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昊然待要說話,赤面王搶先道:“亥豬,別以為我不明白四王子打的什么主意,明知道自己實力弱了,就想拉上六王子與自己連手,強大自己,好爭奪太子之位。”
亥豬提著盾牌,大搖大擺走到赤面王跟前,擺出一副盛氣凌然的姿態,說道:“赤面王這是怎么了,怎么說話有氣無力,莫不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頓,吃了敗仗,受了內傷?”
赤面王被氣得怒火中燒,想要動手,剛抬起手,卻牽動了內傷,胸口傳來一絲駭人疼痛,嘴角溢出了絲絲血絲。只好放下手掌,忍氣吞聲,默不作聲。
亥豬見此,嘿嘿一笑,更加的囂張得瑟,“赤面王,你好歹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格局未免小了一些,眼界未免低了些許,心胸未免窄了少許。你以為四王子是為了爭奪太子之位,為了將來的王位才派我來找六王子的嗎?那么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們四王子那是什么人,那可是長了一雙慧眼,能夠洞察整個世間變化的大能之士,思維會那么局限,眼界會那么狹窄嗎?當然不會。”
亥豬還想再吹噓一番,丑牛實在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連忙咳嗽一聲提醒亥豬。
亥豬聽到二哥的提醒,自己也覺得有些話多,摸了摸嘴上的雨水說道:“四王子之所以派我和二哥前來,是為了保護六王子,因為有人要對六王子不利,有人要殺害六王子,要逆謀造反。”
赤面王聽此,破口大罵,“放你呀的狗屁,誰說三王子要造反,竟敢血口噴人。”說著就要動手。
四大天王本就同氣連枝,見大哥要動手,其余三位忍著重傷躍躍欲試,五大美女殺手也要發起攻擊,場面瞬間緊張萬分。
龍昊然見此,連忙揮手叫停眾人,好心提醒道:“慢著,莫要動氣,腳下的船,經過剛才的打斗已經多處漏水,早已承受不住大家折騰,若再亂來,必然會沉入湖底。”
眾人紛紛朝船體四周望去,幾條破洞與裂縫里已經有雨水往里澆灌,船體在向前移動的同時也在緩慢的下沉。
龍昊然說道:“外面雨大,淋多了雨,再怎么硬朗的身體也會吃不消,大家不妨到船艙里說話。”
眾人聞言,都沒再說什么,赤面王一揮衣袖,率先走進了船艙。
萬里穿王,聽風王,鬼魅王緊隨其后進入船艙避雨。五大美女殺手紛紛將手中長劍歸鞘,步入船艙。
亥豬與丑牛身上披著雨具,倒是不怕被雨淋到,見眾人一前一后進了船艙,他們臉上十分淡定從容,打算留在最后進入船艙。
亥豬走到船艙門口,脫下雨具,在手中抖了抖上面的雨水,這才滿意的走進艙內。丑牛仗著身上有雨具,并沒有進入船艙,則是走向船尾,前去幫助老船長撐船,畢竟船身露水,僅憑老船長一人之力,恐怕到不了對岸,一船人就要沉入湖底。
亥豬一進入船艙,便大呼小叫起來,“哎呀,這不是水國六王子賀勝天嗎?怎么會躲在六王子的船上,莫非是想借機害死六王子,快快給我一把刀來,讓我砍死這小子拿去喂魚。”
賀勝天睜大雙眼,狠狠瞪了亥豬一眼,眼神中充滿無盡殺意,恨不得將亥豬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龍昊然連忙拉住亥豬的衣角,說道:“亥豬統領誤會了,這位可不是什么水國六公子,他只是在路上撿到的一只可憐蟲罷了,不信你可以親自問問他。”
亥豬先是一愣,隨后哈哈大笑,嘴里嘀咕道:“路上撿的可憐蟲,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人,怪哉,怪哉。”顯然他也不相信龍昊然的話,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小豆芽見自家公子衣服濕透,像極了一只落湯雞,連忙從衣物袋中翻出一塊棉布,欲要給柳公子擦拭濕淋淋的頭發。
六公子見自家貼身婢女過來,臉上一喜,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朝一旁的賀勝天說道:“可憐蟲,你在我這兒呆了也有十天半個月了,我可不能白養著你,你呀,多像我家小豆芽學學,看她多勤快,知道給我遞棉布,哪像你,呆頭呆腦,一動不動,沒有眼力勁。做人呀,要懂得察言觀色,審時度勢,不然呀,遲早會吃大虧。”
賀勝天聽他這么說自己,鼻子都氣歪了,狠狠瞪了一眼,撇過頭裝作沒聽見。
小豆芽給自家公子送完棉布后,又從包裹里取出兩塊棉布來,一塊遞給美女殺手白雪,一塊遞給屠一刀,讓他們將就著輪流使用,將頭上的雨水擦拭干凈,以免傷風感冒。
在屠一刀放下手中的風魔刀,擦拭頭上積水的時候,亥豬看見了風魔刀,臉上一喜,走上前欲要拿起來觀摩。卻被屠一刀一個冷冽的眼神嚇的縮回了手。
亥豬裝模做樣放下盾牌,一屁股坐到上面,眼睛直勾勾盯著風魔刀,一臉獻媚的套近乎道:“哎呀,這可是一把好刀呀,要是能拿在手中觀摩一番就更好了。”說話的同時手已經再次伸向了風魔刀。
屠一刀瞄了一眼,并沒有動手阻止,而是口中說道:“你的盾牌也不錯,要不咱兩找個時間,單獨練練。”
亥豬拿起風魔刀,不住的點頭,“好呀,好呀,找時間一定要比劃比劃,看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盾快。”他嘴上說著話,眼睛一只盯著風魔刀。
等大家將濕漉漉的頭擦拭完畢,萬里穿王和聽風王在眾人的催促下再次施展絕技,這次他們二人發動絕技不是為了與人戰斗,而是為了查明一件事實的真相,這件事關系龍氏王族未來的命運。
萬里穿王取下眼罩,一雙紫眼再現于世,他站起身望向鳳凰城方向,口中喊道:“望眼欲穿,開。”他的眼睛看到了遠在千里之外正在發生的事情。
望眼欲穿,正是萬里穿王的獨門絕技,可以透過萬物,看到遙不可及處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近在眼前。
聽風王摘下眼罩,取出耳塞,口中念叨,“萬里追風”一雙耳朵竟然比平時大出一倍,耳郭轉動,朝向鳳凰城方向。
萬里追風,萬里之外風吹草動,都可聽的一清二楚。
這正是他們二人的獨門絕技,正因為如此,四大天王才會比亥豬和丑牛早一步找到六王子。并不是他們走的快,而是他們有千里眼與順風耳,知道六王子人在哪。比起四處亂撞,盲目打聽,精準導航自然要更方便更省事一些。
此刻,鳳凰城內,監政王李太極正在案前批改文案。丞相郭安邦帶領一群人闖入府中,監政王緩緩抬頭,并不覺得驚訝,也沒有半分緊張,“丞相大人,帶這么多士卒前來所為何事?”
郭安邦上前,坐到李太極對面,眼睛直勾勾盯著李太極,良久才開口說道:“李大人,太子遇刺之事已過去了許久,不知李大人在案情方面有什么進展。”
李太極氣定神閑道:“已有一些頭緒,但不敢再往下查,此案關系重大,牽扯頗深,關系到王位繼承,已超出了本王所能管控的范圍,郭丞相您最清楚,本王從不參政,只要是牽扯到王權繼承之事上,本王一項止步,不管,不顧,不問。”
郭安邦老謀深算,一雙老眼爍爍有神,“李大人果真不涉政?誰坐上王位都無所謂?”
李太極十分鎮定地說道:“不錯,本王只管土國律法,只管土國安寧,子民相安無事,家庭和睦安康,街上無偷盜之事,山間無土匪出沒,本王就心滿意足,至于王權更替,誰做大王,誰管理朝政,跟本王何干!”
郭安邦哈哈笑道:“好,好,監政王果然名不虛傳,外界傳言,監政王只對律法感興趣,對其它事情一項不聞不問,之前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與傳言一樣,監政王如此專一,讓郭某人佩服,佩服至極。”
郭安邦帶領士卒離開了李府,李太極繼續批改文案,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平靜。
走出李府,郭守義詢問父親,“父親,為何不殺了李太極,此人精明事故,更是管理律法的能才,若是留著,必然會埋下禍根,引來殺身之禍。”
郭安邦哈哈笑道:“此人聰明絕頂,唯一的缺點就是膽小,他不會冒險壞我大事,更不會不顧自己死活與我們作對,他呀,比誰都看的明白,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現在,他最好的保命手段就是誰也不幫,誰也不得罪,他的心里呀,清楚得很。”
郭守義又問道:“父親,那還去不去臥牛先生的府上了。”
郭安邦沒有回答兒子的話,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呢?”
郭守義說道:“不用去了,他和監政王一樣精明,自然持有同等態度,就算去了也是無用,兩邊都不幫,去了也白去,不殺,什么事也沒有,殺了,不僅損失人才,還會惹下不必要的麻煩,出力不討好的事,只有蠢人才會去干。”
郭安邦笑咪咪地點點頭,捋了捋胡須,回到了馬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