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和遇難最終還是分開了,遇難很恨自己,恨自己把白衣傷得太狠,可好像有人逼著她這么做似的,那個白衣哥哥,終究是被她親手毀了個徹底。
高二的那個暑假,一晃就過去了,開學了沒幾天,遇難的狀況依舊不見好,還是一個勁兒的頭疼,吃藥也不見有多見效。
爸爸也回來了,他和哥哥商量一下,決定讓遇難休學。
“我可以,我真的可以……我可以……我不要休學……我可以……我可以……”遇難哭了很久很久,她求爸爸媽媽哥哥別讓她休學,可是他們態度很堅決,覺得她不能堅持學業,身體要緊。
“我可以……”
遇難坐在陽臺上,看著學校,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個勁兒的掉,她在陽臺上坐了一晚上,哭得眼淚都干了。初中的時候身體不好,老是住院,可每次媽媽打來電話都是問她有沒有好好看書,初三那年動了手術,她好不容易熬過了手術的那幾個小時看著臨床的姐姐有爸媽安慰不要睡,她望著天花板,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電話,卻是媽媽問她有沒有好好看書,不要耽誤了學業。
醫院的窗戶是經過處理的,正常人是無法翻窗跳下去的,不然遇難真有跳下去的沖動,二十三樓,足夠摔死她了。為什么別的小朋友手術完都有大人陪著,她只能看著別人的父母羨慕呢?對,因為家里窮,爸媽要工作,可是,她真的好想有人陪著啊。
本是三個人一間的病房,晚上愣是只有遇難一個人在病房,遇難打開了電視,聽著歌,眼淚就是止不住的掉,她邊哭邊擦血,動的刀子在鼻子,哭了會弄到傷口,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哭。
那時候的爸媽還特關心她成績,在意她有沒有好好念書,現在卻逼著她離開學校,遇難知道,這是在為她好,可是,她真的覺得自己可以堅持過一個高三的啊……她真的可以……
遇難離開學校那天,天下著大雨,大雨漂泊,她辦好了一切手續,跟著爸媽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后的生活枯燥無味,每天就吃飯,吃藥,睡覺。遇難睡眠很差,很多時候不是睡不著就是半夜被噩夢嚇醒,無法繼續入眠,記得有一次,夢見自己被槍殺了,遇難醒來已是淚流滿面,身體不住的發抖,也不知在怕什么。
很多時候,崩潰來得都很突然,有一天,遇難記不清自己早上起床到底有沒有吃藥了,哭了一上午,跟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訴苦,可沒人能理解她的崩潰。
“反正記不清,那就別吃了唄,哭啥?有啥好哭的。”
遇難拿著手機,關閉了聊天界面,人與人的悲喜是不相通的。有些在別人看來只是一件小事,可在自己看來就是大事,需要特別注意的。
醫生說這藥不能停,必須每天吃,不然會出事。遇難也不知道不吃會怎樣,但是聽醫生的總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