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綾詠翹著二郎腿,拿著一把瓜子嗑著,嗑一顆,嘆一口氣。
“主子,這是你今日嘆的第三千八百次氣了,奴婢瞧著這日頭正好,不如去賞重荷吧?!毕闱僖贿呌檬峙踔献託ぃ贿吔ㄗh到。
“是呀是呀,前日太子殿下送來了一批云霧紗,奴婢命人制了件褙子,繡上了祥云圖案,甚是好看。主子不如穿出去賞賞荷?您坐在畫舟上,由奴婢劃著舟,您戲戲水,采采蓮子,回來還可以做新鮮的蓮子密粉凍?!迸赃吷蕊L的香棋趕忙附和道。
所謂的畫舟,便是經過特殊改造的船只,不大,一人便可驅使。
上面用月紗替代了用來糊窗的紙,陽光透過也如月光一樣柔和。月紗還被樟樹葉浸泡過三天三夜,所以自帶驅蟲的效果,是后宮宮嬪們泛舟游玩時首選的船只。
香棋一臉期望的看著衛綾詠,希望把她說動。
太子殿下把她們四人調來強調了要服侍妥帖的,九公主這幾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吃了睡睡了吃的可不健康,還是需要出門活動活動。
衛綾詠‘呸呸’的往手里吐瓜子殼,三千八百次嘆氣,不就嗑了三千多顆瓜子了嗎,怪不得她覺得口干的很,雙夾還有些酸澀……
“行吧,香畫呢,讓她服侍我穿衣吧?!毙l綾詠砸吧砸吧嘴,猛灌了幾口菊花茶。她也覺得日子太頹廢了。
從那日她說了那些話后,她哥哥就把她東西全部搬到東院了,哥哥也不怎么在她面前晃了,她熬了兩天,想探探情況,發現些端倪,卻得知了哥哥隨父皇出宮祈福的消息。
今天是沒有見到哥哥的第七天了。衛綾詠覺得做什么都沒勁。
……
她仔細回想那日說的話,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當時的情景,可她卻不知道是哪句話得罪了哥哥。
她上輩子也說過同樣的話啊,得來的是一個溫暖的擁抱。難道因為提前幾年說?
“主子,香畫身體不舒服,由奴婢來服侍您?!?p> 衛綾詠聞聲望去。這個奴婢有點眼熟,她瞇著眼想了一會,她拍了拍腦袋,又上下打量那個宮女。
想不起來名字,只記得是勾引哥哥的其中一個。
“奴婢喚做舞爾?!蹦菍m女行了個禮,從箱子里拿出衣服
“舞爾?”她念了一遍名字,這個名字她全然陌生。
衛綾詠張開雙手,任由舞爾替她穿上一層又一層的衣服,最后披上那件褙子。腰間也給她掛上了個鏤空金繡球狀的小香囊,隨著她走動,發出一串清脆的鈴鐺聲。
“九公主,皇后娘娘召您去書院?!毙l綾詠本想再問下去,雖說那幾個都是勾引哥哥的可屬于不同人安進來的釘子。還不等她細問,便被打斷了。
“挽柳姑娘帶著人在宮外等著呢?!蓖▓蟮膶m女彎著腰行禮,嘴上催的急。
香琴為衛綾詠隨意挽了個簡單的平髻,簪了兩朵娟做的淺粉色桃花,還未細細上妝,便被舞爾推了一把:“皇后娘娘吩咐挽柳姑娘前來,可能是大事。香琴這慢吞吞的動作可是想公主遲了被皇后娘娘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