人。”
:“是嗎?我可能幫不了你,我只是一個學校校長而已。”
雷德抱歉的笑了笑,聽到雷德這么說艾蘭皺了皺眉,隨后,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樣拿出了徽章。
:“這樣啊,我明白了。我帶你去找能夠幫助你的人。”
雷德帶著艾蘭來到了他的辦公室,他在鍵盤上輸入了一串數字,幾秒后,墻壁如同門一樣打開了,里面是一個電梯,進去后電梯門便關上了,他們開始向下移動。
電梯門再次開啟的時候,一個敞亮的地下實驗室出現在她眼前。
:“這是?”
:“這是溫恩的專屬研究部門,走吧。”
雷德帶著艾蘭從中間穿了過去,最后,他們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住了,電子鎖自動識別雷德的虹膜,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門開了。
:“來吧,來看看你想要的力量。”
進去后,一把特別的槍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槍械是銀色的,大概有半米那么長,槍口是18mm的大口徑,上面有一個瞄準鏡,可以在倍鏡和全息之間切換,它的左邊還有一個轉紐和一個按鈕。
看到艾蘭的反應后雷德自豪的點了點頭。
:“最先進的電磁武器,“銀灰臂章”,本來這一把就是白莎之前在這里專門給你定制的,可以用你的能力給它進行充能,充能數值越高威力越大,但是以你現在的能力還做不到。”
:“那你為什么……”
:“不要急嘛,聽我把話說完。”
聽到雷德這么說艾蘭恨不得給他一拳。
:“你之前裝載的代理計算機“ZO”有一個功能,它可以將之前所有的計算方程格式化。換句話說就是你目前為止的能力會被清除,這樣做有兩個結果,第一:失去能力;第二:能力得到破格的提升甚至得到進化。當然,風險很大,不過……你已經有答案了吧?”
雷德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他的表情仿佛知曉了一切一樣。
這個老狐貍……
盡管心里這么想但是卻無可奈何,的確選擇什么的,她已經不需要了。
:“我選擇格式化,當然,我選擇的是格式化的第二種情況。”
:“第一種也沒什么不好吧,畢竟你的姐姐還是很希望你能夠擺脫這種生活的。”
:”我不會永遠活在陰影中,我會接受一切來映出我自己的影子。”
心意已決,無需多言。
:“有的時候,你真的很像零代,都是一樣的倔強。那么,準備一下吧。”
一個月后,某處廢墟里,塵從尸體上把劍拔出來。
任務結束,她朝飛機停留的地方走去,突然,一道青色的激光將飛機打穿,飛機被炸了個稀巴爛。
:“是誰?”
扭過頭朝攻擊來源看去,一個少女爬在那里,她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衣,緊身衣上有青色的發光紋路,她熒光綠色的頭發扎成單馬尾,她手里拿著一把銀色的槍械。
:“你是誰?”
:“艾蘭.芙樂薇。記住這個名字,這個人會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