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講武德
咚!黑暗里響起一聲悶響。
“我去什么情況,”周起一臉茫然的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自己的腦袋剛剛撞到了什么東西。
他本能的想去摸自己疼痛的腦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處于一個極其狹小的空間內(nèi),渾身動彈不得。
周起突然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不會吧!我不是在給患者割闌尾嗎,怎么會這樣!
周起努力讓自己略顯昏沉的大腦冷靜下來,仔細分析著事情的經(jīng)過。
周起是一名主任醫(yī)師,三十歲出頭,父母很早就去世了。
總的來說,生活普普通通。
沒有大起大落,也沒有光怪陸離,手術(shù)吃飯睡覺三點一線,貫徹始終。
最后的記憶中,周起記得自己應(yīng)該是在進行一臺闌尾手術(shù)。
“我不是在割闌尾嘛,這剛劃開患者肚子就發(fā)生了這種事!”
周起怎么也想不通發(fā)生了什么,模模糊糊就成了這樣。
也不知道那位闌尾炎患者嗝屁了沒有,要是割個闌尾把自己割死,那也真的是沒誰了。
不過周起還挺佩服自己,到現(xiàn)在不想著自救,還在胡思亂想。
想歸想,周起并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用力錘擊著自己面前的一片漆黑。
“有人嗎,幫個忙把我救出來,報警也行!”周起不停地敲擊著面前黑漆漆的一片,想通過制造聲響與外界取得聯(lián)系。
......
漫天的紙錢飄零而下,伴隨著凄慘的哭喊聲。
街道旁的路人紛紛皺眉旁觀,隨即躲閃開來,對于他們來說,既喜歡看這場熱鬧,卻又生怕沾染到一絲一毫晦氣。
奔喪的隊伍并沒有過多的受到路人的影響,唯獨一名身著喪服的女子身體微微顫抖。
木棺旁跟兩名身著白色喪服的女子。
走在后方的約莫二十來歲。
白皙無暇的皮膚透出陣陣紅暈,嘴唇如櫻唇般紅潤嬌嫩,即便是身穿一身不合身的喪衣卻也掩蓋不了她那纖細動人的身軀,而最令人矚目的是那雙清澈的眼睛,深邃而又神秘。
走在隊伍最前端的女子看起來四十多歲,步伐溫雅端莊,彎彎的柳眉略微簇起,細長的睫毛上還有未曾擦去的淚水。
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卻帶不走她傾世的容顏。
......
隊伍走走停停,來到了郊外的一處墓地,公冶茹正交代幾名下人將木棺入土后的事項。
全然沒有注意周圍的聲響。
“咚!咚...咚...”
此時的木棺外傳來一陣突如其來的悶響,正沉寂在悲痛之中的公冶沐依靠在一棵樹下,雙手環(huán)抱雙腿,呆呆的望著半掩入土的木棺。
“咚!咚...咚...”
聲音響起,公冶沐足足愣了半晌。
而伴隨著敲擊聲不絕于耳。
“?”
突然,公冶沐猛地看向身前已經(jīng)下葬一半的木棺瞪大了眼。
“別動!都別動!”公冶沐急忙制止了下人們埋棺的動作,做了個別發(fā)聲的手勢。
一旁的公冶茹不明白女兒為何突然叫停了下葬,卻也不好打攪,只得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接著公冶沐在下人們古怪的表情下,走到了已然入土一半的木棺前,俯下身子將耳朵貼在了木棺之上。
似乎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公冶沐簇起了繡眉,隨即揚起了自己不大的拳頭重重錘擊在了木棺側(cè)面。
“????!!!!”
伙計和丫鬟覺得十分古怪,猜測是小姐受的刺激太大,有些瘋癲了。
而公冶茹卻變得呼吸急促起來,幾乎是公冶沐敲擊側(cè)棺的同時,木棺似乎是出于對公冶沐的回應(yīng),傳來了更加急促的敲擊聲。
“咚!咚咚....咚!”
隨著一陣陣的聲響,眾人急促的呼吸聲夾雜著咚咚咚的詭異聲音,此時的墓地顯得有些詭異起來。
每個人的呼吸都顯得那樣的沉重,且還帶著一絲絲顫抖,仿佛敲擊的并不是木棺,而是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臟!同樣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寒意。
“我...我們還埋不埋”一名下人咽了咽唾沫,摸了摸頭上的冷汗顫巍巍道。
“埋個屁啊還不快開棺!”公冶沐急促道。
“還愣著干嘛,開棺啊!”此時的公冶茹再也顧不上形象,直接搶來了發(fā)呆伙計手中的鏟子,奔向了木棺。
這才引得眾人回過神來,紛紛奔向了木棺。
周起感受到很明顯的移動,有些興奮還有一絲忐忑,自己應(yīng)該是被綁架了,那么抬自己的人是救我的警察還是要撕票的劫匪!周起一時間悲喜交加。
思緒剛剛拉回,一絲光亮便照了進來,周起瞇了瞇刺痛的眼睛。深吸了一口久違的空氣,只覺一身輕松,不管怎么樣,自己好歹沒有被悶死在那片黑暗之中。
然而還不等周起直起身子,突如其來的一陣陣畫面便強行沖進了周起的腦海。
“臥槽,偷襲......年輕人不講......”
“啊啊疼死老子......了”
周起只叫喊兩聲便選擇性昏死過去,沒辦法太疼了!
“還有呼吸,快......”意識的最后一刻,周起的眼角留下了感動的口水。
翌日...
十一月底的青州,充滿了寒意,破舊不堪的屋檐被風(fēng)吹得有些吱吱作響。
屋檐下坐著一個青年,自然是周起,此時的周起搓了搓自己已經(jīng)凍僵的雙手,蹦了兩下,還有些后知后覺。
昨日出棺的那一瞬間,周起被一股突如其來的記憶沖刷的昏死過去,醒來便開始消化著憑空多出來的一份記憶。
原身體的主人也叫周起,身為親王的父親周武銘早在三年前便在邱公戰(zhàn)役中戰(zhàn)死。
此后的日子里一直是自己的大哥周昌代替父親的位置,參加戰(zhàn)役的同時還照顧整個周家。
然而就在周武銘戰(zhàn)死的第二年,周昌也如當(dāng)初周武銘一般莫名失蹤。青羽衛(wèi)搜尋了半月也未曾尋得大哥,不是戰(zhàn)死,便是被靈族俘虜。
“這周家父子還真是倒霉啊!”
周起無奈的搖搖頭。“哦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父親和大哥”
此時的周起并未對自己的身份含有歸屬感。
并且現(xiàn)在還有一個令周起頭疼的事,這該如何向母親和妹妹解釋自己的死而復(fù)生呢?總不能告訴他們我穿越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