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公園內人文景觀與自然環境相得益彰,引來不少市民游玩。
朱俊乂與杜鵑轉游在荷花綻放的湖邊,朱俊乂看見湖對面有人在練太極、散打等,站定看了看說道:“杜鵑,你出院后都沒見你練習拳腳了,要不要過去練練?”
杜鵑望了一眼對岸,站定,搖搖頭答道:“我不會再練習了。”
朱俊乂納悶,靠近杜鵑問道:“為什么?”
杜鵑避開朱俊乂目光:“因為……用不上了。”
朱俊乂笑笑:“練武,并非只是為了防身,它還可以強身健體的嘛。”
“可我的目的只是為了報仇。”
朱俊乂一愣:“報仇?給誰報仇?”
杜鵑冷冷地:“我父親。”
“所為何事?”
杜鵑盯著朱俊乂:“七年前,杜部堂蒙冤坐牢一事,你聽說過嗎?”
朱俊乂搖搖頭:“那時候我還在上學呢。杜部堂,杜鵑,你是杜部堂千金?”
杜鵑移動兩步,站在圍欄前:“自從我爹爹打入大牢后,我跟母親受盡欺辱,那時起,我求師學藝、勤學苦練,發誓要報仇雪恨!”
回憶:大門緊閉,兩邊各擺放一尊石獅子,門框兩邊石墻上各掛一個燈籠狀發光體,上面呈現兩個朱紅大字—秦府。
杜鵑一身黑衣裝扮,紗巾掩面,摸到一尊石獅前,貓著身子窺探了一下大門,躡手躡腳來到旁邊院墻下,縱身一躍,飛身上墻。
偌大的前庭一片沉靜,能聽見水池假山上喇叭形噴泉的出水聲。四周墻壁上鑲嵌很多白色發光體,加以五顏六色寶石點綴。園內花朵姹紫嫣紅,與多種盆栽相得益彰,亭軒被藤蔓纏繞……
古色古香臥室內,古稀之年的秦太保正弓著身子在床上與年輕美貌的小妾調情,一只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
秦太保側目一望,見一黑衣人站在床前,立馬嚇得哆嗦著身子坐在床上:“你……你是什么人?”
小妾也嚇得目瞪口呆。
杜鵑拔出匕首:“你這個十惡不赦的奸賊!去閻王爺那兒讓他告訴你吧!”隨即上去抹他脖子。
秦太保頸部冒血,身體抽動幾下,瞪眼而亡。杜鵑將匕首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轉身快步離去。
小妾驚魂未定,蜷縮著身子驚呼:“殺人啦!殺人啦!”
杜鵑奔跑在過道上,突然,前面被手持冬瓜狀發光體和刀、劍、棍棒的家丁拐彎追過來。杜鵑趕緊往回跑,此刻,后面也被拐彎過來的同樣裝備的家丁逼近。杜鵑立馬停下來別上匕首,隨即雙手從腰間拔出飛刀向前后兩處飛去,兩邊沖在前面的家丁各有幾名倒下或受傷,家丁們立馬止步。用完飛刀的杜鵑警惕地注視著兩邊動向,“他沒有利器了!給我上!”頭領揮舞著劍吼道。
于是兩邊人馬嚎叫著沖向杜鵑,杜鵑立刻沖上去與前面的家丁搏斗起來,時而拳腳相加,時而騰空周旋,最終逃離秦府。
院壩內張燈結彩,高朋滿座,客人們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吃著壽宴。
堂屋內,巨幅鎏金壽字掛在堂屋正上方墻壁。身穿帶有壽字綢緞的楊部堂喜逢六十大壽,喜笑顏開坐著正接受妻妾、子女跪拜。
穿著華麗、通過易容術變了模樣的杜鵑手提一個外表精美的大盒子走進堂屋。
楊部堂看見進來一陌生女子,收住笑容,疑惑地問道:“小姐你這是……”
杜鵑不語,放下沉重的盒子,隨即關上雙扇門。
家人一陣慌亂。
楊部堂站起來呵斥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讓你跟你的家人嘗嘗害人的惡果!”
話音剛落,兩個壯年男子起身撲向杜鵑,杜鵑幾拳腳打趴下對方,繼而打開盒子,迅速拔掉內罐蓋子,抱起來朝屋內一陣亂倒,家人們驚慌失措躲閃著。
楊部堂咬牙切齒大吼:“你竟敢噴灑燃油!”
杜鵑怒視著楊部堂:“你陷害忠良,咎由自取!”說完轉身去拉開門跨出去,猛轉身擦燃火柴一扔,飛快關上門,縱身一躍飛上旁邊屋頂,跳躍而去。
待屋外院壩吃壽宴的客人反應過來,堂屋已是火光沖天……
杜夫人病怏怏坐在椅子上。
杜鵑蹲在母親跟前,抓著她一只手:“娘,鵑兒明天就要隨探查隊出發了,您可要保重身體等我回來啊?”
“鵑兒,你這一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娘怎么給你爹爹交代,還是別去了,啊?”
杜鵑含著淚搖搖頭:“娘,皇宮戒備森嚴,鵑兒殺不了昏君,這是鵑兒替爹爹報仇的絕佳機會,鵑兒要說多少次您才明白呀?”
“太子深得民心,況且又有錦衣衛保護。再說,就算你得手,他們能放過你嗎?”
“鵑兒顧不了那么多,只要能為爹爹報仇,鵑兒豁出去了!”
回憶完。
朱俊乂站在圍欄前,望著前方,“原來如此。”側目看著杜鵑,“既然你心意已決,為何遲遲沒有動手?”
“你的表現,讓我的意念發生了轉變。一路走來,發生了那么多事,往后還不知道怎么去面對,我已把仇恨拋在腦后了。”
朱俊乂單膝跪地,行禮:“杜鵑,我替父皇向你及家人賠禮道歉。”
“干什么?快起來,別人看見了還以為你這是在求婚呢。”
朱俊乂瞥了一眼圍欄邊盛開的野花,趕忙伸手去摘上一朵獻上,深情地望著杜鵑:“杜鵑,我愿陪伴你一生一世,嫁給我好嗎?”
杜鵑紅著臉將頭扭向一邊微低下,小聲說道:“一朵野花就想博得人家芳心,那我也太廉價了。”
朱俊乂將野花塞在杜鵑手里,站起來笑著拉起她的手:“走!我帶你去買新衣、吃美味。”拉著杜鵑小跑而去……
半月后,朱俊乂和杜鵑驅車來到陶樹德家。飯堂內,陶樹德與朱俊乂各自喝下酒,“沒想到我們一年后還會相聚,緣分啊。”陶樹德放下酒杯說道。
“我倆這次來后就不走了。爺爺,我們想在此處買地建房,能行嗎?”
陶樹德一愣:“這是為啥?”
“以后慢慢告訴您。”
陶樹德微笑著搖搖頭:“真打算在這深山野林里過一輩子?”
朱俊乂和杜鵑點點頭。
陶樹德看了看他倆,微微點點頭:“這樣吧,如果你倆不嫌棄,就把我這幾間青瓦房當作自己家吧。”
“這哪成呀,我們可是要住一輩子的。”杜鵑邊吃飯說道。
陶樹德笑著說道:“放心吧,這個家我說了算。”
連綿不絕的大山中,東頭滿是長勢喜人、甘蔗大小的小樹,西頭已種上了一大片拇指粗細的樹苗。
夕陽西下,余暉灑在穿著布衣、頭戴草帽的朱俊乂和杜鵑身上,倆人很快栽種完最后幾棵樹苗,朱俊乂拿上鋤頭和杜鵑來到不遠處放置茶盅的凸地上。朱俊乂放下鋤頭,拉下搭在肩上的毛巾給杜鵑擦了擦臉上的汗珠,隨即一手揭下帽子扇風,一手擦滿臉的汗水。
杜鵑拿起茶盅讓朱俊乂喝水,“你先喝。”朱俊乂說道。
杜鵑喝了兩口遞給朱俊乂,朱俊乂咕嚕咕嚕喝水,杜鵑揭下帽子邊扇風邊望著落日余暉映出的漫天霞光癡迷。
朱俊乂看了看杜鵑:“親愛的,我們坐下來歇歇吧。”
杜鵑沖朱俊乂微笑著點點頭:“嗯!”
倆人挨著坐下,朱俊乂開心地望著落日奇觀景象跟杜鵑講解,一會兒指指晚霞美景,一會兒指指眼前樹苗及山中風景,杜鵑一臉幸福地隨著他所指方向觀望。
遠遠望去,五彩繽紛的晚霞從前面斜射過他倆身影。背影中,杜鵑將頭輕輕靠在朱俊乂肩上,朱俊乂隨即把頭靠過去,同時伸手摟住對方的腰,倆人依偎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