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生,應該有過淅淅瀝瀝的雨夜。仿佛流水般靈動的嫩綠,偶爾鉆出樹干作了幾葉高挑的樹枝兒。空靈的露水吻過心海,藍白交融,綠影其間。
至少應該有過朦朧的雨霰,輕摸雜糅的微塵。至少還有天空中裂開的幾紋金燦的陽光,清晨銀鈴的鳥啼。這種場景可能太過于少女未出閣的清閑淺惆的比喻,顯然稍遜了幾份愛恨曾明的貞潔烈女。
窗前圍欄還停留這昨夜細雨的癡纏。僅是凝望,就婉如倩女的玉音縈繞在耳畔,欲離不舍。天光云影在露珠中徘徊,漸漸消散成一點茭白。
想要拾掇起那滴細露,卻在一息之間,透過了肌膚,穿過了靈魂。它從含苞的莖葉中凝落,曾匍匐過一個雨夜,與蝴蝶相吻,與青葉紅瓣共枕;曾酣睡在地底忘了時間,在曲水流觴的詩賦中吵醒;曾在蒼茫中與龍涎擦肩,在三千飛瀑中化作過青煙……
去年的今天,你被青蔥纖指揉進了一方紅箋,一筆一劃就作了世人肝腸寸斷的詩篇。
你曾哭過雨季,忘記時間,也忘了自己曾是無欲無望的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