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只為真相
蘇墨不知發生了什么,賀知秋就平白無故地與她撇清關系,她想要問個清楚,可,穹蒼擋在面前,高大的身形宛若一堵墻。
她忽然想起方才穹蒼說的,脫口問道:“你們……真的是……”
“是啊,戰神殿下。”穹蒼打斷蘇墨,用淡漠的口吻說道:“用那個世界的話來說,戰神的演技,可以去當演員了。只不過你沒想到,墮仙臺對修羅不起作用,只是將我們傳送到另一個世界,你苦心經營的計謀,失策了。”
什么墮仙臺?
蘇墨腦海里根本沒有這段記憶,辯解的話幾欲說出口,就被穹蒼一掌擊中胸口,她心口一震,腥甜的血堵在喉嚨里,難受得緊。
穹蒼冷眼相看,道:“這一掌,還給你。”
見穹蒼聽不進任何她說的話,蘇墨轉而看向堯婳,她輕輕白了一眼,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連楊萱也不信她……
蘇墨就這般被晾在原地,那抹背影始終沒有轉過來。
她真的什么也沒做……
蘇墨感到萬分委屈,這之間,一定有誤會,她回眸望向天帝,眼里帶著懷疑。
父帝是否又將她的記憶封住?像之前那樣。
天帝猜到蘇墨心中所想,道:“先前封住燦云的記憶是為了你好,時間久遠,估計你都忘卻了,那天夜晚,你哭得昏天暗地,已經暈了幾次,唉……我也知道此法欠妥,墨兒,我向你保證,只有那一次。”
聽著父帝的解釋,蘇墨竟然不愿相信,連她都覺得自己瘋了,從小到大,父帝就是她的榜樣,如今,竟然去質疑曾經的信仰。
“父帝怎樣證明只有一道封印施加在我身上?”蘇墨第一次反問父親。
天帝咽了一下,沒想到蘇墨會反問他,但語氣未變,“墨兒不妨試著凝氣感應,可有封印?”
蘇墨照做,身體確實沒有任何不適之處,父帝并未騙她。
因著修羅過來太大陣仗,砜凜接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回九重天,不過人已經走了,期間發生何事,他并未知曉。
絮蘭也趕過來,她一眼就看到霞殊手執長劍,方向對著天帝。
“姑姑!”
她脫口而出,未想那么多,撲過去抱住她。
千年時光并未想見,說實話,絮蘭想念姑姑了,除去娘親,霞殊是第二個對她好的人。
霞殊冷冽的眼眸在看到絮蘭時恢復些許暖意,嘴角輕微地揚起,卻未言語。
砜凜已與絮蘭打過照面,他只覺妹妹褪去溫柔,眼里的殺氣直奔天帝。
霞殊似乎恨透了北辰兄。
他不知這兩人有何過節,但也沒開口去問,因為霞殊的神色太過淡漠,砜凜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輕輕推開絮蘭后,霞殊緊盯上方之人,殺意再次顯露,比之前更濃。
“蘇北辰!好一個龜孫,躲藏兩月,讓我好找!”
天帝半點不在意霞殊的詆毀,道:“一個叛徒,有何資格與朕說話?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提起燦云,那些不看回想的記憶便全部浮現,霞殊狠狠道:“閉嘴!我為何會幫著修羅,皆為你所逼!蘇北辰,你不是一向光明磊落嗎?那么,敢不敢讓所有人知道,天牢那密不透風的房間,關著何人?”
天帝一向沉穩的神色又一瞬間破碎,又很快恢復如常,輕笑道:“怎么,你的心也被魔氣感染了嗎?竟然想放出兇獸禍害世界。”
也?
蘇墨皺起眉,何意?
“被感染的是你,喪心病狂的也是你!云兒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你才如此急迫地除掉她。蘇北辰,你的命,我要定了。”
霞殊留下話,身形隨之消散,蘇墨記住她說的,換做之前,她是不會相信父帝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但如今,霞殊,修羅,太多人批判父帝,她本不屑去跟風,但,誤會始終存在,真相如何,揭曉便知。
燦云是關鍵。
蘇墨來到瓊海,她極力忽略那棟房子,那里,存在著與賀知秋的回憶,但現在不是傷心之時,賀知秋誤會她,她定要找到真相。
她走向老伯的屋子,布滿藤蔓的屋頂,彰顯幾分氣派。
她敲開那扇破舊的門,沉悶的聲音扣人心弦,老伯微躬著身子,矮上她幾公分。
那雙清澈的眼眸在這張滿是皺紋的臉上顯得獨特,老伯依舊是那副和藹的模樣。
才不過離開一日,老伯沒料到蘇墨會再回來,只不過,這回她是一個人。
“老伯,燦云你安置在何處?”蘇墨開門見山,情勢緊迫,她要快些知道真相。
“殿下,隨我來。”
老伯也知蘇墨的身份,他領著蘇墨往暗門走去,這是一處極為隱蔽之地,就連蘇墨也未曾發現。
前方,嬰果已化成人形,潔白的身軀躺在冰棺內,看上去脆弱易碎。
蘇墨摸著冰棺的邊緣,老伯在一旁道:“還需吸收一段時間的日月精華,云兒才會蘇醒。”
“還需多久?”
“千年。”
“太久了,我等不了。”
蘇墨輕撫燦云的臉,緊閉的眼和蒼白的唇顯得她毫無生氣,原本靈動乖巧的她,如今卻死氣沉沉地躺在這里。
說實話,蘇墨心有愧疚,盡管她需要去驗證,但她的心里,大抵是信了那些謠言。
“殿下這是……”
老伯看見蘇墨將手放在胸口,閉上眼,一時間,一團光從她的胸口中鉆出,被她那在手里。
“殿下萬萬不可!”老伯意識到蘇墨要做什么,趕緊制止,“天界需要戰神,需要你,殿下不可魯莽。”
那可是戰神的一半神力,對于讓燦云蘇醒綽綽有余,但,失去一半神力的蘇墨,意味著失去戰神的名號,更無法震懾四方。
“莫勸,”蘇墨將神力放入燦云體內,“神力還可恢復,如今我只要真相,天界還有神君,他可比我有能耐。”
那雙緊閉的眼開始抖動,紫色的眼眸緩慢睜開,燦云逐漸蘇醒。
蘇墨有一瞬間感到無力,那無力感只維持極短的時間,她只以為是錯覺。
燦云眼里的光逐漸明亮,意識也滿滿回籠,她只覺自己沉眠了極為漫長的時間,腦子還未清醒,呆滯著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