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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禍天光

第三十三章 都廣之野

地禍天光 翠微三石 6403 2022-04-16 10:49:50

  羿大聲地回復著眾人的呼喚,眾人在迷茫地搜尋了一番后,才終于看到了羿伸出洞口正在向外搖擺的手臂。

  羿高喊著介紹完情況后,義均帶著西昆還有兩名水性好的士卒也鉆進了水潭深處來與羿會合。羿這時又沿著洞口垂下了腰間帶著的繩子,取來了下面觀望的姬棄等人所提供的火把、火石等照明所需物品。

  等到義均等幾個人也由水潭來到了洞內后,幾個人繼續沿著高大的階梯向洞穴上方爬去。每隔大約二十幾級臺階總會有一個透光的洞口通向崖壁的外側,眾人不時地通過呼喊向洛琳和姬棄等人告知隊伍的高度,直到后來逐漸厚厚的云層遮住了崖壁他們再也看不到水潭邊的眾人。

  眾人忍著腹中的饑餓,但卻充滿新奇、希望地向上攀登著,上升的高度越來越高,先是能透過洞口從云的縫隙中看到盆地另一邊的山峰,后來能看到遠方的群山尖頂層巒疊嶂地鋪展在云層之上,再后來除了云之外其他什么也看不見了,一片一片濃密的云霧遮住了眾人瞭望的視線。

  期間歇了許多次,火把也已經都燃盡了,就在眾人實在精疲力竭,幾乎沒有一絲力氣的時候,一片光芒籠罩在了眾人的頭頂。

  體力最好的羿在前面加快了攀爬的腳步,上面的階梯坡度放緩了,逐漸地變成了緩坡路,終于一個充盈著刺眼光線的洞口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到頂了,到頂了!”

  眾人喘著粗氣,瞇著眼睛,興奮地喊著沖向了洞口。

  一片滿是青翠的盆地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其間云霧繚繞,一棵龐大似是山峰般的巨樹,若隱若現地聳立在云霧間。

  “一定就是這里了!”羿篤定地說道。

  正前方盆地上生長著成片碧綠的青草,其間點綴著各種顏色的花朵還有蒼松、翠柏等綠意盎然的樹木,直至目光所及之處,這世間各種鮮艷奪目的色彩在這里都能找到。鳥兒們在花叢及樹林間出沒或輾轉翻飛于樹頂及天空的云霧間。間或能看到或棕或黃色的動物們游走于草叢或樹林之間。天上的太陽們此時都不見了蹤跡,或許是厚厚的云層恰如其分地遮蔽住了它們,此地的光線明亮而又柔和,使人不覺得耀眼,又不覺得陰暗,一如十日并出之前的多云時節。那棵巨樹正矗立在盆地的中央,遒勁的樹根連在一起像一個巨大倒扣的手掌一樣矗在草甸上。樹干的上方隱藏在飄渺的云霧間,似乎在有風吹過的時候能透過飄散的云朵看到樹干上方的巨大枝干。樹干的下部足有上千人合圍粗細,就像是一座突出于草地叢林之間的山峰。盆地的四周是成片的樹林,一直延伸到環繞山峰的陡坡,山峰之外應該就是眾人幾天前繞行的絕壁。這點大家此時已經清晰地記在心里。

  幾個人都跑出了洞口,站在青翠碧綠的草地上,像偶遇到一處充滿奇珍異寶幻境的孩童,四下張望著,一會兒過后,都把目光重新鎖定到了那棵奇大無比的巨樹上。

  似乎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每個人看的兩眼發干,剛才由于登高而劇烈跳動的心也慢慢地平緩了下來。

  義均微笑著看著東林,然后掏出背在身上僅存的干糧。

  “把這點面餅吃了吧,然后還得辛苦你下去一趟,把姬棄大人還有其他剩下的幾個人領上來。”

  “好的大人,我這就下去,我不餓,你們吃吧。”

  東林也微笑著看著義均等四人,用舌尖抿著嘴說道。

  “這么高的一大段階梯,不吃點東西,恐怕你沒力氣再來一個來回,不吃點東西不行。我們其他人去前面樹林里找找,看這里的情形,應該能找到果子吃。”

  義均說罷抬手把干糧袋子硬塞到了東林的手里。東林也再沒有推脫,拿起袋子轉身跑進了山洞中,咚咚的腳步聲回蕩在洞口,直至背影也消失在黑暗中。其余四人借著等待的間歇,兩兩一組向左右兩側的樹林方向走去。

  走出十幾步遠,義均回頭望去,剛才走出來的山洞上方顯現出一堆由嶙峋的巨石所組成的一片山坡,直到看不見的遠處。義均知道,再上去走不遠應該就是處在云霧間的懸崖峭壁了。

  洞口兩側不遠處沿著隆起的山丘,各有一片濃密的樹林。羿和義均向右側的樹林走去,這是一片竹林,筆直的竹干直挺挺地沖天而生,竹葉及竹干青翠鮮艷,竹林很濃密,兩人撥開前面的細竹竿,走進了竹林。

  “看,地上有筍。”

  義均指著地上似乎是剛突出地面的竹筍說道。

  “這東西可以吃,甜絲絲的。”

  義均俯身撥開枯竹葉,拔出這根嫩黃色的筍遞給了羿。

  羿接過竹筍,放進口中。

  “是有股甜甜的味道,并且還很脆。”羿吃了幾口,邊嚼著邊說道。

  竹林的地上竹筍很多,兩人采了幾根拿到手中。

  “用水煮過會更好,火燒也不錯。等一會兒他們上來,也可以吃些竹筍。”

  義均補充道。

  “山下的竹林都快枯死了,筍都不發芽。這里倒是一片一片的,長得這么好。”

  羿望著四周地面上冒出的一片片筍尖感嘆道。

  “是啊,這里又不曬,又涼爽,真和山下面完全不同,好像兩個世界似的。”

  “可能是山高的緣故,也可能是這層厚厚的云擋住了上面的太陽光。”

  羿又透過竹葉間的空隙望向天空說。

  “或許吧,不過這是個神奇的地方,或許沒有云遮著,太陽也奈何不了這盆地里的生靈們。”

  義均低頭又采了幾棵筍,用破舊的前衣襟包住。看著這一棵棵嫩黃色的筍,不由得使他想起了幾年前的一個春天和母親一起去王城后山竹林中采摘鮮筍的時候。母親那時身體還很硬朗,不像這兩年臥病不能出門。那時在竹林里,她總能先于他發現剛冒出地表的嫩筍尖。并且總是能完好無損地把竹筍挖出土來。他卻一直做不到,總是弄的筍斷開,或者殘破不堪。母親有時說他每天總是沒心思在農事上,害的都生疏了。“我天生就不是一個能做好農事的料。”義均心里想到,又想起母親用采好的鮮筍燉肉的味道,不覺胃里又變得空空如也,似乎剛才吃的幾棵嫩筍咽下肚子卻消失了一般。

  “希望她老人家現在在山洞里病好了,能下地活動了。”義均思忖道,雖然現在這世道艱難無比,但是他總是懷抱著這樣的希望。

  “你說什么?”旁邊的羿撥開幾棵細竹問道。

  “噢,沒什么,自言自語罷了!”

  義均這才發現自己把想法從嘴里吐露了出來,不覺回復道。

  “前面似乎有果子。”羿看著前方,探著頭喊道。

  羿撥開幾棵較粗的竹子,快步竄了過去,義均也跟著往前走。

  兩人的前面是一片比竹林低矮又稀疏了很多的一片樹林,一顆顆樹只一人多高,且間距較寬,比竹林要敞亮了很多。翠綠的枝葉里,一顆顆黃橙橙的果子清晰可見。

  “是柑橘!”羿開心地喊道。一邊跑過去,摘下一顆,扒開皮把果肉塞在嘴里,甜蜜之情立刻浮現在臉上。

  義均把衣襟里的竹筍放在地上,從樹上也摘了一顆,瞇著眼睛品味著甜甜的果肉味道。

  兩人狼吞虎咽地吃了幾顆柑橘,在感覺到力量和精神再次充盈身體的時候,繼續探索著往樹林深處走去。后來兩人又發現并采摘了一些梨子、枇杷等果實,然后用衣襟裹著收獲的水果和竹筍原路往回返。

  回到洞口時,西昆和另外一名士卒風起仍沒有回來。羿讓義均在洞口等候,他抽出腰間的刀,走向了洞口左側之前西昆二人消失的樹林,剛走近樹林,就聽到了二人的談話聲從樹林間傳來,羿駐足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少頃后,二人的身影從樹林中顯現了出來,和羿及義均一樣,他們兩人也拿衣襟兜著一堆沉甸甸的收獲。

  “這下暫時不用擔心餓肚子了。”義均看著二人放在地上的一些水果說道。

  二人采摘的水果也和羿他們的差不多,有黃橙橙的柑橘和拳頭那么大的梨子,還有幾顆羿也叫不上名字的水果。看到二人嘴角上泛黃的果汁印跡,還有欣喜的神情,羿知道他們肯定也飽食了一通水果大餐。

  吃了不少水果,肚子里也補充了充足的養分,人也有力氣了許多。幾人又四下在樹林及草地間走動查看,直到過了許久后身后山洞洞口內傳來了洛琳那哎哎喲喲的嘆氣聲還有姬棄的笑聲。

  “別拉我了,我實在爬不動了,你們先上去吧,讓我歇一會兒,一會兒再追你們。”

  “都看到洞口的光了,馬上就到了,再堅持一下。”姬棄的聲音傳來。接著看到左右兩個士卒,扶著洛琳的雙臂駕著她走出了洞口。

  忽然間,剛才吵鬧著走出洞口的幾個人變的寂靜無聲了,每個人雖然由于突然的光線變亮瞇起了眼睛,但卻都張大了嘴呆呆地望著盆地中間那棵接天觸地的大樹。

  “這個肯定就是它了!”洛琳自言自語地說道。

  “一點都不用懷疑!”姬棄手里拿的棍子撲通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這要是在平地上,隨隨便便就能找到它,但它卻高高在上長在了這里,難怪我們找了這么久都找不到。”姬棄繼續嘆氣道。

  幾個人一動不動地看了許久,忘了酸痛的大腿和餓的咕咕抗議的肚子,直到義均提醒眾人不妨坐下來邊吃水果邊看。

  即便坐下來,每個人仍邊吃著水果邊看著前面的盆地,似乎仍在驚愕眼前的一切。也難怪,他們一生中所見過的最大的一棵樹也不及眼前這棵樹的百分之一。

  眾人匆忙地吃了一些水果,沒歇多大一會兒,就耐不住躁動的好奇心起身四處張望。這次沒有任何人催促,每個人都自覺地早早地站了起來,或許此刻好奇心成了他們最大的動力,能輕松地戰勝了此刻的疲憊,當然責任感也有很大一部分功勞。

  大家帶著剩余的水果,走進草坪向盆地縱深處走去。雖然此刻清晰可見矗立在眼前的巨樹,但是根據目測,抵達巨樹底端仍舊還有一段不近的路程。

  “到樹根處,估計得走上小半天的時間。”義均遙望著巨樹說道。

  “這好像看起來沒多遠啊!”洛琳詫異的說道。

  “那是因為樹太大的緣故,真要走起來,肯定一時半會兒到不了。”

  “噢!”

  洛琳嘟囔了一下,看著遠方的巨樹,然后又斜眼看了看不遠處的一處花叢。

  眾人行走在青草間,綠油油的青草沒過腳踝,踩上去軟綿綿的,讓行走的人覺得像走在毛皮毯上一般舒服。

  “這青草長得真好啊,都是一般高,翠綠翠綠的,半點枯黃也看不見。”

  撒歡兒著跑到前面的旦康感嘆著喊道,跑了幾步忽然一弓腰躺在了青草間打起了滾兒,滾了幾個滾兒之后,站起來,連蹦帶跳地繼續往前跑著。

  看到旦康如此,后面跟著的洛琳也脫下了腳上的鞋子,光著腳也跑了起來。

  義均還有羿等人,微笑著看著前面跑著的旦康和洛琳,似乎也覺得心情格外的愉悅,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難怪我們一路上幾乎打聽不到這都廣之野的信息,你看這四周圍起來的絕壁,誰能爬的上來,誰又能想到這絕壁上有如此幻境呢?”

  姬棄看著盆地四周的山峰感嘆道。

  “是呀,誰能想到這傳說中的通天巨樹會生長在這絕壁上呢,并且還被這漫天的云霧遮蓋著,幸虧羿我們才能找到這攀登上絕壁的階梯,不然的話,我們縱是走遍這巴山蜀水也只能空空而回。對了,羿你是怎么在深潭里找到那階梯洞口的?”

  義均也感嘆道,然后扭頭看著羿問道。

  羿看著拇指上帶著的玉韘,此刻玉韘的光芒早已暗淡,像一段剛摘下的瓜蔓靜靜地掛在羿的右手拇指上。

  “其實,我剛一下水,也只是想深潛到水潭里好去找大魚捉來給大家烤著吃,但沒想到水潭下光線幽暗,我那時才發現這玉韘居然發出光來,并且最讓我驚奇的是,它的光明暗不斷變化,我越靠近石壁的方向它就越亮,并且還發出顫動。隨后我就順著它發亮的方向往前游,沒多遠就發現了石壁的洞口。然后我就鉆進洞口沿著階梯爬了上來。”

  羿說罷,抬手把拇指上的玉韘舉給眾人看。

  “真是圣物啊,我感覺這冥冥之中,天地都在時刻庇佑著我們。”

  義均走近來,探著身子抬著羿的手腕,然后仔細地看著靜止不動的玉韘,許久后語重心長地感嘆道。

  “看來我等眾人此行定能成功,危機時刻總有神明在指引、保護著我們。”

  姬棄也走了過來,同樣地看著玉韘,慨嘆著。

  “奚祿山那些救了我們的鸞鳥肯定是天上的神明,它們不但救了我們,還給了我們這玉韘,指引我們找到這里來呢!”

  聽到眾人的感嘆,前面在小跑著的洛琳這時返過身來,跑到羿的面前也附和著說道。

  “什么?這圣物是鸞鳥給的,你們見到過鸞鳥?”

  一旁的姬棄聽到洛琳的話插嘴問道。

  “是啊,姬棄大哥,我們那天在奚祿山村寨里被天上飛的幾只怪獸攻擊,危難時刻飛來了幾只鸞鳥把我們給救了。”

  洛琳把奚祿山他們幾人遇險,天上鸞鳥幫忙并且空中飄下來七彩羽毛及玉韘的經過向姬棄和西昆他們講說了一遍。

  聽完洛琳的話,驚得姬棄半晌沒有說出話。

  “那鸞鳥可不是凡人能見得到的圣靈,聽前人說只有在眾生有難、圣人出世的時候鸞鳥才會降臨到凡間。我只聽說過老祖宗軒轅黃帝才見過鸞鳥。看來現在這世間遭劫,天上的神明也來幫忙了。”

  良久之后,姬棄說道,說罷,拱起雙手屈膝向遠處的天空方向拜道。

  “所以說我們這回肯定能成功的。”

  洛琳在一旁,攥著拳頭說道,義均和羿在一旁看著拱手揖拜的姬棄也不住地點頭!

  這邊幾個人還在看著草地上下拜的姬棄,忽然聽到前面的旦康“哎呀”地叫了一聲,然后看見他從前面慌慌張張地急速跑了回來。

  “怎么了旦康?”

  一旁的西昆迎上旦康問道。

  “那邊,那邊溝旁的樹叢后面有野獸追過來了。”

  旦康跑了過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剛才那一派輕松、愜意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擔驚受怕的樣子。

  眾人抬頭往前一看,只見前面不遠處有幾只形似虎豹的猛獸從遠處正在向這邊跑來。

  “我正合計怎么跳過溝去那邊呢,忽然發現好多綠綠的眼睛在盯著我,還發現那些野獸張著血紅大口,呲著牙!媽呀,可真嚇死我了!”

  旦康邊說著邊用左手不停地摩挲自己的胸口,然后轉過身。這時后面還在追趕旦康的幾頭野獸也發現了眾人,紛紛呲著牙,低聲地咆哮著靠上前來。

  幾個人同時都把弓箭、刀斧等兵器從后背摘了下來,擎在手中,目不轉睛地盯著前面正在走近的猛獸。羿站在西昆旁邊,然后是義均、姬棄,還有旦康等幾個士卒,洛琳站在隊伍的最后,手里也拿著一把骨刀,那是羿在路上給她做的。盡管拿著刀,洛琳的手卻不停地抖著,看起來她很緊張害怕。

  “有兩只虎,還有一只豹子,另外那兩個看不出來是什么獸類!”

  義均拿著刀指著幾只野獸說道。

  “那兩個之前沒見過,不知道是什么。”

  眼力最好的羿瞇著眼睛仔細看了看后搖頭說道。

  那兩個獸類看起來體型有成年虎那么大,但是身上不似虎一樣有斑駁的不同顏色條紋,而是通身上下全是紅棕色,另外腦袋也比虎的腦袋要大,嘴也比虎要大一些,呲著的鋒利牙齒比虎還要大,還要尖利,看來應該也是殘暴兇烈的食肉動物。

  “看樣子也是不容易對付的猛獸,你看那尖牙利齒還有血盆大口,我們一定得多加小心才行。”

  眾人手里握緊武器,靠攏在一起,前傾著身子,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慘烈搏殺。

  就在這時,已經走近離眾人不到十步遠的野獸卻停了下來,然后不約而同地合上了呲著牙的血盆大口,身子也都不再前傾,不再是一副攻擊的架勢,而是站著向著這邊張望了起來。

  眾人仍舊聚攏在一起,目不轉睛地緊盯著前方,手里緊緊地握著武器,除了羿之外,其他人似乎連大氣兒也不敢出一口,絲毫也不敢松懈。

  就這樣,眾人和猛獸僵持了一會兒,接著,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幾頭剛才還要試圖撲上前來的猛獸卻俯身趴到了草叢里,眼睛也不再盯著眾人,其中那兩只老虎居然瞇起了眼睛,好像打起了瞌睡。

  眾人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過了一會兒,覺得腰酸背痛的眾人開始慢慢輕輕地后退。

  “我們從那邊繞過去吧!”

  義均又看了看臥在草叢中,已經瞇著眼的野獸說道。

  眾人離著野獸有十幾步遠,然后成半圓形往前方走。

  “這野獸咋不理我們了,難道他們剛吃飽了,所以對我們沒了興趣?”

  姬棄輕聲說道。

  “應該不會,你沒看剛才那張著大嘴就要撲上來的架勢?剛才那虎豹的樣子著實真的駭人!要是真撲上來,就我們這些人真不好對付。”

  義均說道。

  “那咋又忽然就都安靜下來了呢?就跟忽然有人施了法術似的。”

  旦康在后面嘟囔著說。

  “我覺得可能跟羿大哥手上帶著的那個玉韘有關。那東西既然能指引我們來到這里,可能也能驅走豺狼虎豹保我們平安。”

  洛琳說道。

  “嗯,洛琳說得對,我也覺得這可能和那玉韘有關。那東西是個神物,可不一般。羿,剛才那玉韘有啥反應、變化么?”

  義均說道。

  “沒看到啥變化,沒顫抖,也沒啥明暗變化。”

  羿看著指上的玉韘,摸了摸后說道。

  “或許不用變化,那野獸們也能感受得到這神物。”

  眾人繞著往前走,邊時不時的扭頭看那幾頭野獸。此時那幾頭野獸已經伏在草叢里打起了瞌睡,絲毫不理會這邊幾人。

  “虎和豹子居然待在了一起,還有那叫不上名字的猛獸,這可真夠奇怪的。”

  義均嘟囔道。

  “那虎和豹子都是獨來獨往的猛獸,別說他們在一起了,就是同類之間,除了交配之外,也幾乎很少互相往來。”

  看到面露疑慮的洛琳,義均解釋道。

  “嗯,這樣的情況真是少見的很!”

  姬棄一旁附和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是世間的圣境,猛獸的習性可能也和外面的世界大不同。”

  義均道。

  幾個人走弧形繞過了猛獸,繼續向巨樹的方向前進,洛琳回頭看了一眼猛獸的方向,發現那幾頭猛獸,仍舊伏在那里不動,所以也放下懸著的心繼續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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