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德烈看來,王明被恐嚇后就老實多,雖然有時候看起來還是呆呆的。兩人騎著馬飛奔,很快就到了一個村子前,猶豫了下,安德烈停下了馬,指著村子對王明道:“走吧?!闭f完下馬,牽著韁繩走進了村子。
王明摸著腦袋,嘿嘿的笑著跟上安德烈。計劃第一步,把安德烈拖在黑林純村,完成。
兩人牽著馬,并行走到一棟石屋前。王明抬頭,看見石屋正門前的屋檐下,吊著一塊黑色的牌子,上面用紅色的顏料寫著:石獅酒館。
正當兩人把馬韁拴在石屋前的馬廄時,一個身著褐色粗布衣,滿身酒氣的中年男人推開了石屋的門,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王明看到中年男人的腦袋頓時就愣住了,太禿然了,真的太禿然了。
回想起穿越前的自己,也是這樣。沒日沒夜的加班,才30歲不到,頭頂就禿了一大塊。不過摸了摸腦袋,一頭烏黑的短發摸起來有些扎手。
要是穿越前自己就有這一頭頭發,隔壁賣假發的就不會一天給自己打三次電話了。
想著想著,王明就笑出聲來。一旁的安德烈,一巴掌拍在王明的頭上,“笑什么呢?”
王明捂著嘴示意自己不笑了,安德烈伸手扶住喝的搖搖晃晃快要跌倒禿頂男人。男人原本低著的腦袋抬了起來,看著面前的大絡腮胡男人(安德烈),迷糊的眼睛滿是酒氣。他抬手抓住安德烈的肩膀,支撐起站直了身體,卻沒注意的安德烈眼中戒備和嫌棄的眼神。
男人揉了揉眼睛,掃視著安德烈和王明??吹桨驳铝也弊由洗髦南笳鳙C魔人身份的星月護符,愣在原地,又用力擦了擦眼睛,這才彎腰低頭,帶著些許莫名其妙的委屈說:“大人…我…”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抬頭高興道:“大人,你們是不是看到公告欄,我…我就是黑林村的提亞,跟…請跟我來。”
他抬頭的瞬間,渾濁的眼神又明亮起來,急急忙忙的去拉安德烈的衣角。又好像是想到安德烈身份,于是趕忙放手。但是卻在衣服上留下了一個灰色的手印,趕緊拍了拍安德烈的衣角,但是上面的灰塵卻越來越多。
他急的額頭上冒出層層密汗,安德烈被他拍的不耐煩了,撥開他的手,指著石屋外的街道,又示意王明去牽馬,冷聲道“帶路。”
提亞,也就是禿頂男人,聽到安德烈的話,急忙走在前面帶路。不時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生怕安德烈和王明沒有跟上來。
跟在后面的安德烈小聲的對王明道:“你待會去村口的告示欄看看,找委托人是提亞的那個。”王明點頭,示意明白。
跟著走了大約十分鐘的時間,從村子中心走到村子邊緣的樹林旁。一條急促的河流穿過樹林,流向籠罩著白霧的深處。
樹林和河流中間有一棟石木混合的低矮房屋,擱著老遠看上去有些荒敗之意。
提亞點頭哈腰的帶著安德烈和王明來到房屋前,漏出一臉的委屈說:“大人,這就是小人的家,最近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背運,總是出些稀奇古怪的事?!?p> 安德烈沒有回他的話,而是示意王明去看委托告示。然后平靜的說道:“等一會。”
提亞看著王明離開,不解道:“大人,這…要是…要是覺得賞金不夠,我們可以商量一下的?!卑驳铝覜]有回答他,只是打量著眼前的房屋。提亞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待在安德烈身旁。
王明沿著原路回到村子,按照記憶中黑林村的地圖,找到告示牌。撕下了結尾,委托人一行歪歪扭扭的寫著提亞的那張委托書。
計劃第二步找到提亞,完成。根據王明對這個任務的了解,估計安德烈沒個一天時間解決不了,等到那個時候,估計已經有人路過狼人的襲擊點了。只是那人估計很難活下來了,但是死道友不死貧道。想要救活安德烈,只能這么做。王明安慰著自己。
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告示。
“看來和游戲里面的委托告示沒有變化?!蓖趺鲀刃目裣玻丶拥亩迥_。穿越異界,除了一個還沒搞清楚功能的系統外,又有對未來的先知先覺和對地圖的了解,不比在原來的世界當個苦逼的打工人強嗎?
按捺住內心的激動,王明拿著委托告示跑回提亞的房子。把告示交給安德烈。
安德烈只是掃了一眼就把告示丟到王明懷里,拉著提亞走進了房子門前。
提亞沒明白發生什么了,但還是懂得安德烈的意思。趕忙從衣服口袋里面摸出鑰匙,打開了房屋的門。
提亞推開封閉的門,背對著安德烈王明兩人,像是喝了口美酒一樣,昂著頭,陶醉的吸了一大口氣說道:“熟悉的家的味道…咳咳?!?p> 王明很想問家的味道怎么樣,但是看著彎著腰,止不住嘔吐的提亞又有些不忍心問。
安德烈也被嗆了一大口,皺著眉頭,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沒事的王明。
王明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出事了。
原來提亞推門的一瞬間,一陣帶著像是腐爛食物的氣味又裹挾著灰塵的風沖出房屋,吹向站在門外的三人。不用講直面這股風的提亞在一旁吐個不停的,就連有所準備的安德烈也被這股惡風嗆了下。但是王明卻在游戲中早就知道這個屋子開門的時候會有一股惡風,下意識的就閉上呼吸和眼睛。
王明也知道該怎么解釋,不過安德烈也沒有深究,推開吐給不停的提亞,走進了屋子里面。
被推開提亞癱坐在地上,面色蒼白,費力地抬起右手指著安德烈,虛弱無力道:“等等我…”
王明捂著鼻子跟著走了進去,想要揮散周圍怪味。游戲里面只是主角提了句,王明已經盡可能的去想像這股味道了,但還是沒能忍住,連滾帶爬地退回到屋外。
真的太臭了!屋子的地面上是數十只已經腐爛了的小鳥和老鼠的尸體,墻上又涂滿了不知道什么生物的糞便和尿液。夾雜著提亞嘔吐物的臭味和酒氣,真的是熏得人要暈過去。
安德烈看見跟進來又跑出去的王明,搖了搖頭,嘴中喃喃道:“勞資都沒跑,你還跑得掉?”
走出了門,提著在門口上吐下瀉,快要被臭味熏的暈過去的提亞,走到房屋前的河流旁。拍了拍這個正面迎接,并且深吸了一大口惡臭的可憐中年禿頂男人。提亞迷糊地看著安德烈,說不出話來。
安德烈拍醒了提亞,就拉著王明走回屋子。
獵魔人導師就是不一樣,一只手就鎮壓了全力反抗的王明,硬是拉著他走進充滿惡臭的房屋中。
還有些懵逼的提亞看到兩人走進屋子,咬咬牙,用衣服捂著鼻子跟著進去。
反抗不了的王明只能認命的捂著鼻子,把注意力集中到房屋內。干嘔了好幾次才勉強能忍住這股味道。
安德烈取下腰間手杖,撥弄著地上的尸體。每撥開一只,就能看見黃色的液體溢向四周。
看到這一幕的王明剛剛平靜下來的內心又止不住的波濤洶涌。更是差點沒忍住想直接對安德烈說這件事關鍵信息,早點解決早點離開這個屋子。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剛在腦海中浮現,就被王明按了下去。必須要拖夠足夠的時間,越久越保險。
要不是實在是被臭的不想動了,加上又怕被安德烈和提亞看見,王明都想去把關鍵線索給藏起來。
安德烈根本沒看在后面胡思亂想的王明,反而是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跟進來的提亞。站在尸體中間,沒找到線索。來到墻邊,看了眼墻上的屎尿,搖了搖頭,回到屋子中間。
兩手撐著手杖,閉上眼睛,口中喃喃道:“divalan'vseren!”
話音剛落,四周一陣微風涌起,安德烈的風衣也被吹得翹起。此情此景像極了動漫中大佬開大的畫面。
但是一旁看著現場直播的王明和提亞內心止不住的罵娘,本來就很臭了,還要吹風…
站在房屋中間的安德烈卻像是沒聞到臭味一樣,依然閉上眼站得筆直。直到涌起的風停下才睜開眼,眼睛明亮有神。
安德烈剛剛使用的是靈現術,可以探視施法者四周是否有靈動現象。這是游戲里面的術語,簡單點說就是可以看清有沒有被施法的痕跡。
王明在游戲中知道使用靈現術結局,所以淡定的問道:“有發現嗎?”
安德烈微笑著點了點頭:“本獵魔人大師出手自然是手到擒來。”
王明堅定的內心有些動搖了,既好奇又擔心的問道:“發現了什么?”
安德烈自信地一揮手,在王明看來氣勢像極了勝券在握大反派,“這里絕對是有妖鬼在作亂?!?p> 聽到他的話,提亞和王明都松了一口氣。問道:“那妖鬼呢?”
安德烈不滿的看著王明,“我要是知道在哪里,還待在這里和你吹牛批?”
你也知道你在吹牛批。王明默默的吐槽著。不過知道自己暫時打不過安德烈,就不當面罵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