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皇對我的信任也是凝心蠱作用。那誰給我們下蠱的呢?同時給兩個皇子下蠱嗎?誰能做得到呢?御醫?”衛綾桑覺得荒謬至極,但心里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衛能對他的信任像突然而起的,最近更甚。他一直在暗中冷笑,以為是衛能在彌補,彌補多年虧欠的情親,連帶著他母親那份。
“你們身上的蠱是債。”古方滿意的看著衛綾桑終于有十三歲該有的慌亂表情,決定繼續擊潰衛綾桑心里防線。“我剛才表述不當,蠱蟲發作時,宿主才會聞到擬梅的味道,而蠱蟲會在宿主滿十五歲時發作。”
“蠱并沒有對宿主有任何害處,但會任意吸引一個血親,將親情變為……邪欲。”看著衛綾桑此時的臉已經變成了菜色,他繼續加碼到:“現在你父皇對你就像皇后對衛綾玨一般的感情。不過皇后畢竟是婦人,膨脹的欲念會被母愛所限制,這是不幸中的幸運。”
“而皇帝,萬人之上,受人敬仰,膨脹的欲念是沒有墻壁阻攔的,從不知節制為何物的人。那種欲念發酵后,便會開始從你身邊的人下手,孤立你,設計你只為最后得到你。”
古方說的夸張,但卻是事實。受蠱蟲誘惑的血親本身性格越極端,采取的行為便會越激烈,被強制禁錮成為孌童的又不是沒有。
畢竟被蠱蟲誘發的是‘欲’而不是‘情’。
‘欲’不像‘情’,不知退,只知進。只顧自己,不顧別人。
“債?”衛綾桑大概聽懂了,但還是不太明白,為什么被稱為債。如果古方說的是真實的話,他必須加快步伐將父皇架空了。
和蕭儡合作吧,他在心里盤算著,如果真像古方所說,那父皇便是個隱患。他看了看自己的虎口處有自己練劍的繭,不厚不薄,猶如自己的勢力。
古方正要開口解釋,卻閉了嘴。用手把玩著書桌上的狼毫毛筆,不一會,寧森便推門而進。
他掃了掃古方,湊近衛綾桑耳邊耳語。
“你說對了。”衛綾桑聽完后眉頭皺起,甚至憤怒的將桌上的物品發泄似的往地上砸。
“我的父皇,剛下了令,給我妹妹送了燁誕花。”衛綾桑沒想到,衛能動手會這么快。
“燁誕花?”古方臉色也沉了下來,他本以為衛能是不知情的,畢竟當初合作害死老頭子時,衛能是出了很大的力的。衛能一直從心底厭惡著燁誕花,因為老頭給的信息就是假的。怎么可能會留存燁誕花?
不對,應該是高家!古方快速理清了頭緒。他本來不想這么快動高家的,沒想到竟然上趕著找死。
“古方,你快隨我去看看。我人手太少了,得到消息已經有點晚了。我的人已經去攔了,但是我不知道……你能救她吧?衛綾玨就因為燁誕花暈厥了。”衛綾桑像想起什么似的,拉著古方的胳膊就往外趕,說出的話也是語無倫次。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握著古方的手卻止不住發抖。
“你冷靜一下,你忘記了嗎?衛綾詠已經成為蠱體了。燁誕花對她沒有害處的。”古方跟隨衛綾桑疾步行走著,口中安慰道。
話雖如此,他也并不想衛綾詠繼續使用燁誕花:“是高家搞的鬼,不過你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解你的蠱。”他反手握住了衛綾桑的脈搏,卻發現一個令他震驚的事。
“你沒用燁誕花都解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