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也許重名呢?李欣陽一瞬間恍惚,應該不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吧!
“怎么?”不知道什么時候,姚遠已經吃完了湯糕,用紙巾擦了擦嘴。他疑惑的看著李欣陽,心想這女孩可真是愛發呆呢。李欣陽剛剛回過神來,才發現姚遠正看著自己。尷尬的搖了搖頭,“沒什么!我們走吧!”
姚遠嗤笑,叫了老板結賬,就掏出錢放到桌上。
“不是說我請嗎?”李欣陽奇怪的問。
“對啊,沒說我請”姚遠回道
“那你還?”李欣陽更加疑惑了。
姚遠笑容更大,仿佛真碰上了什么滑稽的事情?!澳憔瓢少€贏來的錢!正好,都在這!”
“???你。。?!崩钚狸栃邞嵉拿婕t耳赤,贏了這么點錢嗎,差點把命搭上?!肮植坏?,你故意來取笑我!”
“哈哈,謝謝你這次請客”姚遠起身,“作為回報,我允許你搭我的便車回家!”李欣陽有些哭笑不得,“那有勞你了!”
姚遠開的是一輛紅色保時捷911跑車,短小精悍,車身線條犀利炫酷。李欣陽覺得好看,她還是知道有些豪車價格不菲,一輛車可以再市里買下一套不錯的房子。
姚遠幫她打開車門,李欣陽身體甫一接觸那真皮座椅,內心更是震撼了,很舒服,連自己睡覺的床都沒有這樣的舒適感覺。
姚遠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李欣陽卻猛的從車里跳出來。姚遠也是一怔,看不懂李欣陽的神情?!班?,那個。。我感覺有點暈車。?!?p> 李欣陽有點語無倫次,她只是出于本能,那車門即將合上的那一刻,感覺空間也變得逼仄,“我想我還是自己回家吧,你不用送我了。”
“那好吧!”姚遠笑了,他的副駕駛不知載了多少女孩,今天還真是頭一次被拒絕了,他覺得這個李欣陽真是越看越有意思。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下回我請你!”,姚遠笑容顯的很真誠,露出潔白的牙齒。
“嗯,那再見吧!”李欣陽揮了揮手,她都有些自嘲了,奢侈品她都不會享受,不過李欣陽現在的心情卻輕松了許多。姚遠也和李欣陽揮別,看著她纖細的身影慢慢從視野中消失,淹沒在城市的燈火之中,久久都沒有離開。
李欣陽到家的時候看到爸爸已經在家了,她提出放棄考學以后,爸爸就和她大吵了一架,后來父女倆都很犟,很多天都沒在說話。李欣陽很愛自己的爸爸,但是不明白父親為什么這么執拗,她努力過了,她累了,她只是想有一個覺得合適自己的生活方式。
“回來這么晚,我給你熱熱菜!”李欣陽父親說著便要向廚房走去。
“不用了,爸,我和同事忙的晚了就一起吃過了”李欣陽編了個謊話。
“嗯”李欣陽父親沒有多說什么,卻從柜子上努力夠下一個精美的包裝。
“爸爸,這是?”李欣陽看到遞到她手中的是一部小米手機,“手機?”李欣陽激動的就想拆開包裝。
“你上學爸爸怕你學習分心沒給你買,上次聯系不到你,想著就給你買一個把?!崩钚狸柊职终f的輕描淡寫。
李欣陽興奮的來回擺弄,其實雖然有同學帶手機,不過學校也是嚴令禁止學生攜帶的的尤其是針對高三學生,所以李欣陽也沒有非常想要一部手機帶身上?!爸x謝爸爸!”
“還有你們老師又來電話了”李欣陽父親說道,“明天回趟學校吧,老師讓你領一些試卷,還有一些考試前這段時間安排要交代”
李欣陽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她不想多說什么,只是假意對著鏡頭自拍。李欣陽找好角度,給自己一個完美的特寫,多年繪畫的功底也讓李欣陽有了獨特的美感,照片中的女孩青春靈動,朝氣蓬勃。
李欣陽爸爸知道自己的女兒很難改變放棄考學,他輕聲嘆息,伸手又去摸了摸那空了的酒瓶,“姑娘兒,你還記得小時候學寫字嗎?那么多字,爸爸看你每天都要寫好久,寫過的本子都羅的好高哩!”
李欣陽爸爸邊說邊用手比劃著,“就像醫生說過的,天天去記,天天加強,天天練習,只要你不放棄努力,以后就有希望。是真的呢,你都讀到高中了,還能考大學哩,誰想的到我們女娃也能考大學!
李欣陽回憶起自己小學時候抄寫漢字,父親每天回來都會數,她一個字有沒有寫夠規定的數量。那時候很想出去玩,又怕被父親打,不過她確實都沒有寫過多少錯別字。
“爸爸怕你放棄,怕你累了懈怠了,這樣你錯誤的記憶就會越來越多,日子就會越變越糟。爸爸不是說一定要你考出多好成績,爸爸是想讓你一直保持這樣的習慣,讀書背的東西多,去記的知識也多,但是這些苦你都吃下了,以后還有什么苦不能吃的?還有什么事記不住的?”李欣陽父親看著她,眼里布滿血絲。
李欣陽觸碰那眼神的瞬間感覺父親觸碰到了她心底最柔軟的一部分,“爸~”李欣陽眼圈濕潤了,她上前摟住了她父親,這么多年李欣陽都很少聽到爸爸說過這么多的話,他太忙了,也太累了。
李欣陽看了看爸爸手中空了的酒瓶,揉了揉眼睛說,“爸爸,我陪你喝酒怎么樣?我成年了,會喝酒,還會賺錢了!”
李欣陽父親微笑的頷首,眼中竟顯慈愛,“好,今晚我們父女倆好好的喝一場”
李欣陽點頭,“爸,我去給你買酒!”
李欣陽買了父親平時常喝的白酒,回到家時候,她爸爸已經熱好了兩三個菜一份回鍋肉,一份干煸四季豆和一份芹菜炒香干。
比起當地的菜,李欣陽還是更喜歡家里的口味。晚上那姜湯面她都沒吃幾口,現在肚子里饞蟲都要勾出來了。
“你媽說加班還要再晚點,咱們先吃”李欣陽父親說道。李欣陽嗯了一聲,拿出酒杯給父親倒滿,她自己也滿上一杯?!鞍?,以后我陪您喝酒,我們一家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說著李欣陽把酒杯舉起輕輕的和父親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
“女娃娃這么能喝酒,將來哪個婆家敢要哦!”李欣陽父親笑罵,說完父女兩相視一笑,各自把杯中的酒水喝了一口,李欣陽夾了口回鍋肉,香辣爽口,她喜歡吃肉,她爸爸從來沒有吝嗇過。
“我回來了”門口傳來李欣陽媽媽的開門聲“你們吃飯了嗎?”,她邊說邊走了進來??吹礁概畟z各自杯中的酒水,本來堆起的笑容僵了片刻。
“孩子他爹,你這是。?!崩钚狸枊寢屵€沒說完,氣憤的一把奪走她爸的白酒,“你這死鬼,不是不讓你喝酒嗎,你忘了大夫。。?!?p> 李欣陽父親干咳了兩聲,“感冒又死不了人,沒事的沒事的”
李欣陽趕緊放下了筷子,“爸,你感冒了,怎么不早說啊,那別喝了,身體要緊”,李欣陽卻見他只是笑笑,“女娃兒長大哩,還會賺錢了,高興喝兩口!”
李欣陽母親皺眉看了眼女兒,“女孩家喝啥子酒,我要是不管你爺倆都要上天了!”
“哈哈,孩兒她娘,等姑娘兒高考完,我們回趟老家,看看媽!”李欣陽爸爸說完眼底閃爍,面色似有憂慮。
李欣陽聽爸媽提起過,她出生后,一直在川省老家被她奶奶照料到兩歲。父母在這邊安定下來后,就想著把她奶奶和她接過來一家團聚。不過在她們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沒多久,李欣陽在一個陰雨綿綿的一天失蹤了,那時她父母還在工廠里上班。
奶奶焦急的淋著梅雨在鎮子上到處尋找,她大聲哭喊著呼喚李欣陽的名字,操著濃重的川省話,當地人沒有人聽的懂她在說什么,雖然如此,大家還是猜測到了,互相傳一個川省小女孩走丟了,紛紛幫她尋找,整個鎮子鬧市附近都被老人驚動了。
終于到了晚上李欣陽被當地好心人送回了家,當時家門口圍了幾十個人。可是她的奶奶因為淋了雨,又經歷了大悲大喜,身心巨創,在這個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的地方,沒多久就病逝了。
這件事一直成了李欣陽父母的一塊傷疤,每次提起他爸爸都要說,“姑娘兒,你是被你奶奶換回來的,沒有你奶奶,你早被人販子拐了!”
回憶往事,李欣陽點點頭,“好哩,爸!”李欣陽笑著說,雖然她有些不解,一般他們過年回去的,父親卻這時候提起回家。李欣陽媽媽什么也沒說,不知什么時候她已經拿著那瓶酒離開了,房門外李欣陽聽到垃圾桶里丟瓶子的聲音。
晚上入睡前,李欣陽翻出一個箱子,箱子里都是她珍藏的寶貝,有名信片,她記得筆記,畫過的畫,一些以前玩過的玩偶還有本相冊,大部分都是她的也有和爸媽的一起照的。
她拿出相冊,開始一頁頁的翻,“媽媽真是變化很多,不過今天是怎么了,這么極端”李欣陽自言自語的嘀咕著。她拿出手機,挑了些照片,的用手機拍了下來。
但是李欣陽還是不滿意,感覺缺少了什么,對的,還有她朋友-雨沫,想著高中畢業后就更難見到了,明天去學校想和雨沫合影。她想著,又拿出了她的畫本,她翻閱著,終于找到了一張雨沫的肖像,也用手機拍了下來。
當她翻到下一頁時,意外翻到一個男生,陽剛而又帥氣的大男孩,“是他?”
她剛上高一時接住差點打到她身上籃球的那個人,原來奶茶鋪碰到的秦霜娜表哥也是他,他就是肖進嗎?為什么說是我男朋友?李欣陽感到一些迷惑不解,看那人的樣子又不似做假,就好像真的很熟悉的人一樣。
李欣陽抱著手機玩弄,本來有些睡意,胡思亂想的她睜大了雙眼,莫非是失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