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鬼界的戰爭
小的渦旋風在小村里時常會發生,小村人都叫它“鬼打旋”,人們見了它都會紛紛地躲避開去,他們認為是鬼魂在那中間使勁嘞。
大的龍卷風屬于小尺度天氣事件,其出現的時空隨機性較強,其襲擊范圍很小,破壞力卻巨大。這個屬于百年難得一見的現象。我小時候,在小村就遇見過一回。
那還是生產隊大集體那會,時間大概在7月至10月之間,可惜的是龍卷風來臨時小村里竟然無人親眼目睹到,大人們都去河堤壩外參加生產隊大集體的生產勞動了,我們小娃娃家的都去學堂上課了,老頭和老太太們都臥躺在家里的床上。龍卷風形成后生存了幾分鐘,它的直徑有幾米,這些便無從知曉了。
我們娃娃們中午放學回家,一進村口,全部傻眼了。只見那樹木上掛著的全是白花花的棉花絮團,“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房屋頂上也是的,大馬路上也是的,堰塘水面上也是的…仿佛進入了仙境一般。什么鬼情況?大伙全都撒丫地往家跑…
在小村的村東頭外面有個大的新的曬谷場,小村的村里面還有個老舊的小點的哂谷場,就在大雙小雙家的高臺下面。
在小村有個比較奇特的現家,以前的老宅基地都會用士壘筑起很高很高的高臺,年代久遠了,給人的感覺就好象是房屋建筑在一個又一個天然的土高坡上似的。一馬平川的大平原上,哪找這么多的土高坡去?那是因為在解放前,大洪水經常漲漫過河堤壩或者河堤壩被大洪水擊潰垮塌掉,小村莊經常地遭受大洪水地淹澇,所以村人建房屋時先筑壘起高高的高臺。所以這高臺就能充分地體現小村人家的財力和人力了,不是所有人家都能像沈家大戶那般將高臺壘筑的象高高的山崗一般。
過去聽村里的老人們常講,民國二十四年發大水時,小村的人們都躲到沈家大戶的高臺上去避難,也有少數幾個守財奴留守在自己家里的,人們只見那幾人站在自己家的房頂上,大洪水迅速地上漲,一會兒功夫便淹沒到他們的脖頸子了。最后,他們冒著生命的危險,拼了老命地向沈家的高臺這邊撲通著游來。狼狽樣惹得沈家高臺上的村民們哄笑不止,慶幸之余不免還夾雜著深深地感嘆。大洪水連人家沈家的高臺邊都還沒淹著呢,小戶人家的房屋早已沒了頂,這差距不是一般二般的大呀!
解放以后,政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來防治水患,每年都加固加高加寬河堤壩。
我記得小時候小村每年冬季都會出義務工去修筑河堤壩,每家每戶出一名勞動力,自帶勞動工具,還捎帶上口糧和蘿卜與白菜啥的,一般二三天,多則三五天的。
解放以后,小村再也沒遭洪水淹過了,以后再建筑房屋時就簡簡單單的象征性的堆壘起一米半米的房屋臺了。現在建房時,不僅不筑高臺了,還往地下挖起了深溝來…
在大雙小雙家的高臺下的老曬谷場上,每年這個季節都會曬滿一滿場的棉花絮團。粗木棒簡單的做成一個一個的高高的獨木凳,上面鋪上用蘆葦桿編成的曬花簾席,花簾席上均勻的鋪上棉花來晾曬著。
我站在大雙小雙家的高臺下,更驚呆住了。一只花簾席安穩地睡在了他們家的屋脊上,另有兩個花簾席高高地掛在他們家的幾棵參天大樹的樹枝杈上…你知道一個花簾席有多長多寬嗎?你知道一個花簾席有多么的沉重嗎?這得多大的“鬼打旋”呀?得有多少個冤鬼魂在里面使勁呀?!
突然,我靈光一閃顯!莫非…今天,在小村里發生了一場“鬼界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