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澤真與若間霞拾級而下,漸漸走到醫院大廳,一路無話。
在這段路程中,夜澤真敏銳的察覺到了醫院中有什么改變正在發生,知道是目暮警官和柯南正做著準備,但這與他無關,他對此毫不在意。
“謝謝。”
突然的,夜澤真身旁默默跟著的若間霞打破了沉默,而且一張口就讓夜澤真懷疑自己的耳朵。
“誒!我是聽錯了什么嗎?要把人裹上水泥沉東京灣的大姐頭也要道謝?”
若間霞的拳頭硬了起來。
“......”
“行!那對不起總可以了吧!把你扯進這我家事,我向你道歉!”
夜澤真聞言彎下腰,望向若間霞,對方卻別過頭去,不愿看他。
但他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這話聽得我心情舒暢。”
說著說著,兩人走向大門,感應門應聲而開,一位身穿壯碩的警員埋頭疾步入內,被夜澤真靈巧躲過。
出門后,夜澤真抬頭看了看天,還不到三點,陽光明媚,街上人流來來往往。
“那咱們就在這分開咯。”
說完,若間霞轉身準備離去,卻被夜澤真一把拉住。
“干什么?父母那邊我會解釋清楚的,你不用擔心繼續跟我扯上關系。”
似乎是誤會了什么,若間霞回頭解釋了一句,但夜澤真聞言只是搖了搖頭。
“我不是說了嗎,我還沒吃午飯,看你爺爺外公應該住院很長一段時間了,這附近你應該比較熟,帶我找個地方吃飯。”
聽著夜澤真的話,若間霞的臉上浮現出毫不掩飾的嫌棄。
“喂喂喂!我只是想脫身才跟你假裝親密的,你這家伙不會是想假戲真做吧?”
說完,若間霞頓了頓,又補上一句。
“你該不是真對十四歲的少女有什么企圖吧!變態!”
夜澤真聞言只是白了對方一眼。
“你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我只是真的餓了,而且......你難道就打算一句對不起揭過,不跟我解釋一下。”
“嘁!”
少女扭過頭,走了幾步。
“跟上吧,但我警告你!你要是真的敢對我有一點動手動腳,我可不是吃素的!”
“只吃肉食不利身體健康,葷素搭配才是健康飲食。”
說完,夜澤真瞥了瞥少女矮而貧瘠的身材,調笑了一句。
“小小年紀不要挑食,看看營養不良成什么樣子了。”
被嗆嘴的少女咬了咬牙,面色猙獰,卻再不多說,只是默默加快了腳步。
若間霞咬牙切齒一臉不爽的在前面帶路,夜澤真雙手插兜面色輕松的跟著,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走到了醫院對面的商場大樓。
看著人來人往的商場,若間霞面色才放松下來,滿臉的懷念。
“就是這里,頂層有一間餐廳,我小時候被媽媽帶過來吃過一次,不過之后就很少來了。”
解釋一番后,若間霞帶頭走向電梯,夜澤真則是默默在后面跟隨。
電梯前,一位疑似工作人員的女士派發著傳單,見到兩人,將一張傳單遞給夜澤真。
“三樓電影院開業,情侶八折優惠哦。”
嘆了口氣,夜澤真把傳單推了回去,真不知道是他顯得太年輕還是少女看著太老成,有這么容易誤會嗎?
“抱歉,我們不是情侶。”
聽到回答的工作人員來來回回打量了一遍,這才緊張的鞠了一躬。
“十分抱歉,是我弄錯了。”
“哎。”
沒有多加責難工作人員,夜澤真默默跟著少女踏進了電梯。
電梯中空空蕩蕩,兩人進入后各靠一邊,相對而立。
隨著電梯門的關閉,整個空間只剩下兩人。
少女低著頭,磨了磨鞋子,忽然開口。
“謝謝。”
末了似乎覺得差了點什么,又補充一句。
“這次是真心的。”
夜澤真卻并不在意。
“哪一件事,幫你隱瞞不良身份?幫你從病房脫身?剛剛否定了情侶?還是兼而有之?”
少女嘆了口氣。
“哎!你這家伙,每次感覺對你有點改觀你總能找到機會讓人討厭,你是有什么討嫌的特別技巧嗎?”
“......”
看著默默盯著自己的夜澤真,少女無奈的揉了揉眉角。
“行了行了,兼而有之,這總行了吧!”
“這樣多好!少彎彎繞繞,你這不是可愛多了!”
私人空間沒有持續多久,畢竟商場中人來人往,很快電梯就在樓層間走走停停,其他客人或嘈雜,或安靜,一個個走進電梯,又一個個離去。
最后,在電梯停止了上升的轟隆聲,”叮的一聲打開了門。
“到了,就是那家。”
走出電梯后,少女指著一家店門,回首叮囑夜澤真跟上。
店內的空間不大,兩人點好了東西,便坐到了外面的圓桌上。
夜澤真點了份普通的蓋飯,而若間霞竟真的回顧童年般,點了一份兒童套餐。
兩人坐好后,先是短暫的沉默了一陣,然后便被夜澤真開口打破。
“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吧,你為什么要打扮成一副不良少女的模樣?你家人對此好像并不知情哦。”
若間霞聞言閉眼回憶了一下,然后笑了笑。
“沒什么,你就當我覺得這樣比較帥好咯,不過我家里人都希望我是個乖乖女,所以對你幫我瞞住,我還是挺感激的。”
說完話又想了想,補充了一句。
“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想讓我父母知道你當時對我做過什么,但還是謝謝咯。”
聞言夜澤真只是義正言辭的糾正到:“糾正一下,我確實沒對你做什么過分的事啊!你可不要想污蔑我。”
“呵呵,當時說柔韌性不錯,還給自顧自打分來著的是誰,怎么?看到安全褲很失望嗎?要不要再給你看看啊!變態!”
夜澤真一滯,這娃子離了熟人,收斂了自己乖乖女的扮相后,沒想到還是個老司姬!
“咳咳!揭過揭過,雖然知道你沒說真話,但我不過問了,你再說說為什么不愿意見你爺爺和外公吧。”不打算深究的夜澤真趕緊轉移話題。
“這可就復雜多咯,要說的話,每次過去他們都問東問西,問我交沒交到男朋友,說沒有就嘮嘮叨叨一頓勸,要是說謊稱有......你見識過咯。”
那可確實,怎么回答都會很麻煩,但夜澤真確定她想說不止這些,但不需要再開口,靜靜等待便好。
“......”
過了一會,似乎受不了沉默的空氣,若間霞主動開口說了起來。
“我們家情況還挺復雜的,雖然長輩姑且都希望我脫離上一代的麻煩,當個普通的好孩子,但從小到大也根本沒有普通朋友愿意跟我混在一起,總之挺麻煩的。”
而且......
若間霞陷入了回憶,想到了從小到大的遭遇,搖了搖頭。
“無論想純粹的當個好人還是壞人,對我來說都不可能哦,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裝扮成不良少女,反而能交到朋友,也不用擔心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被排擠什么的,我很滿意哦。”
夜澤真想到了雙方第一次見面,對方確實是為了替被欺騙感情的朋友教訓一下那個花花公子。
“那個花花公子后來怎么樣了。”
“人也沒蹲到,還能怎么樣,直接報警咯,對未成年少女動手動腳,夠他喝一壺了,雖然不能親自揍他一頓還是很不爽就是了。”
夜澤真聞言微微頷首,這孩子不傻嘛。
嗯?等等,這孩子剛剛是不是意有所指?
若間霞沒有注意到夜澤真的動作,托著下巴,看著不遠處正在游樂設施上玩耍的小孩。
“父母也變的束手束腳,瞻前顧后,雖然很理解他們的難處,但為了不引人注目,對發生的事視而不見......果然還是不能接受啊。”
說著,她看著不遠處快樂的小女孩,不禁思索。
“你說,如果我只是一像她一樣的普通孩子,會怎么樣呢?”
“一定會后悔。”
夜澤真斬釘截鐵的斷言到:“對既有的人生不滿而作出的假設,是一定會后悔的。”
“而且......”
夜澤真看了看遠處的小女孩,以及不遠處靠在天臺墻上的墨鏡女子。
“那女孩就是小弓,她旁邊那個墨鏡女就是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