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自責(zé)不已
龐都被叮咬腫成豬頭了。李豆米看著強裝鎮(zhèn)靜的李麥穗,心里清楚她是不愿讓自己為她擔(dān)憂。
今天發(fā)生的事肯定給李麥穗心理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得想出法子解決這個問題。
李豆米雙手握住李麥穗的臂膀,帶著她來到石凳前,“姐,你坐下來,我給你處理下傷處。”
用塑料材質(zhì)的布料將冰塊包裹起來,敷在李麥穗臉頰紅腫的位置上。
“嘶——”冰冷的觸感讓李麥穗不由自主地驚呼出聲,不解:“這是?”
“冰塊敷在傷口處可以緩解疼痛和起到消腫的作用,讓你臉快速消腫,爸和媽就不會發(fā)現(xiàn)異常。”
李麥穗說:“小妹,我自己按著,你肯定餓壞了,先吃飯吧。”
一頓飯下來,兩人悶不做聲思緒各異。
李豆米出聲詢問:“姐,你可以幫我縫制出一個大的布袋嗎?”
半響不見回應(yīng),李豆米又叫了兩聲。
“啊?!”李麥穗回過神,“布袋嗎?做什么樣的?”
李豆米當(dāng)即比劃了一下大小和樣式,“類似這樣的就可以了,縫縫嚴(yán)實不會露出沙子就行。”
李麥穗猛然站起身,差點將她撞倒,李豆米不由得擔(dān)心地說道:“姐,你沒事吧?”
“小妹,對不起,我一時沒注意。”李麥穗不停的道歉。
李豆米瞬間感到一陣心疼,不由自責(zé)起來。
如果自己能再早點找到李麥穗,早點把她救出來,她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
該死的陸子昂!
李豆米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姐,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個樣子。”李豆米上前一把抱住她,“你難受和害怕就說出來,不要繼續(xù)憋在心里,說出來心里就好受些,我很擔(dān)心你!我已經(jīng)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需要你呵護照顧的妹妹,我現(xiàn)在可以保護你,不會再讓別人傷害你的。”
哽咽難抑,淚水如潮水般不停地涌落,雙臂收緊。
“好,聽你的。”李麥穗輕柔地拍打著李豆米的后背,淚水已然模糊了雙眼,那個從小跟在她屁股后面,一聲聲叫著“姐姐”的小女孩,如今已經(jīng)長大了。
姐妹倆在院子里緊緊相擁,失聲痛哭,直到哭得精疲力盡才漸漸停歇,她們那哭得紅腫的雙眼相視而笑。
“小妹,讓你擔(dān)心了,姐姐再也不這樣了。”李麥穗一句一字地說道。
“那我們拉鉤蓋章。”
“好。”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騙人是小狗。”齊聲說。
兩人小指相鉤,大拇指相對摁壓,仿佛“蓋章”般。
李麥穗回房中找出不用的衣服,用剪刀利落的裁剪出想要的大小,再拿出針線縫制。
李豆米將沙堆里的沙子用簸箕過篩,將里面的石頭等殘渣篩出,好用來做沙袋。
李麥穗撐著布袋口,她往里面鏟沙子,裝到半人高再用繩子緊緊系上,合力將它掛在樹的枝干上,確定一下承重能力,不會斷就松開。
“姐,以后你和我一起鍛煉,就不會有人欺負(fù)你。”
李豆米雙眼緊盯著搖擺的沙袋,雙手握拳置于胸前,擺出了應(yīng)戰(zhàn)的架勢,左腳向目標(biāo)偏左的位置邁進一步,右腳猛地蹬地,瞬間提升身體速度,隨即揮動右拳迅猛擊打沙袋,緊接著左手交替出拳。
“這個是沙袋,用來強身健體的,姐你也來試試。”
伸手固定住晃動的沙袋,指揮道:“姐,你站在這里,雙手握拳置于胸前,對!就這樣,擊打是要配合前后、左右腳步移動,充分利用蹬地轉(zhuǎn)髖發(fā)力,擊打才有力量。”
李麥穗照著她所說得擺出動作,不理解的地方及時提問。
“對,就這個姿勢,左右出拳,腳下也隨之移動。”李豆米將沙袋推至她面前。
“快、準(zhǔn)、穩(wěn)、狠!將沙袋幻想成你討厭的人狠狠打過去。”
這是她上世解壓情緒的一種方式,不開心的或是別的,一發(fā)泄出來,狠狠出一身的汗,洗個澡煩惱一并清洗掉。
有了李豆米的指點及夸獎,李麥穗逐漸熟絡(luò)了起來,照著方法擊打沙袋。
李麥穗直到力氣耗盡癱坐在地上,握著李豆米的手借力站起來,擦掉臉上的汗水,興奮地拉著她,“小妹,有空再教我點別的。”
李豆米輕輕點了點頭,“剛開始不能長時間的打沙袋,現(xiàn)在要先將體能鍛煉起來,長時間保持體力夠用,過些時間我再教教其它的東西給你。”
李麥穗看了一眼天色說:“小妹,我現(xiàn)在就去做飯的,你先準(zhǔn)備準(zhǔn)備明天去鎮(zhèn)上賣的材料,等我把飯做好了,就來幫你。”
“......”
唯獨不忘掙錢這件事。
陸子昂是昏迷到半夜被蚊子叮咬得癢醒的,準(zhǔn)備用手抓撓瘙癢之出,雙手被束縛動彈不了,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五花大綁了起來,試圖掙開繩索,掙扎半天沒掙開。反倒是繩索越來越緊,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后腦勺及身體其他部位疼痛起來,又疼又癢是陸子昂體會了一把生不如死的感覺。
陸子昂間接性失憶了,硬是想不起昏迷前是誰將他給砸暈了,救走了李麥穗,并且將他捆綁起來了。
蘆葦叢里黑漆漆的一片,陰森可怖,除了蟲吟聲,靜悄悄地,一眼瞅去一望無際的黑。
陸子昂總感覺有雙眼睛緊盯著他,害怕得渾身汗毛豎起,直冒冷汗,越發(fā)掙扎起來看,他從前聽起村里老人說這里打過仗,死了不少的人,怨氣很重,冤魂駐扎在這久久不散,找落單的人索命來著。
越是這樣想心中就越發(fā)的害怕,止不住地抖動,呼救聲難以成聲,“就...救命啊!...誰來救救我...我在這兒。”
深更半夜的大伙兒都熄燈睡覺了,誰閑得沒事出來閑逛,碰到不該碰的被纏上就倒大霉了。
陸子昂飽受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下,整個人疑神疑鬼的,害怕得大小便失禁,浸濕了整身衣服。
還要受成群的蚊蟲叮咬,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部位,就連他引以為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