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兒臣來救你了。”龍昊然屈膝下跪,向他的父王跪拜行禮。
八年時間了,他今日終于回來了。
土王大為高興,迅速走向前將六王子扶起,“我兒辛苦,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為父定要好好的獎賞你一番。”
雪花依然成片成片的落下,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地面上已經(jīng)積攢了厚厚一層積雪。
宮門外,一名士兵牽來了一頭老黃牛,這頭牛很瘦,很老,身上皮包骨頭,瘦骨嶙峋,就連一只犄角也因老化斷掉了,枯瘦的老黃牛被套上油光發(fā)亮的跟斗后,低下頭老老實實地拉著身后那輛破舊的牛車喘著粗氣邁出了它枯瘦的蹄子。
破舊的牛車根本算不上牛車,更像是一個敞篷農(nóng)用車,準確的說就是一張移動的木床。
這名士兵不緊不慢地牽著牛車,來到一名老者身前,身后幾名武士立刻上前,將老者攙扶上牛車。
老者身上的衣服干凈且華貴,體態(tài)端莊大氣,身邊跟著的眾人也是很不簡單,按理說應該不差錢,身份地位也絕對不底。
老頭被攙扶上馬車,不覺得寒酸,也不覺得屈辱,索性兩腿一蹬,雙手一展,安安靜靜地往車上一趟,任憑雪花紛紛下落。
跟隨老者的一群武士個個臉上露出些許不快,其中有一人已經(jīng)按捺不住心中屈辱,欲要拔刀與人拼命。
老者瞄了那沖動的男子一眼,出言阻止道:“守義,這點氣都沉不住,以后還怎么干大事,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么多年,白教你了。”
受到老者的阻撓,被叫作守義的男子深深吐出一口氣,惡狠狠地朝站在宮門前臺階上的那伙人瞪了一眼,隨后松開緊握的刀柄,回過頭不甘地說道:“父親,士可殺,不可辱,您是何等身份,怎能受到如此屈辱。”
老者自嘲道:“身份,為父現(xiàn)如今還有身份嗎,我已不再是土國的丞相,就連平民也不如,我是土國的亂臣賊子,而你是亂臣賊子的兒子。”
男子爭辯道:“父親,你怎么能這樣自濺自己呢。”
老者將雙手墊在后腦勺下,躺在牛車上,緩緩閉上眼睛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要懂得審時度勢,走了,還磨蹭什么,是在等著人家改變注意,把你們的命都留在這兒不成。”
眾人聞言,紛紛收回憤怒的眼神,腳下的步伐迅速加快了幾分。
站在臺階上的黑袍男子將剛才的一幕盡收眼底,臉上淺淺一笑,從懷中衣物內(nèi)取出一封信,朝站在他旁邊的憨厚青年說道:“石頭,把這封信交給他,這個最不受土國歡迎的人。”
憨厚青年接過書信,笨拙地跑下臺階,在走下最后一節(jié)臺階時腳下不穩(wěn),摔了個屁股墩,青年一聲悶哼,從地上爬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積雪,匆匆忙忙趕上前方冒雪前進的一群人。
憨厚青年氣喘吁吁喊道:“先生留步,我家公子有封信給你。”
走在最前面為老者牽牛的士兵聽到聲音后,連忙停下腳步,回頭張望。
憨厚青年走上前,將書信遞給了老者,老者接過書信往懷里一踹,并不急著拆開信件閱讀,而是揮了揮手,示意眾人繼續(xù)趕路,憨厚青年見此,連忙跟上眾人的步伐,保持自己的眼睛一直能看到老者的正面。
老者正要閉眼繼續(xù)睡覺,見青年還在跟著自己,立刻叫停眾人,詢問青年道:“還有什么時,你跟著我干什么。”
青年道:“我要看到你看完書信后臉上的表情,好回去向公子匯報。”
老者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眼,見這青年身上肥肥胖胖,愣頭愣腦,倒是有些好笑,一邊從懷中取出書信,一邊說道:“你叫什么名字,跟在龍小子身邊多少年了。”
愣頭愣腦青年的眼睛來回在老頭的臉上和書信上打量,張口機械地回答道:“我叫石頭,跟著公子有六年時間了。”
老頭打開書信:最不受歡迎的人,歡迎您還能回來。
老頭臉上淺淺一笑,搖了搖頭,詢問石頭道:“額,石頭,看到我的表情了嗎?”
石頭嗯了一聲,隨后轉(zhuǎn)身朝宮門方向跑去。
老頭從牛車上坐起,朝急于奔跑的青年望了一眼,搖了搖頭說道:“這龍小子,從哪里弄來這么個愣頭愣腦的傻小子,倒是十分有趣。”
石頭走上臺階,在經(jīng)過之前甩倒的位置時,步伐明顯慢了許多,也謹慎了許多,看來也并不像看上去那樣笨拙。
“公子,他看完信后笑了,信上到底寫了什么?”石頭撓了撓頭問道。
被叫作公子的青年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說道:“一些感謝的話語。”
站在旁邊扛著大刀的彪形大漢吼道:“感謝他,你瘋了吧,還嫌鬧得不夠,依我看就應該殺了他,免得以后留下后患。”
另一位穿夜行衣的男子反駁道:“屠一刀,這你就不懂了吧,公子腹有乾坤,龐大的格局可是你能懂。”
另一名眼神冷酷的灰衣劍客說道:“斬草不除根,必會留下禍患。”
依著華麗,手中拿著一把折扇,臉上帶著金屬面具的女子說道:“他原本可以殺死土王,可他并沒有動手,所以公子才會留他一命。”
那位公子身邊站著的婢女說道:“公子才不會像你們一樣,腦子里只想著殺,殺,殺。”
那公子一臉寵溺地摸了摸婢女的腦袋,轉(zhuǎn)過身說道:“雪越來越大了,咱們走吧,有些人該殺,有些人不該殺,說白了,還不都在一念之間。”
這天,大雪紛飛,土國王室發(fā)布了一道公告,被貼在了土國的大街小巷。
土國丞相郭安邦被罷免了官職,貶為了庶民,還被通告天下,成為了土國有史以來第一個最不受歡迎的人。
劍神慕容風被土王封為劍神,繼承了老劍仙的衣缽,從此坐鎮(zhèn)王宮,阻止刺客闖入,保土國王室生命安危。
同時,為了感謝兩大宗派護國有功,土王命士兵趕著馬車攜帶眾多財寶送往劍宗和五行山,走在最前面的士兵,他們手里拿著旗幟,拉著橫幅,口中喊著口號,嘴上說的全是一些對劍宗,五行教贊美的話語。
掀起了武學大家對劍宗與五行教受的強烈追捧,將不少族內(nèi)弟子送去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