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遲是在星期三接到的電話,桓樸已經離開俱樂部十四天左右。
“殷遲!下路!殷遲!”西丁很暴力地在耳機收音吼著,殷遲回過神界面上早已經顯示失敗的標志。
西丁一把摔下耳機,直接繞過若七將殷遲轉向對著自己“你在干什么啊!”
不是西丁易怒,自從桓樸離開的第八天后,他就開始魂不守舍,給桓樸打電話也沒通,甚至還跑到集團里去詢問只可惜前臺說這幾天就沒見過總裁,他還托小潘去找桓樸父母打探,但是無果。
殷遲無奈又惶恐,每天就只能干坐在俱樂部等著他回來,最近兩場友誼賽打得連一個練習生都不好,一直想著最后一次見面時的桓樸,他有些后悔,為什么當時沒有問清楚,他開始怕了,可能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桓樸已經在他心里有了一寸位置了。
西丁繼續拉扯著他,殷遲不敢說話,若七過來把西丁拉走,深深地看了殷遲一眼,搖著頭嘆了口氣。
等眾人都離開了小訓練室后,殷遲背靠著椅子,幾乎是顫抖著呼吸,手放在眼睛上面不讓自己看到一絲光,他皺著眉,像個第三者一樣闖進自己的記憶,不自控地,他又想起父親賭債的日子,母親拉著自己還債躲債的日子,和......第一次和桓樸見面的日子。
如果說自己的世界是一張白色的畫紙,那畫里面的母親是一棟小小的房子,電競是這個世界的天空,桓樸就是陰霾天微微露出的陽光,房子外的雨水也被曬干。
一陣不合時宜的鈴聲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殷遲接了,那邊聲音也有點熟悉:“您好,小少爺,我是白尚。”
殷遲有些迷糊,但下一句讓他徹底精神起來
“老大在醫院?!?p> 心輕輕一震,或許是已經意料到可能會有這種結局,他快速收拾好面容問了地址跑到外面去攔車。
上車后,他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沒有到最壞的結果,上一秒還在竊喜,下一秒又開始愁,萬一醒不過來怎么辦......
“小少爺,您來了?!狈块T被用力推開,桓樸上身衣物被脫光,白尚準備幫老大擦拭身體,殷遲一怔,接過帕子,白尚就在旁邊講話:“對不起,小少爺,是我......”
殷遲直接打斷他,只輕飄飄地問了一句怎么回事。
白尚知道躲不過這個問題,可他還記得老大的身份,他還不能透露,但老大需要小少爺的幫助,前兩天老大醒過一次,嘴里迷迷糊糊叫著殷遲,然后又昏睡了,白尚真的沒辦法了,他支支吾吾說道:“老大,老大不小心被車撞了?!?p> 殷遲一聽,真有些被氣笑了,“還留一個星期去準備被車撞?”他看著白尚打死不說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
“算了,算了,他現在什么情況?”殷遲看著桓樸健碩地胸肌上全是一些大大小小地傷口,肚子那兒明顯青一塊紫一塊的,好像......有些心疼。
“腦出血,有點嚴重,醒不過來就植物人了?!?p> 殷遲有點蒙,腦出血他也得過,不過是輕微的。
他最開始還以為沒啥大事的。
殷遲把帕子放進水盆里,白尚識趣兒地離開了,他雙手握著桓樸的一只手,那只手白皙纖細,那可是SFM電競團隊隊長桓樸的手,那也是,也是殷遲喜歡的人的手。
殷遲用力親吻著那只手,那是他主動的,他殷遲十幾年來從不輕易相信一個人,他桓樸一句話就讓他信任他,他以前從來都受不了別人的曖昧語音,可讓他破防的就只有桓樸,生死面前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只知道,他喜歡上桓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