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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給反派留條活路

番外(二) 七舟

請給反派留條活路 易央丶 10500 2021-09-07 00:30:00

  “仙門百家聯合舉行的煉器比試,你參加了嗎?”同為煉器師的一個修士問謝以舟。

  “嗯!”謝以舟只簡單回應了一個字。

  仙門百家聯合舉行,這規模可不是一般都大。到時候煉出來的法器,若是得哪位修仙大能看中,肯定能買個好價錢。只可惜,謝以舟,似乎沒那么感興趣。

  煉器師仔細看了看謝以舟,通常的煉器師大多穿的精煉,因為隨時都要打造法器,一般都不會穿得太多繁瑣。但謝以舟不同,他身著錦袍,怎么看都不像是個煉器師。

  以為沒什么能耐,很多煉器師也就沒怎么防著他。結果沒想到人家不僅有兩把刷子,還一口氣沖到了總賽,當然,這都是后話。

  風澗月會來參觀這場比試,主要是想給風澗澈挑一件稱手的隨身配件,好在她現在頂著個凈梵尊君的名號,也算是一個修仙大能。

  風澗澈從來沒有見多那么多修士,躲在風澗月身后,緊緊牽著她的手,生怕跟丟了。

  “阿姐,阿姐……等等我,走慢點!”風澗澈的小短腿跟在后面,得用小跑才能不跟丟,又被風澗月牽著,感覺就像是拖著他走一樣。

  風澗月這才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半大小孩,開始放慢了腳步,“別跟丟了,這兒人山人海的,我怕丟了我找不到你!”

  “哦!”風澗澈抓著風澗月的手,抓的更緊了。

  “賤人跑哪兒去了?”紅衣女人四下看著,愣是沒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紅衣太過耀眼,風澗月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跟她差不多的年紀,看著她好像是在找人,不過可惜了,風澗月并沒有多管閑事的習慣。拉著風澗澈,就去了那群煉器師中間。

  謝以舟手里端詳著一柄短劍,這件法器階品很高,只可惜持劍的是一名弱小的女子。

  “這把青藤劍不適合姑娘,姑娘你攻擊性較弱,而且走位不靈活,我覺得軟劍或長鞭更適合姑娘。”同品階的軟劍和長鞭,他也能煉出來,并且量身定制會更適合她。

  可小姑娘以為謝以舟在拐著彎兒地罵她心里一時不高興,就用各種惡意去揣測謝以舟,“呵呵,你是不是看這把短劍品相好,就想據為己有,只怕你還煉不出這樣的法器!”

  說著,那個小姑娘還是固執己見的高價把青藤劍買走了!

  謝以舟本想繼續說,誰知道小姑娘付了錢就走,壓根不想理會他,其實他想說,這把青藤劍就是他煉的。

  這一幕被一旁的風澗月看去,看得出來,謝以舟很是擅長為別人挑選并打造適合的法器。

  想想風澗澈修為剛起步,也沒什么突破,強大的法器估計他也用不了,不如就去找人定制一個。

  這樣想著,風澗月就帶著風澗澈跟了上去。

  “你好,可以為我的弟弟量身打造一件法器嗎?價錢好商量。”畢竟風澗月這個時候也不差錢。

  謝以舟應聲,目光落在一旁瑟縮膽小的風澗澈身上,有生意不做的傻子,“過來吧!”

  風澗月推了風澗澈一把,將人推到謝以舟面前。謝以舟只瞥了他一眼,便問到。

  “什么靈根?”煉制法器,總要知道主人是什么靈根才能打造出最適合的法器。

  “水靈根。”風澗澈自小便是不愛說話的樣子,遇到誰都是這樣,無奈,風澗月只得替他回答。

  “修為到什么階段?”

  “煉氣三層。”沒辦法,風澗澈才開始修煉不久,再加上總被望月峰上的弟子們欺負,哪兒有多少心思修煉啊!

  “打算用多久?”

  “本命法器,終身使用!”畢竟法器要是換來換去,她沒這個條件啊!

  謝以舟一愣,抬眸看了一眼風澗月,又看了看風澗澈。本命法器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選定,就再也不能換了,而且本命法器一旦認定,主人是會和法器產生感應的,若是法器受損,主人也是會跟著受傷的。

  選定本命法器,一來,是要對法器本身了如指掌,二來,還要對相應的煉器師絕對信任。

  “想好了?法器一經出售,售后概不負責!”謝以舟問到。

  “額,你就放心煉吧!我們要是不滿意你就再改。”突然有一種做甲方爸爸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七天之后過來取!”謝以舟漠聲。

  “誒,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那么高,你們寬的男人,穿的是黃色的道服!”小姑娘用手比了比,那是一個有不算高的胖子。

  “沒!”風澗月搖了搖頭,這個紅衣女人她記得,就是剛剛急著找人的那個,不過,似乎她還沒找到。

  “那你呢?”七厭錄把目光放在謝以舟身上。

  “沒有!”謝以舟漠聲,他可不會留意除了甲方以外的所有人。

  七厭錄失望的走開。

  風澗月正打算離開,就被謝以舟攔下,“你可以先去逛逛,他先留在這里,我還要根據他的情況看適合什么樣的法器,晚些時候來接他吧!”

  “好吧!”正好風澗月覺得走哪兒都帶著一個孩子挺麻煩的,“那你照顧好他。”

  說完,風澗月丟下風澗澈,就自己逛自己的去了。

  說來也是有緣,風澗月再次遇到了那個紅衣女人,不過這一次,她好像找到了她要找的那個人。

  他們在一片林子里,已經遠離的煉器比試的地方,隔得遠,風澗月也沒聽見他們在說什么,只覺得那一抹紅格外的妖艷。

  “呵,你倒是繼續跑啊!”七厭錄一改剛才那個找不到人的慌張模樣,一顰一笑,皆是一副妖嬈姿態。

  “不敢了,姑奶奶,我錯了,對不起,放過我吧,求求你了!”身著黃色道袍的肥胖男人摔到在地,蹬著腿往后退了好幾步,“你別過來,我把東西還給你!”

  七厭錄揚唇輕笑,紅唇一揚,眼底盡是不屑,“呵呵,你以為我稀罕的,是那把傘?”

  肥膩男人從空間里拿出一把傘遞還到七厭錄手里,嘴里還不斷念叨著,“還給你……還給你!”

  七厭錄看著手里的銀傘,微笑著將人扶起來,“嚇壞你了吧!其實我很溫柔的!”

  “是是是!”男人連忙點頭應承。被七厭錄拉起來的一瞬間還是很懵。

  七厭錄用傘柄撣了撣男人身上的灰,感受到他的緊張,就撫上他的背給他順氣。

  敢扶摔倒的人,不是風澗月吐槽,沒點家底的人都不敢做這事兒。不由得感慨,這姑娘真是善良又多金。

  然而,下一秒,七厭錄就用手在任何后脖頸摳了個洞,突然間就把男人的脊骨就這么活生生地抽了出來。與此同時,七厭錄的周圍,彌漫著濃郁的魔氣,黑壓壓地籠罩在她身旁。

  風澗月驚愕地捂著嘴,猛吸一口氣,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到了,男人后脖頸上流著血,而七厭錄手里拿著脊骨,脊骨上還連著血肉。女人妖艷的眼眸里添了一絲冷漠,看向地上的男人,眼底盡是嘲諷。

  小說界不變定律之偷窺必踩樹枝。正當風澗月準備離開這個恐怖而詭異的現場的時候,“喀吱”一聲踩到了一根樹枝,嘎嘣脆的那種,七厭錄注意到了她。

  弄得風澗月剛準備溜的步子定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作為一個兇案現場的目擊證人,她會不會被滅口啊!

  “沒嚇到漂亮姐姐吧!”七厭錄不好意思的笑著,臉上全是歉意。

  “咳咳。”麻煩把你手里血淋淋的骨頭丟了再跟我講話,“沒……沒事!”

  風澗月甚至不敢看七厭錄,她那里見過這種場面,簡直嚇死個人了都,滿腦子都是,人的脊骨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抽出來呢!這不符合邏輯,這不科學!

  七厭錄覺得許是自己周圍魔氣太甚,嚇到她了,于是把自己的魔氣都收斂起來,繼續問到,“漂亮姐姐沒事吧,是不是嚇壞了,腿都軟了。”

  一聽到這話,風澗月果然雙腿一軟,一個沒站穩差點跌倒,好在七厭錄及時扶了一把。好似想起什么一般,風澗月立馬掙脫七厭錄的手,果然,衣袖上沾染了血跡。上一個被扶的人已經失去了他的脊骨。

  風澗月心里那叫一個怕啊!

  “哈,沒事沒事,我先走了。”風澗月剛要逃離,就被七厭錄一把又拽了回來。

  “別急啊,漂亮姐姐……剛剛,沒看到什么吧!”七厭錄笑著問到,其實看到了也沒關系,反正逮大不了一起殺了就好。

  “呵呵呵,怎么會,我一千二百度的近視加白內障,兩米開外人畜不分,怎么會看到什么呢!”風澗月表示,她的求生欲真的很強,笑著笑著就想哭了。

  七厭錄丟掉手里的骨頭,指尖輕輕撫上風澗月的后脊梁,只覺得后背一陣涼意襲來。雪白的綢衫染了紅,像一朵盛開的紅梅。

  緊張之下,風澗月一下子沒控制住自己的靈力,一下子爆了出來,將七厭錄彈了后退好幾步。風澗月一愣,等等,差點忘了,她好歹也是聽蕭山的峰主,怎么可能慫成這樣。

  “別在我面前狂,我可能比你還狂!”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和能力,風澗月說到都硬氣不少。

  七厭錄笑了笑,壓根沒在怕的,“是嗎?那你別抖啊!”

  靠,非要戳穿人家嗎?真是……過分!

  “得了吧,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你有本事將我抓起來嗎?如果沒有,那你還是想想你自己該怎么脫身吧!畢竟你身上沾了他的血呢!”七厭錄是個魔族,壓根不懂得人類的倫理道德,她不覺得殺人有什么不對,也不覺得有什么難,這次如果不是那個小偷,偷了她的銀傘來參加這個勞什子狗屁煉器比試,她也不會從魔域出來,還追到這里。

  風澗月這才注意到,自己袖子上和背上沾了很多血跡,這要是被有心之人做文章,估計她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

  趁著風澗月還在錯愕之際,七厭錄已經把尸首丟得老遠了,回來看風澗月還在發呆,不由得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所以,你那么蠢的嗎?這個時候不是先想著把衣服換了,洗清嫌疑嗎?反而站著發呆,是想等著被人抓?”

  被罵蠢的風澗月表示她真的想拍死七厭錄,她本來就是清白的好吧!還洗清什么嫌疑?

  “所以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對面?”七厭錄問到。

  “嗯!嗯?我什么時候和你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風澗月表示她很懵。

  “你看到我殺人了,要是敢說出去,我就弄死你,到時候我就回魔域,任誰敢來魔域找我麻煩。”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逃回魔域呢?”風澗月問到,逃走之前還要殺她,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因為我還想在這里多玩幾天!不行嗎?”七厭錄余光瞥向風澗月,好似在說她有點意思!

  “行行行,你厲害,你做什么都對。”風澗月翻了個白眼,只想趕快擺脫這個魔鬼。

  “既然行,那就買通我吧!”

  “買通?”風澗月一愣,什么意思?

  “我現在隨時都能殺你,你不該買通我放過你嗎?”說著,七厭錄就伸出了手掌。

  我靠,這么明目張膽的打劫嗎?明明是她目睹了兇案現場,不該是她被人用錢堵上嘴嗎?怎么反而她還要買通別人。

  “沒錢?”七厭錄問到,不應該啊!看風澗月衣著華麗,怎么也不像是很窮的樣子。

  “沒錢!”風澗月身上的錢都是要用來給風澗澈打造法器的,壓根就沒有多余的錢。

  “那就只能滅口了!”說著,七厭錄的手已經再次扶上了風澗月的后脊梁。

  “等等等等,我有個樓,可以嗎?”

  “樓?”

  就是樓外樓中的風樓,就這樣,七厭錄成了風樓主管,風澗月給她取的名字是血骨修羅。

  七厭錄怎么也沒想到,風澗月用來“買通”她的樓,其實,最后是她成了一個打工人。

  晚些時候,風澗月回到謝以舟那兒。

  謝以舟正在打著一個銀片,而風澗月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圖紙上,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這個傘好漂亮啊,就是有點眼熟,這就是我弟弟的法器?”

  “不是!”謝以舟漠聲,看著那張圖紙,“這是化神期煉器師千機留下的圖紙,這個傘包含著兩百八十四個機關,二十多種暗器!是件很厲害的法器。”

  風澗月一怔,雖然沒說有多厲害,但光看這個精巧程度就覺得肯定很厲害,但也就是因為它過于精巧復雜,反而不適合風澗澈這種不細心的小朋友。

  “哦!”風澗月的確覺得眼熟,但一時之間真的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那這就是你參加煉器比試的作品嘍!”

  “嗯。”謝以舟只簡單應答。

  七天后,風澗月帶著風澗澈來拿法器。

  謝以舟將那柄漸藍的劍遞給風澗澈,風澗澈一接過來就覺得拿不住。

  “給你的劍取個名字吧!”謝以舟開口,看著風澗澈手里這把他煉了七天的劍。雖然時間短了些,但工序和所用的材料絕對高級,對得起風澗月所花的高價。

  風澗澈手里拿著劍想舉起來,奈何劍太沉了,他站不穩就東歪西倒。

  “好沉,沉……吼……阿姐幫幫我!”

  “沉鴻!這個名字不錯,你倒是會取!”謝以舟夸到,然后拿過風澗澈手里的劍,走到一旁,“我給你刻上去!”

  然后,等謝以舟再回來的時候,沉鴻的劍柄上就多了兩個字。

  “沉很正常,因為你要的是本命法器,所以要考慮的終身問題,現在沉,將來你會習慣它的!”謝以舟解釋道。

  法器風澗月很滿意,也沒有要修改的打算,突然覺得,她這個甲方爸爸還是挺好伺候的,也不得不說,謝以舟真的很厲害。

  風澗月帶著人走了,謝以舟又繼續埋頭搗鼓他的傘。

  七厭錄本來想拿回自己的銀傘就回魔域的,沒想到風澗月臨時給了她一座樓,她又決定留在這里玩玩再走。

  說實話,這個勞什子的煉器大會挺有意思的,各種各樣的法器都有。只可惜七厭錄手里有了銀傘,因此什么樣的法器都看不上。

  自人魔大戰,魔圣被圍剿死了以后,整個魔域就成了一個沒有制度,只有暴力的地方,誰強誰有理。(這里的魔圣是風澗澈的生父。)

  而七厭錄在魔域土地上,那可不是一般的有名。任魔域誰不知道,一襲紅衣輕紗,手執一把銀傘,笑聲如鈴,妖嬈如媚,所過之處,不留活口。特別是她那一手挖骨技巧,更是讓人畏懼不已,聽聞七厭錄在取骨的時候,人還能活半個時辰,受盡折磨痛苦而死。她的那把銀傘,更是兇殘,聽聞曾經七厭錄靠它,突破了上千人的圍殺。

  聽蕭山也參與了這次煉器比試的籌備,因此裁判也有聽蕭山一員,而風澗月,就正好是那一員。

  不出所料,謝以舟靠著他的傘一路殺進了總賽。

  可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七厭錄站在風澗月旁邊,看著下面的一眾弟子,目光落在了謝以舟的拿把傘上,“誒,樓主你看,下面拿把傘,,像不像我的銀傘?”

  風澗月撇了撇嘴,“怎么?你的傘又被偷了?”

  不過仔細一看,謝以舟手上拿把傘還真挺像七厭錄的那吧,之前就說怎么看著那么眼熟呢!

  “沒有啊!我的傘沒丟!”七厭錄疑惑的看著那把傘,然后目光挪到那個執傘人手上。

  風澗月也不覺得謝以舟會偷傘,雖然對他不是很了解,但就這次煉制本命法器來看,謝以舟的人品應該靠得住。更何況,她曾親眼看見謝以舟的圖紙。

  可風澗月還沒來得及說清楚,七厭錄這個急性子就急著過去找事兒了!

  “呵呵,這年頭真是什么人都有,居然拿著別人的東西冠上自己的名字,請問您要臉嗎?”七厭錄仔細打量這謝以舟手上的傘,確定和自己的銀傘一模一樣沒錯了。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這是仙門百家聯合舉行的比試,當然會有不少人挑事兒,也有不少人抓著機會就往對手身上潑臟水。

  “沒醒到啊沒想到,比試黑馬居然行的是偷竊之事。”

  “我就說怎么可能有人能造出那么精巧的東西。”

  “這種擾亂秩序的人,還不趕出比試現場的嗎?”

  面對質疑,謝以舟雖然完全沒想到,但也一點兒也不慌,“姑娘說話要有證據,可不要隨隨便便誣陷人!”

  “呵,敢做不敢當是吧!”七厭錄翻了個白眼,她不喜歡有人用和她一樣的東西,當初選中銀傘就是因為它的獨一無二。要不是現場有那么多人,她早就把謝以舟的骨給抽出來了!

  比試被迫終止了,風澗月那叫一個急,一來是擔心謝以舟被潑臟水,二來,是怕七厭錄被人發現魔族的身份,最后連累到她,這要是被人發現,她可就說不清楚了!

  事情發酵甚至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所有人都不自覺站到了七厭錄這邊,就算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謝以舟偷東西。

  最后無奈,謝以舟只能拿出禁傘的設計圖紙,甚至找出了煉器時剩下的廢渣。

  “姑娘,我拿出了我沒有偷東西的證據,這是頂級煉器師千機的圖紙,請問你的證據呢?”謝以舟從始至終都無比淡定,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喏,你自己也說了,這是千機的圖紙,難道你們這個狗屁比試,還能做別人圖紙上的東西參賽不成?”千機和明尊可是一輩人,都死了上千年了!所以,凡事他的東西,都可以算得上是公共資源。(明尊是前面在溟池禁地出現過的容家老祖。)

  七厭錄的話說得有道理,大家都紛紛交頭接耳,的確,無論如何,這都是正規比試,用別人設計出來的東西,的確不太好。雖然比試規則里沒有明確說過,不能這么做。

  其實在這場比試里,不乏有很多初級煉器師,他們都不能自己設計出法器,只能靠制作別人設計出來的法器參賽。

  這倒是讓百家各人犯了難,紛紛交頭接耳地討論該怎么辦!若是明令禁止這種行為,將會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可若是不禁止,這對那些凡事親力親為的人來說又太不公平了!

  好在謝以舟也不是迂腐的人,既然是為了比試的公平,他當然愿意讓步。

  “我可以不用禁傘,我還有很多法器可以參賽。”說著,就從儲物空間里拿出一大堆法器。

  風澗月驚呆了,全是高階法器啊!這里隨便那一樣拿出去,都是可以炒出天價的東西啊!突然覺得,要是把這個人招進樓外樓,以后還愁會沒錢嗎?

  可七厭錄可沒那么容易罷休,她的銀傘天下僅此一件,絕對不允許有人復制,今天,她的銀傘和謝以舟的禁傘,必須要毀一個。

  “那可不行,你都已經用了,臨了怎么可以換呢!要是誰都像你這樣,眼看著法器不行就換一件,那還比試個屁啊!”七厭錄高昂著頭,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風澗月這個時候只想離七厭錄遠遠的,她要是這個時候暴露身份,那不就是找死嗎?要是再把她未來的員工拉下水,那可真就虧大發了!

  其實仙門百家此刻和風澗月的心思是一樣的,這種隨手就能煉出高階法器的修士,不管那個門派得了,都是不得了的。就算他此刻有了污點,也不乏仙門有人想給他洗白。

  “如此,姑娘以為應當如何?”其實謝以舟的名號已經打響,這個比試參不參加已經無所謂了,但他不愿意就這樣不了了之,總要給所有人,包括七厭錄一個交代。

  七厭錄摸著下巴想了想,要怎么把他的禁聲毀了呢!最后,七厭錄干脆把自己的銀傘召出來握在手里。

  “這樣,你猜猜這把銀傘是出自誰手,若是猜對了,我就毀了這把銀傘,若是猜錯了,你就把你的禁傘毀了再自毀雙目怎么樣?”七厭錄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反正任他謝以舟再聰明,也猜不中。

  仙門有人已經不忍覺得過分了,“如此未免太歹毒了些,不過是猜錯而已,還要自毀雙目!”

  “是啊,眼睛對于煉器師來說是何其珍貴啊!”

  風澗月不由得暗自捏了一把冷汗,這么無理的要求謝以舟應該不會答應吧!

  “好,我答應了!”謝以舟漠聲。

  靠,這個傻子!風澗月想罵人。

  見謝以舟答應,七厭錄就喜聞樂見地把傘遞到他手里。

  其實天底下的煉器師大多是以家族或組織的形式群聚,才能達到資源共享的優勢。而能煉出銀傘那么精巧的法器,天底下又只有寥寥幾人而已。只要摸透了煉器大師們的煉器風格再加上有些煉器師會在法器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所以要猜中,其實不難。

  謝以舟接過銀傘,撐開,在傘面,傘柄,傘骨上看了又看。臉上一會兒是欣喜,一會兒又是擔憂。再看了一會兒,似乎是終于考慮好了,他緩緩開口。

  “我猜,這是鐵鳳城,金家家主金白印所鑄。”聲音很平淡,語氣里沒有篤定,但卻有那么一絲的慶幸。

  “哈!你猜錯了!”七厭錄高興到,一把奪回自己的銀傘收進空間里。

  剛好那個所謂的金家家主也在現場,當即就站出來說到,“這并非是老身所鑄!”

  或許此刻只有風澗月注意到,謝以舟袖子里的拳頭,已經涔涔冒了一層汗。是的,他輸了,他在緊張,但好像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既然這樣,你的禁傘,還有你的眼睛……要我幫忙嗎?”七厭錄很樂意做這種事的。毀了禁傘,便再也沒有和銀傘一模一樣的存在,毀了謝以舟的眼睛,就沒人能再造出第二把禁傘。

  “……”謝以舟沒說話,從傘面上抽出一把刀片后,就把禁傘遞給了七厭錄。

  到底是他親手鑄造出來的法器,始終是下不了手。

  為了以防萬一,七厭錄順手把禁聲連同圖紙一起毀了。緊接著,謝以舟用手里的刀片,割向自己的眼睛,頓時血流不止,見慣了大場面的七厭錄,內心壓根就生不起一絲波瀾。

  所有人都在驚嘆,一位天才煉器師就此隕落,只有風澗月想著把人帶去止血。

  謝以舟下對自己下手也是真的狠,壓根就沒有治愈的可能。從那以后,他的瞳孔,便是瘆人的白灰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白內障!

  風澗月不止一次的惋惜,好在,就算謝以舟不能煉器了,但他鑒別法器的能力依舊,靠著其他感官照樣能分辨法器的品階。風澗月照樣將他收入麾下。

  只是,這個謝以舟的性子野得很,沒事就喜歡游歷天下,搜羅各種各樣的法器。

  煉器比試很快就結束了,不出意外地沒有了謝以舟的名字。七厭錄倒是玩得開心了,臨走也不忘來跟風澗月告別。

  卻在影榭外,聽到了風澗月和謝以舟正在談話。

  “哇!原來你鑒定法器那么厲害,那沒道理當時那把銀傘你會看錯啊!”風澗月那叫一個驚嘆啊!她手里所有的法器都讓謝以舟品出了個所有人,特別是她的九天弓和非寂劍,那可真是值老鼻子錢了!

  “那把銀傘是千機所鑄!”謝以舟十分淡然地說了出來,好似一絲情緒都沒有。

  門口的七厭錄一愣,為什么?為什么他明明已經猜到了,還要……

  同樣不解的還有風澗月,“你既然猜出來了,那為什么不說?”

  謝以舟的指尖輕輕劃過桌面,小心探著周圍的環境,確定沒有什么東西才小心坐下。

  “千機逝世近千年,留下來不少法器圖紙,卻從未留下過他親手鑄造的法器,銀傘是第一件現世的千機法器,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件,當時我若是猜出來了,那姑娘萬一真的要毀了銀傘,那將是所有煉器師的損失的損失!”謝以舟解釋道。

  風澗月不得不佩服謝以舟的這個氣節,就為了一件文物,連自己都眼睛和前程都不要了。

  七厭錄愣住,所以,他是在保護那把銀傘。

  “那你當時就不怕說出金白印的名字,他會為了名利冒領銀傘嗎?”風澗月疑惑,就是他想保住銀傘,這樣也太不理智了吧!

  “不會,我了解他,金白印的光明磊落,煉器師都是了解的,因此,他也是煉器師中的權威。”謝以舟說到,他還不太適應盲人的生活,就連給自己倒茶都能被燙傷了手。

  風澗月急忙扯了窗前的蘆薈給他抹上,“眼睛已經瞎了,就別再弄得手也傷了!”

  不然他就真的沒有一點價值了!

  “眼睛上的紗布要半個月才能取,記得三天換一次藥,小心別感染!”風澗月仔細交代到。

  撲通……

  七厭錄推門而入,看到謝以舟眼睛上的紗布,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喲,小七,干嘛呢這是?”風澗月這個時候還有點怕七厭錄,她是魔域土生土長的魔族,根本就不懂得人族這些相處的方式。更何況,她還因為她的任性,害了謝以舟。

  “你……”七厭錄指著謝以舟,卻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該怎么道歉,“你,你蠢死了!”

  七厭錄就沒見過謝以舟那么蠢的人。可她既然知道謝以舟沒有輸,那該認輸的就是她。

  “你既然猜出來了,那我就該毀了這把銀傘,但看你那么喜歡它,送給你好了,隨你怎么處置。”說完,七厭錄就把銀傘小心放到謝以舟手上。

  “你……”

  “還有眼睛,我也會想辦法還給你,我會找天底下最漂亮,最像你的眼睛賠你,你等著吧!”七厭錄壓根就不給謝以舟說話的機會,說完就跑了。

  謝以舟摸了摸手里冰涼的傘,只聽到一陣摔門的聲音,“姑娘你的傘!”

  “別喊了,她已經走了,傘也送你了!”風澗月說到。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本來就是你贏了,還賠了副眼睛,這是你應得的。”風澗月真想一巴掌怕死這個老迂腐。

  一通爭論之下,謝以舟終究是爭不過,收下了銀傘。

  從那以后,謝以舟不管走到哪兒,都撐著一把銀色的傘,只希望那位紅衣姑娘看見了,能來找他要回去,銀傘鬼瞳謝以舟之名,由此而來。

  其實,不止謝以舟在找七厭錄,七厭錄何嘗不在找他。

  七厭錄回到魔域的那些年,看遍了所有人都眼睛,只想找一雙還給謝以舟。

  “不對不對,你的眼睛不像他,小了!”

  “你的眼睛沒有他的干凈,也不對!”

  “你的眼睛為什么的白色的,丑死了,滾開!”

  七厭錄這一生殺人無數,不認為自己有錯,唯一那一次賭了一局,輸給謝以舟。也僅僅是對謝以舟有愧而已。

  終于,三四年后的某一天,七厭錄終于找到了一雙與謝以舟一樣干凈漂亮的眼睛,也終于找到了謝以舟。也終于知道了,人族道歉,需要說“對不起”!

  “謝以舟謝以舟,你看,我找到了一雙眼睛,好不好看?我給你換上吧!”七厭錄一時激動,居然忘了謝以舟看不見,手里還捧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珠子。

  謝以舟不說話,靈敏的嗅覺該蘇他,她身上有強烈的血腥味,他對七厭錄嗜殺成性的脾氣嗤之以鼻,臉上盡是掩蓋不住的厭惡。

  “姑娘,銀傘還你,不用再來找我了!”謝以漠然置之,甚至不想同七厭錄說話。一時想到銀傘將會成為她殺人的工具,就明顯的不開心。

  七厭錄愣住了,所以,謝以舟就是想來還她銀傘的?

  “我不,這是我輸給你的,它就是你的了,眼睛也給你,你自己換上,要是不喜歡就再跟我說,我去給你再找!”說完,七厭錄把眼珠子塞進謝以舟的手里就跑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時隔多年再見,會是她先跑開!

  謝以舟感受著手心里眼珠子的冰涼,還有它散發出來的淡淡腥味。面無表情的手掌一翻,眼珠子掉在地上滾了兩圈沾了灰,而謝以舟只是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撐著傘走了。

  謝以舟走了以后,七厭錄又回到了那里,看著地上的眼珠子,心里苦澀得不是滋味。

  可她顯然沒有放棄,一面尋找新的眼珠子,一面尋找謝以舟,可是,她找到的眼珠子一雙接一雙,卻很難再找到謝以舟。

  有時候,她會偶然和謝以舟偶遇在一條小巷子里,可她還沒來得及說一句“對不起”,謝以舟就沒影了!

  連風澗月都沒想到,這兩個人都那么有毅力,七厭錄找了十多年,謝以舟躲了十多年,也許他并不是可以躲著七厭錄,但小七就是找不到他!

  以至于十多年來,花問柳和沈從容都知道,樓外樓的謝以舟和七厭錄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就連風澗月都很難找到他們。

  或許事情就是有意思,七厭錄一只以為謝以舟是在生她的氣,還在想這個謝以舟,怎么那么小氣!

  他們彼此消磨了十多年,風澗月和風澗澈都成親了,也不見他們說上幾句話,

  直到又一個十年,他們一起去參加風澗月第五個孩子的滿月宴,二人才再次見面。

  謝以舟問她,“七厭錄,你不累嗎?”

  七厭錄撇了撇嘴,“你躲都不累,我找怎么會累呢!”

  不累才怪,好幾次她都被急哭了!每次一聽說哪里有謝以舟的消息,她就馬不停蹄的趕過去,然后不出所料的撲了個空二十多年了,謝以舟的心是真的冷。

  一想到這些,七厭錄不由得委屈了起來,強忍著淚水,“對……對不起,對不起嘛!我,我嗚啊啊啊……”

  最后還是沒忍住,謝以舟就在旁邊看著她哭,不安慰也不說話,等七厭錄哭了一會兒緩過勁來,她又繼續說。

  “樓主說你是不喜歡我狂妄的性格,不喜歡我殺人如麻,可是這些我都改了,我,我都好多年沒殺人了嗚嗚嗚嗚……”

  眼看著她又要哭起來,謝以舟急忙說到,“哦那你還會挖別人眼睛嗎?”

  “挖……不挖了!”七厭錄看著謝以舟泛白的瞳孔,本來還想給他找一雙完美的眼睛,可看到他嚴肅的面容時,就立即改了口。

  謝以舟這才露出一抹久違的微笑,“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能沒有資格剝奪任何人生的權力,所以你要摒棄你魔族那套錯誤的觀點和習性,你明白嗎?”

  七厭錄乖巧的點頭,風澗月說得果然沒錯,謝以舟果然不喜歡魔族嗜殺的德行,這還是謝以舟跟她說話最多的一次。

  “你說魔族的習性怎么了?魔族有什么問題嗎?魔族殺人礙你事兒了?”風澗澈黑著臉走過來,心想這個謝以舟膽兒夠肥的,居然敢置喙他們魔族的事情。

  謝以舟一點都不緊張,甚至有點想笑,沖著遠處風澗月的方向大吼,“樓主,你看看樓主夫人,這說的是人話嗎?”

  “風澗澈,你踏馬又說什么了!不要命了是不是?”風澗月大吼,一點兒也不給風澗澈面子。

  “阿姐你別插嘴,我教訓鬼瞳呢!”風澗澈略顯卑微的說著,言外之意:阿姐,在外面給我點面子。

  “哼!好啊,那你以后也別插嘴!”風澗月冷哼一聲,往反方向走了。

  風澗澈趕緊追過去,“別啊,阿姐~夫人~姐姐~孩子他娘~”

  

易央丶

這篇番外有點長,本來是想分三次發的,但是想著都番外了,就不折磨讀者和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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