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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的眼淚

矮人、貓、夢

一個男人的眼淚 竹沐秋雨 3467 2021-05-11 14:45:19

  昨天舅舅一天抽了1包煙,燕姐擔心爸爸的身體嘮叨了幾句,結果惹的她爸爸生氣了。舅舅年紀大了,脾氣像個小孩子,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生悶氣,我有一句沒一句的逗他說話幫他消氣,不知怎的就惹得他想起要去海邊游玩散心,問我想不想去,這時候我哪能說不去。沒辦法,今天一大早陪他來到第四漁場。

  隔了一晚,老小孩似的舅舅還沒有消氣,在海灘上,健步如飛的沿著岸邊走著,我跟在后面一溜兒小跑的追著。舅舅并不停下來等我,反倒撒氣似的一會鉆進附近的小店看看新打上來的魚,一會兒又跑到船邊幫著漁人抬下網,我一個人跟在后面,只有等他停下來看魚抬網的空擋喘口氣休息一下。

  就這樣,我們一老一少,一前一后,走走停停的在海灘上、岸邊街巷里漫無目的的胡跑亂竄到晌午,小舅舅看我們還沒有回去,打來電話問問情況,小舅舅最了解他哥哥的脾氣,聽我一講,小舅就知道大舅還在生氣,為了讓他開心,小舅舅說大家一會都來海灘,我們坐船出海轉轉去。

  沒多久大家都到了,我們沿著海灘去找船,小舅覺得游船總是固定的線路,沒有趣味,所以我們挑了一家老實人的私船載我們出海,選擇這個船夫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船夫說今天的目的地是矮人島,他常去那附近打漁,和島上的矮人很熟悉,正好還有幾個游人也想去看看,以前曾聽老人說起,矮人島上的矮人會魔法,很神秘,正好這個機會我們決定去看看。

  上船后,我數了數,我們一行十五個人,我們一家有7人,大舅和燕姐,小舅舅一家三口,我和媽媽,其余8個游客中,有個小女孩還抱著一只小貓,大約只有2個月左右的樣子,很可愛,烏溜溜的大眼睛,全身黑褐色的短毛,四只小腳丫卻是雪白的,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海,嚇得瑟瑟發抖的躲在小女孩的懷里。

  途中,船夫告訴我們,“島上矮人的祖先其實原本是生活在正常人群中的侏儒或者畸形的人,他們身體有殘疾但是自尊心很強,由于不能忍受身邊不斷投來的異樣眼光和人們的歧視,遷到這個偏遠的小島上生活至今,歷經百年的繁衍生息,這些侏儒或者畸形人的后代基因已經改變,變得越來越矮,越來越小,身高大約只有50厘米左右,雖然五官四肢都和我們一樣,但是皮膚是褐色的,身體看起來是半透明的,他們掌握神奇的魔法,能夠將人催眠產生幻覺,但他們也很友善,從不會傷害誰,只是祖先遺傳下來的警惕和強烈的自尊從未消失,而且愈發強烈,只要讓他們感覺到你的友好和尊重,他們絕不會傷害你的。”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這個神秘的小島已經進入視線范圍內,看起來和其他的海上孤島沒有什么不同,郁郁蔥蔥的植被覆蓋在突起的小山包上,岸邊一個簡單的木制臺子算是港口,我們在這里登上小島,走進樹林不過幾分鐘的路程便看到一群低矮的房屋,屋頂也只有齊腰高,木制的,很潮濕的樣子,中間的間比其他的高大,大約和我一樣高,屋頂鋪著厚厚的稻草,屋前一群好像微縮了的人群就是矮人了。

  他們看起來并不可怕,雖然有著不同于我們的褐色皮膚和半透明的肢體。只是他們臉上警惕的表情把他們的戒備帶給了我們,想起船夫的囑咐,我們盡可能保持微笑的將友善的目光投向每一個矮人,船夫的聲音在后面響起“這里就是表演大廳了,你們去看吧,我在港口等你們”,轉身只看到船夫的背影已經走遠。

  回過頭,一個穿著深綠色類似工作服的矮人示意我們進大廳去坐,我們顯得有些緊張,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進去看看,于是大家開始陸續進去,那個矮人看到我手上拿著雨傘,開口對我說“你們把手上的東西放在門口這個凳子上吧,里面地方小,貴重的可以帶進去”,我放好雨傘,看到那個小女孩抱著小貓正打算放在外面。

  彎著腰鉆進大廳后,發現里面也并不寬敞,只有20多個位置,分2排環形排列在正對門口的舞臺前,是連在一起的,就像馬戲場看臺那種,一個兩邊翹起的弧形木板固定在土堆的梯形臺子上,除了第一排的位置,后面的凳子上滿是積水和泥巴,這樣我們15個人只好擠著在第一排的凳子上坐下,2個舅舅太高又不想擠著,就在后面蹲著。

  等大家都坐好了,剛才引我們就來的矮人從舞臺旁邊一個小門出來,走到我們身邊,在我們每個人的耳朵上貼上一個好像耳機聽筒的方形東西,左右耳各一個,沒有任何東西固定位置,只要兩個都放在耳朵上就像有磁性似得吸附在兩邊了,我仔細的聽了聽,沒有任何聲音。這是那個矮人開始說話“你們相信催眠嗎?”大家點了點頭,矮人又說“你們相信催眠后會產生幻覺嗎?”我們互相望了望,沒有表示是否相信,矮人看我們沒有回答,轉身走進那個小門,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們等了又等,一直不見他再出來。

  我們覺得奇怪,可是又不敢前去張望,又等了大約5分鐘,還不見他出來,我們商量一下,決定返回港口離開,于是大家摘掉“耳機”起身陸續出去,我和小女孩由于要到門口的凳子上拿方才放在那里的東西,走在隊伍后面,大約落下隊伍3、4步遠,我們拿起雨傘和小貓正準備離開,忽然看見那個矮人站在大廳門口望著我們,看見我倆看到他,他對我們說“你們真的走了嗎?”

  聽到他的聲音,大家都停了下來,疑惑的互相望著。忽然,我們像是睡了一覺剛剛醒來一樣,發現自己仍在坐在那間大廳里的凳子上,一個挨一個擠在一起,耳朵上吸著“耳機”,從未有人離開過,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大家驚訝的互相詢問著旁人剛才的遭遇,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一陣驚喜的討論過后,大家紛紛對矮人表示敬佩,矮人高興地感謝大家后宣布表演結束。

  這次,我們真的開始離開,卻感覺像是再重復幻覺中的畫面。一樣的我和小女孩走在最后,一樣的我們去門口取放下的東西,一樣的我們準備轉身離開時看到矮人在門口望著我們,不一樣的是,這次他說的是“你們的雨傘和貓都還好吧?”我們驚訝的低頭看手里的傘和貓,卻發現我的雨傘不見了傘把,小女孩的小貓不見了四只潔白的小腳丫,沒有傷痕沒有流血,沒有任何痕跡,像是畫上被橡皮擦掉了似的沒了蹤影,小貓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小腳丫沒有了一樣,瞪著大眼睛欣喜的望著小女孩。

  小女孩嚇得忘記呼喊她的家人,只聽矮人輕輕向我和小女孩說“有人帶了人參含片嗎?我要那個,給我拿來,我就還給你們”。

  我們像觸電了似得轉身跑向走遠的人群,給他們看奇怪的傘和小貓,舅舅認為這是故弄玄虛,說不定還是幻覺,不見了的傘把和貓爪說不定就藏在某個地方,于是大家開始四處尋找,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任何線索,這時我們忽然想起矮人的要求。

  我大聲的喊“誰帶了人參含片?”

  小女孩的媽媽應了聲“我帶了2盒。”大家都望向她

  “我因為最近總覺得很累,買了點人參含片打算補補。”

  我驚訝地說“這是真的!矮人問我誰帶了人參含片,他說給他拿去,他就還我們傘把和貓爪,”大家趕緊要求小女孩的媽媽把人參含片拿出來,舅舅帶著含片和我們一起送回給矮人。

  矮人拿著含片,很高興的樣子,抬頭沖我們笑笑,說了句“謝謝,東西還給你們了,歡迎你們再來”就轉身離開了。我們低頭一看,小貓的爪子好好地長在那里仿佛不曾發生過什么,我的傘把也回來了,沒有任何連接的痕跡。

  我們一行快速回到港口,七嘴八舌的和船夫講著剛才發生的一切,船夫也一臉的驚奇,只嘆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小舅提醒船夫,為了游客的安全和他自己的生意,最好多買些人參含片給矮人們送去,免得再出意外,船夫不住的點頭,說岸上的藥店就有,不知道他們需要這個,一會上岸就買了送給他們去。

  回到岸上,經過這段經歷,大舅舅早就忘記了生氣的事情,大家各自回家去了,我意猶未盡的去找同學智兒,想把這段奇遇講給她聽。

  智兒閑來無事正在家里做點心,一桌子面粉啦、巧克力啦、牛奶啦之類的原料,一邊忙著手上的美味,一邊聽我講故事,智兒心愛的英國短毛貓饅頭也趴在桌子邊懶洋洋的聽故事。

  她很平靜的聽完我的故事,似乎并不相信這是真的,一邊轉身打開冰箱取雞蛋,一邊笑我說“你魔幻電影看多了吧?哪有這樣的事情呀,你這個關于魔法的故事怕是到墨西哥去講都沒有人相信呢,什么矮人什么催眠的幻覺都是你的夢吧?”

  我正打算解釋,忽然發現旁邊她的英短饅頭不見了,一看桌子上的盤子,饅頭四腳朝天的躺在里面,全身都被巧克力厚厚的覆蓋著,只露出耳朵、兩只后爪和尾巴,像是一個大巧克力餅一樣,我嚇呆了,智兒轉身看到我驚恐的表情,順著我的目光望去,看到饅頭的樣子,驚呼一聲雞蛋也掉在了地上。

  我聽到響聲才反應過來,趕緊告訴她,這一定是矮人的魔法,他們一定是因為你的話生氣了,你快道歉,快請他們原諒!”智兒愣了幾秒才回過神,對著我結結巴巴的說著“我錯了,我……我現在相信了,我相信有矮人存在,我……我也相信魔法的威力,請你們……請你們原諒我的無知,我真的錯了……”只見盤子里的饅頭漸漸的“融化”了似得,身上的巧克力慢慢的消失了,饅頭睡眼惺忪的躺在盤子里,翻了個身開始睡覺。

  驚魂未定的智兒確嚇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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