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阿長回答地毫無負擔。

　　“不要做這種陰間事。”陸小北坐起身子，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

　　門口傳來敲門聲，是管家過來叫她起床了。

　　繞過阿長，陸小北應了一聲，就去洗漱了。

　　陸小北每天的生活都很規律，每天醒來之后，吃完早餐，就會在書房里坐著，聽女仆讀書，或者拉琴，吃完午飯，又會去花房里和后花園逛一圈，有時天氣不錯，還會再蕩會秋千。

　　可惜阿長的到來打亂了她的計劃，因為在書房里，他會走來走去，他會在旁邊揪著她的頭發玩耍，他還會捉弄女仆！

　　“出去吧。”她對面前這個不知樣貌的女仆說道。

　　聽到女仆“踏踏”的腳步聲離去，陸小北才轉頭看向揪著她頭發的阿長。

　　從他手里奪回她的頭發，她問他，“你平常就這么無聊？”

　　阿長頷首。

　　“那你前些時候在那林子里是怎么過的？”

　　“我不記得了。”阿長顯得特別的無辜。

　　“那你記得的從前呢，你又在做什么？”

　　阿長低垂頭顱，鋪著柔軟發絲的發頂暴露在陸小北眼前，他聲音低低，“記憶有些模糊，我也不太記得了。”

　　陸小北輕嘆一聲，抬手摸了摸阿長柔軟的頭頂，“在我做事情的時候，你安安靜靜地坐在我旁邊，與我一起，可行？”

　　阿長思索一番，點頭應下。

　　“可認識字？”陸小北問他。

　　“認識。”

　　“那便讓你來讀給我聽，我的女仆剛剛可是被你嚇著了。”

　　阿長念了半個小時的書，之后就提出了讓他念書給她聽的要求，念書的女仆就此功成身退。

　　后面的日子，就算多了個阿長，過的也是平淡如水，不，應該說是更加地平靜了。

　　因為其他的長息一族感知到這里阿長的氣息，都不再過來了。

　　可是陸小北的日子本來就不應該這么平淡下去，她帶著任務過來，便不會安逸。

　　這天下午，陸小北在后花園的秋千上晃蕩，阿長在她身后給她推秋千。

　　忽而山上一陣涼風襲來，旁邊的阿長突然便不再動作了，陸小北也嗅到了些不尋常的味道。

　　有些腥臭，像是野獸口中的味道。

　　“怎么了？”她問阿長。

　　阿長沉默了大概一息的時間，“沒什么。”

　　陸小北直覺與阿長有些關系，但他既然不說，她便不問。

　　到了夜晚，原本喜歡賴在她房內的阿長改了性子，自己主動地出去了，大概就是去處理這事情了。

　　她起身，拉開窗簾，那后山日日不滅的螢火今日滅了。

　　這場景，莫名的有點熟悉。

　　陸小北皺眉，她直覺，有些東西好像變了，然而她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嘀嗒……”

　　耳邊忽而一聲水落地的聲音，她轉身四望，卻只看到一片漆黑。

　　不是長息一族嗎？

　　腳步聲從房間那頭響起，沉重的喘息聲中夾雜著些腥臭。

　　陸小北什么都看不見，也無從得知她面前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在身后響起，梨花香味瞬間漫了滿室，破碎的玻璃碎片折射著后山上的瑩瑩青火，在她眼中漾起星光，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碎片落在她的腳邊，她卻沒有受一點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