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須冥子與大明王朝相比,在數量上占了劣勢。也就是說那些淪陷地區,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被須冥子所控制。”
“據不完全統計,赤縣神州被須冥子徹底控制的人只占到了整個州的人數的百分之十!”
“被控制,意味著這百分之十的人已經不能稱為人,而是成為了須冥子。而剩余的百分之九十的黎民百姓,只是性格大變,殺傷性極強的‘病人’罷了。”
“阿良走之前的夜里來找過我,我也跟他講了這個情況。想必這也是他下定決心離開的理由之一吧。慕蟬小姑娘,你也不必太擔心了,吉人自會有天助的。”
張老爺子慈和的笑容感染了小姑娘,這幾天一直停留在她臉上的陰霾似乎終于破開云霧見光明了。
呂慕蟬狠狠點了點頭,“嗯!師兄一定不會有事的!”
“對嘛!我是因果師,你得相信我撒。”
“你這老頭也不早說,白白害人家小姑娘擔心那么久。”陳一葦抱怨張老爺子藏著掖著,這幾天看著原本活潑可愛的小姑娘沒精打采的,他這個“阿良大劍客的生死之交”都感到心疼。
“嘿嘿。”
張濟壽老臉一紅,不好意思。
“慕蟬,這下能吃得下飯了吧?”陳一葦又給小姑娘碗里夾了塊肉,看著她那仍是豐碩的碗里,沒好氣地說道。
“嗯嗯,謝謝一葦哥!”
小姑娘端起飯碗一陣狂刨,心中的結稍微松開了一點,食欲大開。
“咳咳!至于第二嘛......”張濟壽見陳一葦和呂慕蟬兩人已經消化了第一件事,正要繼續。
“師父,還是直接帶他們去看看吧。”許良卿在一旁難得地開口。
“額......也行,反正你們遲早要見到的。”張濟壽贊同的點頭。
“看,看什么東西?”小姑娘嘴里包著飯,瞪大那雙可愛的大眼睛,一臉疑惑。
“是啊,看什么東西?”
陳一葦心中暗暗思索,難道是龍虎縣的秘密么?
“走唄。”
張濟壽挑了挑眉毛,雙手一合,一陣空間波紋如水流般滑過,原本許府的餐桌坐著的幾人驟然模糊,接著閃過幾道如老電視機斷片的割裂折痕,幾人消失在原地。
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椅子對著擺放著,膳廳一片寂靜。
待陳一葦和呂慕蟬回過神,他們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四周都是泥土色的巖壁,一條幽深走廊,走廊兩側豎著一根根與人差不多高度的燈具,此時上邊正燃著火焰,給原本漆黑的走廊帶來光明。
“這是在地底下?!”陳一葦驚訝的問道。
“沒錯。”
張濟壽一身白袍,鼻子皺了皺。
一旁的許良卿面部也是同樣的動作,“師父,這底下的氣愈發減少了。”
陳一葦內心猜測:氣是氧氣的意思么?
“無妨,我這次從京城多帶了幾塊焏石,正好這次把聚氣陣的殘存的焏石更換了。”
“焏石!”呂慕蟬驚到。
“?”陳一葦還沒搞清楚。
“嗯,焏石。”
許良卿在一旁幫忙解釋道:“焏石就是由天地間的氣通過特殊的制法凝聚而成的石頭狀的氣的聚合,一般用來代替陣法材料。”
“比方說,你們之前從許府傳送至無漁灘的傳送陣法,原本需要的材料有乾坤甲,鉤玄石。要想改變空間,由龜甲制成的乾坤甲就必不可少。它可以通過甲上紋路引導天地間的氣進行空間變換,從而達到改變物體空間方位的效果。”
“術士把天氣間的氣稱為原氣。原,代表它原始以及簡單,不能直接被溝通而進行復雜的變化。而如果有了焏石,八品陣師就可以通過用自己體內的氣,溝通焏石內的‘真氣’進行復雜的運動,從而達到想要的目的。”
陳一葦聽了大漲知識,就連小姑娘呂慕蟬也是一臉驚訝,表示第一次知道術士的陣法是如此而來。
這時,張濟壽抖了抖他的白袍子,然后手掌上出現一塊雕刻著復雜紋路,如同白云繚繞的通體透明的石頭,
“這便是焏石了。天地間的氣實在過于原始,難以進行細微的操控。不論是術士八品開始接觸陣法,還是如我這種四品術士,要想瞬發陣法,都離不開焏石。”
“不過,由于制焏工序復雜,且需要極其精細的操作,加上專門從事制焏的人員缺少。焏石是極其珍貴的,一般由三各大術士門派和皇室進行壟斷。在市面上,一塊焏石可以賣到一百金左右。”
“一百金!!”陳一葦瞪眼乍舌,顫抖的心迅速地計算著:
一斤豬肉二十枚銅錢。
一只豬一般兩百斤左右,買下的話要花四千枚銅錢,也就是四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等于一金。
一頭豬四金,一百金的話可以買到二十五頭豬!
陳一葦瞠目結舌地盯著張濟手手掌上的那二十五頭豬,內心顫抖,無法自持。
“貴吧?”張濟壽見有人紅了眼,趕忙把焏石收到袖口里,淡淡地問道。
“肯定貴啊!”
“嘿嘿,那你劉小子還不好好討好我!等明天良辰吉日到了,你的拜師禮上,我給你挑塊大的!”
“嗯?!!拜入齊云山還有這種好事?”
聞言,陳一葦驚訝萬分,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二十五頭豬你別走。
許良卿在一旁看著兩爺子膩歪,忍不住開口:“術士拜入山門后,都能得到一塊焏石作為獎勵。”
“誒誒,良卿,你別拆穿嘛!我還想多看看劉小子這副貪財的嘴臉哈哈。”
張濟壽正逗得陳一葦開心呢,突遭揭穿,有點郁悶。
“嘿嘿,也好也好!”陳一葦傻笑不介意,二十五頭豬啊,吼嗨森!
許良卿見不得這副傻樣子,“焏石雖貴,但也只是針對術士的。如我們這等拜山術士,平時的焏石開張自能通過貢獻點兌換。師父所說的一塊焏石一百金是說的那些荒野散修。如今須冥子肆虐,誰知道那些本因為門派壟斷人才而稀少的散修還剩的了多少!”
“額.......那我的二十五頭豬?”聞言,陳一葦忍不住失望。
“??”三人一臉疑惑。
“什么二十五頭豬?”許良卿不解的問道,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的臉上露出一絲猶疑。
“沒事.......”
“......”
“走吧,進到深處,給你倆看看術士陣法的杰作!”
張濟壽袖袍一擺,先一步往地底走廊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