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太陽還未露頭便已經到了清晨。伴著清晨的手機鬧鈴聲,我著急睜開雙眼,摸索出手機,關閉鬧鈴,習慣性的打開微信,卻...沒有一個紅點,我...放下了手機,以往的這時...她都會發來句“早”,而今日卻沒有等到...準確的說...是今年……
起床后,第一件事便是吃飯。洗漱?不存在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已經是我不洗漱的第四百三十一天……洗給誰看?沒人看...洗了又有什么意義……
一桶簡簡單單的泡面,水還未完全燒開便倒在了里面,這對我來說沒什么的,早出晚歸,三點一線,每天做著同樣的事,唯一不同的,便是這“三點”。
吃過飯后,我披了件黑皮大衣,把那早已不知擦拭過多少次的短匕首別在腰間,黑皮大衣將它嚴實的遮掩了下去。我到洗手池前,將自己的雙手潤濕,接著,用那已然被鍍成淺紅色的肥皂將自己的雙手擦了一遍又一遍,白色泡沫將我的雙手充斥,見手上再無油污,這才放心的將泡沫洗去。
掏出手機,九點十七分,就快要到時間了……
站在鏡子前,我拿出一只全新的一次性口罩將我那二十五歲本不該承受的面貌嚴實的蓋去。我惡心它,它丑陋、陰暗,甚至帶有尚未痊愈的刀疤,縱是只露出一雙眼睛,我也恨不得將它挖出。
我朝地下室走去,酸臭味刺得鼻子夠嗆,即便戴著口罩也不能將這味道全然阻去。越來越暗,越來越暗……我打開手機手電筒,摸索出墻壁上的開關,將地下室唯一的那懸掛著的暗燈打開,燈光很暗,開關燈間似乎并未有很大差別。
地下室伸手不見五指,但依然可以清晰地看清那已然被歲月打磨的墻壁上掛著的幾幅沾有灰塵的黑白照,每幅黑白照前的木桌上均擺放著一個近三十厘米長的正方體木盒,木盒極其簡陋,稍不留神都會有一根根及其細小的木刺刺入我那極其弱小的手指中,難以拔出……木桌上并未有香火,單調的木盒將一個個木桌所占據,從這頭走到那頭,我仔細數了一遍,四個盒子不錯。
我又掏出手機,“電量不足5%,請連接充電器。”關閉了充電提示,九點三十二分,看完,我將手機朝陰暗的角落隨之扔去,“哐當——”屏幕碎裂的聲音好似就在我的耳旁,久不散去,似乎是在向我訴說著什么……
即便今天的烈日被烏云全然遮去,我還是照常戴上了那幅墨黑色的墨鏡。走出門外,將那已然不知被多少銹斑所掩埋的銹門帶上,朝門外大步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