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甘寧挑戰(zhàn)白水關(二合一)
吳懿看的眼熱。
可惜他身負防守陽平關的重任,卻是不能輕動,只能領了命令,去派人傳令給褒中縣的閻璞。
劉茂又看向郭嘉,“奉孝,以你之見,我此次拿下白水關的勝算,能有幾成?損失兵馬又要幾何?”
郭嘉拱拱手,“主公妄自菲薄了,在奉孝看來,張魯其人急功近利,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刺殺主公,又私下大肆收攏蠻夷為亂地方,主公此番舉兵攻打他,已經是人心所向,必然一擊可下,而損傷絕不會到十之一二。”
“哦?奉孝竟然如此看好這次出兵的計策?”
郭嘉淡淡一笑。
“主公說法有誤,奉孝看好的不是這次出兵的計策,而是看好主公所占據的大義,麾下將士凝聚一心,絕不是那空談宗教教義的張魯可以比擬的。”
劉茂這才在心里有了一絲明悟,“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們也這就開拔,爭取早一日抵達白水關!”
九月底,驚聞雒陽城中的天子被劫持他往,天下士子的心臟還沒落回胸腹,雒陽城內又傳出來了更大的瓜。
董卓以兵威,強行廢帝,又另立劉協為帝。
對此,中原無數士子豪強紛紛發(fā)聲,譴責董卓犯上之舉的同時,更有眾多諸侯厲兵秣馬,招募大量兵士勤加訓練,隨時準備開赴雒陽行清君側之舉。
而在荊州、益州、交州,對此事的反應,卻都靜悄悄的。
……
白水關下。
甘寧率領著麾下四千兵馬,以及沿途征召的三千青壯,號曰一萬兵馬,已經抵達關下兩日。
到達之后,他命令全軍離白水關十里下寨,并在這兩天時間里,他一邊督促軍中工匠日夜不停地趕制攻城器械,一副準備大舉攻城的模樣,一邊率領兩千老兵,帶著一眾錦帆義士趕到白水關下搦戰(zhàn)。
張魯與甘寧有過一面之緣,當時甘寧僅僅率領二十余人,便敢追擊三百士卒護衛(wèi)的張修,是以張魯早就知道甘寧的膽氣極壯,只是他卻沒想到,這一次甘寧面對坐擁白水雄關,又有萬多兵馬的自己,還是這副模樣。
見到甘寧如此目中無人,都不需張魯開口,當即就有前不久才來投奔的一人抱拳請戰(zhàn)。
“稟將軍,黃遼請戰(zhàn)!”
張魯看去,這人卻是張修的大徒弟,黃遼。
之前在陽平關時,黃遼和許繼都被劉茂羈押在關城內,后來漢中郡被成功拿下,白水關也被張魯霸占,對于許繼和黃遼這兩個人,劉茂也懶得多做糾纏,直接放走了事。
只不過,黃遼原本卻是被劉茂許給賈詡做親衛(wèi),對于劉茂將他又給放走,賈詡知道其中緣由,倒也沒有反對。
畢竟只是名義上的親衛(wèi),從來都沒有真的來護衛(wèi)過自己一時半刻。
張魯知曉黃遼和劉茂的愁怨,當即答應下來,道:“好,我給你三千兵馬,你去為我斬了那甘寧!”
“黃遼遵命!”
黃遼大喜之下,當即抱拳應命,在關下點起了三千兵馬,等關門一開,他們便浩浩蕩蕩地殺出了關城。
甘寧見到關城出來一支兵馬,叫身后的士卒們打起精神的同時,自己則是仔細地打量著為首地一員將領。
好家伙!
怪不得自己一直覺著有些面熟,這不是當初想要鞭打自己的那個死貨,還能是誰來?
黃遼!
認出來人之后,甘寧剛剛才提起的謹慎之心立時消散的無影無蹤,勃然大怒起來。
“豎子,納命來!”
甘寧舞起斷頭刀,卻是直接一夾馬腹,已經從本陣沖出,直接向著黃遼就沖了上來。
黃遼見此大喜,暗道要不是你個雜碎斥候,還有那個嚴顏接二連三的誤事,自己又怎會淪落至此?
況且,甘寧原本只是一個小小的斥候,此時竟然已經做到了一軍之將,再反觀自己和師弟許繼,原本可是張修的大弟子和二弟子,在五斗米教和白水關,全都稱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現在呢?
特娘的,才只是兩個小小的軍司馬!
黃遼越想越氣,手中亮銀槍憑空連刺,卻是挑起了數朵槍花,胯下戰(zhàn)馬在黃遼的催動之下,司律律吟叫一番,踏動四蹄向著甘寧同樣奔了出去。
......
三日后。
白水關里,張魯今日命人敲了聚將鼓,大批文武齊聚議事廳。
看到所有人來齊,張魯也不拖沓。
張魯開門見山直接便道:“諸位,白水關外的漢中兵馬,以復仇之名已經抵達三日,三日前在關下挫敗我軍之后,卻一直沒有大舉攻城,料想必是趁著這三日時間在打造攻城器械。如今三日已過,攻城器械應當基本打造完畢。許功曹,依你之見,我軍現在又該當如何?”
被張魯叫到的這人,乃是與從弟許邵共創(chuàng)月旦評的汝南名士,許靖許文休。
他看出天下將亂,原本打算前往交州士燮處避難,半路之上聽聞漢中劉茂劉叔玉一鳴驚人,隱隱有龍起之相,因此特地前來漢中結交,怎料劉茂雖有亮眼的表現,卻為人輕佻,未被他看在眼中。
由此,許靖選擇繼續(xù)南下本沒有什么,卻又在白水關出了岔子。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
聽聞他是和許邵一同編撰月旦評的許靖許文休之后,便被張魯給強行留了下來,在白水關內做了一名功曹。
仰仗許靖的名聲,張魯自然對他很是寵信,委任他為功曹,也不算屈待他許靖,是以許靖倒也愿意為張魯出謀劃策。
前次去往米倉山,勸說板盾蠻蠻王杜濩來投張魯之事,便是他許靖的功勞。
而此時張魯問起來,許靖卻是面色發(fā)燒。
因為三天前甘寧來搦戰(zhàn),在黃遼被斬殺之后,便是他勸諫張魯不要再出戰(zhàn),現在卻是眼睜睜看著對方器械打造完成,時局顯得更難了。
許靖囁嚅了一會兒,見躲不過去,只得道:“將軍,以文休之見,唯有固守關城爾。”
張魯的眼神之中隱隱有憤慨之色,卻還是礙于許靖名士的身份,并沒有當場發(fā)作。
目光在堂內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看到其中一人時,張魯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朗聲道:“王參軍,依你之見,現今我軍又該當如何?”
張魯看著王平詢問,其他幾人也紛紛看向王平。
在這小小的議事廳中,此時除了張魯張衛(wèi)二兄弟外,還有許靖、杜濩、王平等人,以及張魯麾下的幾名校尉、軍司馬。
其中就包括前次計賺白水關時,被張魯籠絡的三名百人將,現在則是全都成了張魯的心腹。
王平先是救下張衛(wèi)有功,言談舉止很是得體,又與杜濩有結義兄弟的關系在,便被張魯任命為南門守將。
有時關城內出些什么事情的話,若他王平在側,張魯偶爾也會問詢于他。
聽到張魯點到自己,王平應聲出列。
沖著張魯一抱拳,王平答道:“將軍,為今之計,當是趁著對方攻城器械打造基本完成,警惕之心最低的時候,我軍派一部精銳趁夜主動出擊,我軍一連三日未有反擊之態(tài),此時突然出擊,必定能夠一擊功成!”
將自己的見解講述完畢,王平直起腰,面向張魯朗聲道:“王平請戰(zhàn)!”
張魯雙眼一亮。
若是按他所想,應當是趁著甘寧剛來的時候就要出戰(zhàn),而不是等到對方的攻城器械基本打造完成才去攻擊。
不過三日前斗將之后,許靖卻說,“對方剛剛來到關城之下,便斗將取勝,雖然或有輕視我軍之心,然而,吾觀其軍勢嚴整,卻是令行禁止,警惕之心彰顯,此時出擊怎么可能建功?”
對此,張魯當時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便不再出戰(zhàn)。
現在回想起來,他卻清晰地記得,當時援救張衛(wèi)有功的王平卻是極力主戰(zhàn),同樣身為板盾蠻,并且是王平結義兄長的杜濩也是大力支持,大聲地呵斥許靖膽小如鼠,并且向張魯討戰(zhàn)。
張魯當時卻是被許靖之言迷了眼,未曾應允。
哪料到杜濩野性難訓。
他竟然執(zhí)意率領麾下的三千板盾蠻,自行打開城門之后,在城外列好陣勢,不說去攻擊敵陣,而是要與那甘寧斗將。
怎料杜濩手下一連上去三人,都被甘寧斬殺不說,最后還被甘寧乘勢掩殺上來,差一點就被殺進城。
多虧王平及時率軍接應,又有張魯在城門之上號令射箭,這才僅僅損失了五百余人便返回了城里。
不然的話,被甘寧一番追逐掩殺之下,不僅杜濩要身死當場,就連白水關城門也是岌岌可危,有可能會被對方一并奪取,那才當真是大敗虧輸。
從那日之后,諸將膽寒,再不敢逞強應甘寧的邀戰(zhàn)。
張魯更是直接下令,除非他開口,否則任何人不可私自出戰(zhàn)。
也是從那天開始,張魯便越加的看中這個板盾蠻出身的異類王平,已經封他做了軍中參軍,不過仍然負責南門的守御之事。
“王參軍,如此說來,你覺得此時可以出擊了?”
想通其中關節(jié),也理解了王平的建議之妙,張魯當即站起身,眼光直直地看著王平。
王平絲毫不怯他,當即回道:“正是,平愿率領本部兵馬出城,于今夜發(fā)起夜襲,定能一舉破敵!”
聽王平說的如此信誓旦旦,他的結義兄弟,杜濩卻坐不住了。
他之所以與王平結拜,就是看中了王平雖然寡言少語,卻每每必是口出有物,日后定能大展其才。
上次他為了爭功一時沒忍住,沒顧上王平的勸阻便出城與甘寧斗戰(zhàn),卻被打的落荒而回,又是得了王平的援救才成功回返了關城,事后他就很是后悔。
如今突然聽聞王平這樣說,而張魯眼看著頗有些意動的樣子,他便以為自己建功的機會又一次來了。
杜濩想到此處,當即大咧咧地出列,向著張魯一抱拳。
“張將軍,我家兄弟王平身為參軍,又是南門守將,實不宜輕易出戰(zhàn),還是讓他安心把守南門。”
杜濩先說出一番話暗示王平不適合這個任務,又拍了拍胸脯。
“某雖有前次之失,但我們賨人都是好男兒,哪怕面對的是打敗過我們的人,也絕不會怯戰(zhàn),這出城夜襲的任務,仍然交于我杜濩便是!”
“兄長,此戰(zhàn)......”
王平心里苦悶,很多話他不方便明說,但看著杜濩又出來搶功,正要開口勸說,卻被杜濩直接打斷。
“誒!兄弟莫要與為兄搶了,算上張將軍為你補充的人數,你本部兵馬也只有區(qū)區(qū)一千人,靠你們這點人手想要夜間出城襲取近萬兵馬的大營,恐怕力有不逮事小,壞了張將軍籌劃才是大事!”
杜濩幾次三番,明面一套暗地里一套,雖然還有兄弟之名,王平對他這個兄長,卻是已經死了心了。
王平心里冷笑,臉上卻顯得很是焦急,還想要再爭辯幾句,卻聽主位的張魯開口了。
“兩位莫爭了,聽公祺一言。”張魯從主位走出來,分別拉住杜濩與王平的一只手。
“二位賨人兄弟能從深山老林中走出,前來投奔公祺已經是公祺的幸事,如今又都愿為公祺率軍御敵,公祺感激不盡。”張魯道。
杜濩趕緊彎腰,感激涕零道:“張將軍言重了。”
“正是,張將軍見外了。”王平緊隨其后彎腰拜謝,心中卻鄙夷起來。
若不是自己事先投了劉茂,或許現在也要如同杜濩一般模樣了。
“兩位莫要推辭。”張魯見狀暗喜,趕忙趁熱打鐵,“方才杜濩所言很有道理,便依其言,諸將聽令!”
“末將在!”
“在!”
議事廳內所有人心里一緊,統(tǒng)統(tǒng)抱拳聽令。
張魯很滿意,立即下令道:“命杜濩今夜二更時分率本部兵馬出城,前往城外敵軍所在,三更開始襲營,放火為主,殺敵為輔,務必要盡毀敵軍營帳!”
杜濩心里高興,立即抱拳應諾,“杜濩得令!”
張魯點點頭,卻是轉向自己的弟弟張衛(wèi)。
“張衛(wèi),命你今夜在杜濩半個時辰之后出城,率領城內五千兵馬,見到敵軍營帳火起之后,立即給我殺進營寨,務必全殲甘寧所部!”
“諾!”

二道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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