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的面色顯示出一絲的憂慮:“那怎么辦?總不能讓他等死吧?”
“我們還是得盡快回京,京中名醫甚多,定然能夠救顧大人的。”
“不行,恐怕還沒等到上京城,顧棠這個病秧子就一命嗚呼了。”
傅容眼中劃過一絲絲擔憂。
“奴婢倒是聽說,張家村有位不安于室的神醫,住在深山之中,醫術相當了得。”余幼瀾從前剛開始學習醫術的時候便聽說過。
傅容眸子一沉:“我此前倒也聽說過,不過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醫治的方法又極為奇怪,且脾氣暴躁。”
“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你去喚上顧劍和洛云錦,我們今日便啟程。”傅容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奴婢這就下去準備。”
余幼瀾絲毫不敢耽擱。
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
顧棠陷入了深度昏迷,坐在馬車上一路顛簸,竟還染上風寒,發起了高燒。
“可真是嬌貴的人兒。”傅容拿著手帕倒了些水壺里的水出來,將手帕浸濕,覆蓋在他的額頭上。
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生這么一場大病。
“將參片拿給我。”傅容輕聲吩咐道。
顧劍看著自家公子也著實擔心,以至于手忙腳亂。
“姑娘,你說我們公子還有命活嗎?他還沒成家立業,連個娘子都沒娶到。”顧劍說這就有些抽噎。
“白瞎了這么好的一張臉蛋,一點兒都不會應用自己的優勢來勾搭漂亮姑娘。”他用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淚,抽抽搭搭的像個娘們!
洛云錦在一旁憋著笑:“你這是恨不得他這張臉長在你身上。”
“……”說的真直白。
“傾瑤姐姐不用太擔心,他從小就體弱多病,都不知道在鬼門關踏了幾回了,這次也一定沒事的。”洛云錦看著傅容不安的樣子,忙安慰到。
“是啊,姑娘不用太擔心的,顧大人方才含了參片兒,一定會撐住的。”余幼瀾也慌忙安慰。
傅容漲紅了臉,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誰擔心他了?”
“蘇五姑娘就是嘴硬,之前可是天天纏著我們公子。”顧劍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
洛云錦一臉的驚詫之色:“真沒想到,顧棠這張臭臉還挺招女人喜歡的,沒想到傾瑤姐姐都傾心于他。”
“嘖嘖,真是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洛云錦贊嘆。
顧棠確實是蠻好看,錦衣墨發,眸光狹長,英氣的劍眉,高挺的鼻梁,整個人周身上下都圍繞著一種“老子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的氣息。
傅容臉色更紅了,氣的坐在一旁,悶著沒說話。
這種情況之下,解釋的越多,錯的越多。
還不如不說話呢。
“本來就看出你們兩個有點不正常,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關系。”
洛云錦最善于將氣氛制造的更加的尷尬。
“……”
一行人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了張家村已經是第二天了。
“姑娘,醒醒,我們到了。”
余幼瀾叫醒了傅容。
她揉著惺忪的眼眸,沒有再像往常一般發脾氣。
轉而第一件事用手探了探顧棠額頭的,深吸了口氣。
“還好,已經降溫了。”
她癱軟的倒在馬車上,看著窗外的光亮,又覺得有希望了。
傅容笑了笑,叫醒了其余的人,幾個人找了個農戶家,安置好了顧棠。
傅容打算把顧劍和余幼瀾留在這兒照看顧棠。
“姑娘,還是讓我跟你一起去吧,畢竟我會些武藝,好歹能照看著你們。”顧劍堅持想要跟著。
“是啊,姑娘,讓顧劍跟著好歹也能保護你。”
余幼瀾自是看重他們家主子的安危。
傅容一臉凝重之色:“不必了,你在此照看著他,我也放心,我便先同云錦前去。”
二人拗不過傅容,便只好作罷。
“姑娘此去危險重重,萬望加倍小心。”顧劍頭一次這么嚴肅。
傅容沒有再多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行了,你們有完沒完啊?又不是去送死的,只是去找個郎中,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洛云錦笑著打破了這沉重的局面。
“大哥大姐,真是打擾你們了。”傅容轉而想著兩個農戶道謝。
“你這女娃子別這么客氣撒,只是幫著照看一會兒,不礙事的,你曉得吧?”這大姐熱情的很。
傅容笑了笑,便和洛云錦踏上了旅途。
剛開始倒還好,只是到了最后,天色暗淡了下來,山中云霧四起,頗有些詭異的感覺。
兩人不由得都心下一驚。
這月黑風高的,多適合偷雞摸狗啊?
“傾瑤姐姐,我們現在怎么辦?從哪個方向啊?”
兩人好不容易走出了迷霧,又來到了一個岔路口。
傅容也犯起了難,她這人啥都會,就是不會判斷方向。
“這路徑十分蹊蹺,我們得小心為妙才是。”她思量了一下,走了荊棘遍布的道路。
“這神醫脾氣如此古怪,定然是不希望別人找到他的,這荊棘之路一定是他為自己設下的障礙。”
傅容似乎自稱一番道理的講著。
洛云錦配合的點了點頭:“我覺得肯定是這樣的。”
美女說什么都是對的。
她一貫對于好看的人說的話是深信不疑的。
用現代流行語來說就是“你長得好看,說什么都是對的。”
果然不出所料的是,兩人沿著這條荊棘叢生的路,走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有人煙的地方,只好原路返回。
又重新來到了岔路口。
路途上雖鮮少有人家,卻也冒出了縷縷炊煙。
這讓傅容和洛云錦倒也是看到了一絲絲希望。
兩人相視點了點頭。
敲開了一個獵戶家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男子,長相略微帶著幾絲絲憂郁,手中拿著弓箭,朝里面望去,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家徒四壁。
真的什么都沒有。
“打擾了,公子,不知道你們這兒的郎中住在何處。”洛云錦開口詢問。
那少年畏畏縮縮的縮在角落:“不知其為說的可是許瘋子?”
此前也不是沒人尋過這老頭的蹤跡。
不過去了之后就再也沒回來。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