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可是羨慕人家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了?”張叔嘿嘿地笑著。
夏初想想說,“我自己知道冷熱,快進來吧您!”
三人進了屋,張叔掀掉衣服上罩著的布,“侯爺,您這歲數早該訂下門親事了,也不知道您怎么就不愿意!”
“張叔,不是試衣服,快試吧!”
木簡清略有嗔怪地看了夏末一眼,夏末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等到掀開布,木簡清才見是兩套,“怎么是兩套?”
夏末掰著果殼說,“皇上想見你,因為聽說了我的英勇事跡,你隨侯府入宴吧!”
木簡清直到衣服放到手里,才從要去皇宮的消息里醒來。
“走,試衣服吧,皇上要見,我也沒辦法。”
兩人從兩邊出來,夏末才發現這衣服著實有意思,勇嘉侯的衣服定制是深紫,圖樣是一品官的麒麟,張牙舞爪。而木簡清的衣服,倒是白色與紫色深淺暈染,繡著云紋,顯得清逸出塵,配著他的容貌,怎一個絕字了得!
而木簡清見慣了夏末穿衣服,只覺得他穿上這衣服,更穩重沉斂些,若是配上冠宇,和那留著的劉海,便是根據表情展現囂張的程度了。
看著夏末的眼神,木簡清張開了雙臂,任由夏末觀看,“如何?”
“平日里你總愛穿青衣,配竹文,少見你穿華服,這穿上了,真真是——往自己臉上貼金,臭美的不得了!”夏末一掀袍子坐在了凳子上。
張叔上前,帶著木簡清往那鏡前走,“先生之姿,當真是舉殤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張叔,你怎么也會說酸詩了?少夸他,你看看他一會兒該得意的找不著北了!”
木簡清轉過身,“你以為人人是你,不學無術,還經不起夸!”
“是啊,怎么樣?”
“懶得跟你耍嘴皮子功夫。”
到了皇宮盛宴這天,兩人在一行人的關注下,準備好出了門,到了廳堂,打算先吃幾口,墊墊肚子,怎奈夏初看著木簡清轉來轉去好幾圈。
夏末一把扯回來,“行了啊,有完沒完,子謙,管好你媳婦!”
溫子謙笑笑。
夏初站回去挽著溫子謙的胳膊說,“哥,我本來覺得你這幾年事越長越好,沒想到木先生更勝一籌啊!”
“切!爺好看著那,沒眼光!木簡清,快走!馬車來了!”
夏初站在門口喊,“還沒動筷那,這就走了。”
夏末在進馬車之前,給夏初做了個鬼臉,“氣飽了!”
木簡清在馬車里閉著眼,一搖一晃,夏末倒是愁上加愁,越接近皇宮,他倒是越想回去,后悔干嘛要答應讓木簡清進宮,有什么好看的!
“喂,你馬上遇見厲霆怎么辦?”
木簡清下垂的眼睫毛隨著眼睛動作,“要見便見,他不來與我說話就好。”
夏末坐近一點,“那他偏要來那?”
“不跟他說就好了。”
“你很討厭他?你以前是不是喜歡他?”
木簡清側頭盯著夏末,夏末坦蕩回視,木簡清自覺敗下陣來,只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
“我算哪門子小孩子!切!”
到了宮門前,夏末弄好披風先下去,見到木簡清下來,將手伸向前,木簡清頓了一下,發覺周圍來的人,三三兩兩在注意著他,坦然將手放上去,走下了車。
剛整理好,準備入內,就聽見兩匹馬奔來,在樁木前勒住。回頭一看,正是厲霆和厲桐昇。
厲桐昇只用一手便在馬上上下自如,今日面對木簡清,除了眼神中莫名的恨意,不屑一顧,鄙夷之態,倒沒做什么失禮瘋狂之事。
倒是厲霆朝著木簡清的方向走了幾步,夏末一步跨上前,擋住了厲霆的視線,對著木簡清說“進去吧!”
木簡清點頭,又看向厲霆點頭示意。
這讓夏末無端有種棒打鴛鴦的感覺!呸,反正鴛鴦也不是什么好對象,一年換個毛,就找不到,人家早勾搭新的了!心累!
如往年一般,等了許久,圣上才攜皇后娘娘入位。
皇后坐下看了一圈后,咦了一聲,皇上側臉問“怎么了?”
“勇嘉侯身邊那位,是那家的世家公子?”
皇上驚詫了一下,“別家的公子怎會安排到他身邊?“,皇上一邊說著,一邊看過去,仔細看著木簡清,想起那日的事。
“想來是他那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先生了。”
“那位木先生?倒還真是當得起夏末這般看重了。”
皇上拉過皇后的手,“朕總覺得他這眉眼和朕的以前哪一位大臣相似。”
現皇后乃是先皇后——慧元皇后的妹妹,做皇后管理后宮才十多年,二十多年前的事也無從知曉了,“是嗎?圣上這么多年還記得,乃是福分了。”
“夏末年紀已經大了,眼看慢慢也能撐得起門第,該給他找個親事,再穩穩心性。”
皇后笑著,“臣妾會留心的。”
皇上拍拍皇后的手,“別光顧著夏末,珺寧也到年紀了。”
“臣妾知道了。”
宴會進行到一半,會上的大臣也都開始往來走動,夏末想去找蕭珺寧,又怕厲霆那廝來找木簡清,怕木簡清身邊沒人。拖著木簡清,去找蕭珺寧。
“這宴上都是達官顯貴,皇上還在那,哪里就需要人看著。”
“你給我待在我身邊最好,若是不想我當著圣上惹事,你就跟著我,看著我。快來!”
木簡清站起來跟著夏末,厲霆捏著杯子的手指將杯子捏轉了幾個來回,將杯子放下,倒滿酒,一飲而下。
厲桐昇狠狠的戳著盤子里的雞肉,厲家子嗣單薄,一脈相傳,到了厲霆這一代,好不容易有了兄弟兩人。
厲長寬戰場受傷嚴重,閉門不出,為守護厲家一門榮耀,厲霆年少就提劍上馬,馳騁沙場,對于厲桐昇的教導是兄更如父。自從見了木簡清,情況就變了。
“哥,難不成你真像他們說的,惦記他不成!”
厲霆皺起眉頭,沉聲“放肆!你忘了為兄在家如何教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