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兩個目的
“韓寧?”
黑暗中,韓寧眉頭一挑,沒想到在這里還能遇見熟人。
只是對方須發皆白的蒼老模樣,一時間讓他在記憶中對不上號。
“你是?”
“老子是春分!該死的!那個在宛城大張旗鼓找我的人,該不會就是你吧?!”
蒼老身影胡須直顫,差點氣的跳起來。
“春分?!竟然是你!”
沒想到,沒想到,自己還在宛城內苦苦搜尋。
這才真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過……
“小雪他很想你,很久沒見你了。”
韓寧收斂了嘴角,試探道。
“他想不想見我我不知道,反正我現在還不想見到他。”
老者翻了個白眼,“怎么,你想下去看他?”
“現在可不行。”
韓寧笑笑,對老者的身份也不再有疑慮,只是沒想到對方的身體會衰老的這么快。
“你怎么會在這里?”
“嗐!別提了!”
春分苦著臉,“還不是你,那么大張旗鼓的,我還以為有人秋后算賬來了,連忙收拾東西準備走,結果好死不死的碰到了抓你的那位。”
“宗師?”
“嗯,”
無奈的點點頭,春分接著道,“他看出我身體有異,便盤問了我一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說出實情來?于是就被他看穿,接著收押到這里了。”
“哈哈哈哈!”
韓寧聽的直樂呵,“那你是活該倒霉,跟我可沒關系,再說了,我可沒大張旗鼓找你,一直沒有讓人布告搜尋,就是害怕打擾你日后的生活寧靜。”
“呵!你那還不叫大張旗鼓?我這點樣貌特征,就差弄得人盡皆知了。”
“你沒猜到找你的人是我?”
韓寧挑挑眉,有些意外,畢竟知道他的具體特征,而且又姓韓的人,應該很好猜呀。
“廢話!當年我們追殺你時,你就已經是半步宗師了。鬼知道你會受傷跌落境界。”
一想到這兒春分就是氣不打一處來,他那好不容易收來的徒弟,還沒調教好就被他放了出去,萬一日后長殘了可怎么辦哦!
“話說回來,你突然找我干嘛?”
春分打理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畢竟在認識的人面前,他還是要點面子的。
“火舌秘境的地圖。”
韓寧有些沉默。
“你沒去?”
“當年遭了災,受了重傷,秘境地圖也丟了。”
“那可真是不巧,我還以為你已經取走了天元火種。”
春分咂咂嘴,“結果就把地圖給我徒弟,讓他去歷練了。”
“徒弟?你這好為人師的毛病還是沒改過來?不怕連累你徒弟?”
韓寧記得,春分以前收了兩個徒弟,結果都因為暴露了他身為殺手時的獨特技藝被人報復害死了。
“不礙事,我教他的是雙手劍。跟我本身所學毫不相關。”
春分擺擺手,忽然想起了什么,“對啊!你可以和我徒弟一起去,我跟你說,他現在可不比你弱。”
“真的假的?”
韓寧有些驚訝,他雖是閉幽境,但本身底蘊在那里,就算沒有系統的宗師之招,也是近乎宗師之下無敵。
“那當然!”
春分得意一笑,“我那徒兒,可是已經半步宗師了!”
其實這一次韓寧來宛城,就是要辦兩件事,而這兩件事都和面前的春分有關。
第一,是要拿到當初找到的一個秘境地圖,里面有能讓韓銘筑基成功的寶物。
第二,則是關于小雪的事情,這是當初他在墓前的承諾。
“小雪的事情這么多年有眉目了嗎?”
過了一會兒,韓寧又問。
“哎,一籌莫展。”
春分嘆了口氣,“你也知道為了脫離二十四節氣,我廢了武功,隱藏在宛城試圖打聽消息,可是不管我怎么查,線索在那群有著太陽圖騰紋身的人那里就斷了。”
“宛城周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就這么三大勢力,所以我懷疑,那股勢力根本來自其它部洲。”
“會來自哪里呢?”
韓寧仰頭望著黑咕隆咚的牢頂。
“他們是從宛城北邊來的,北邊是潮州,但是再往北呢?”
韓寧眉頭稍皺。
“是北元洲?”
“不錯,只有這個可能最為實際。”
春分搖搖頭,“可惜,我卻是沒機會再追查下去了。”
“這么快放棄可不行,當初說好的你去調查我去動手,怎么能半途而廢呢?”
“可是,以我的身體,恐怕不到北元洲就在路上死了。”
他本就是以六十歲的高齡擔當起二十四節氣殺手第一的位置。
功力被廢后根本經不起長途奔襲。
“我有辦法讓你恢復功力!”
“你說什么?!”
“等你出去后,就去找血殺樓樓主,他有讓你功力恢復的辦法。”
“血殺樓主?他有什么辦法?再說,他為什么會幫我?”
“……你的問題可真多,總之,你到了血殺樓,告訴他們樓主是羊口大善人讓你來的,就沒問題了!”
至于血殺樓主有沒有這個能力,韓寧還是那句話,他不相信血殺樓主會放棄他唯一的義子,對方當日來宛城馳援的行為也證明了這一點。
所以血殺樓主手上必定有切實可行的讓人恢復修為的辦法。
“就算血殺樓主有這樣的能力,我現在也出不去啊。”
春分一邊說著一邊轉過頭,有意無意的看向韓寧,他回過味來了。
“哦,對,你好像還不知道一件事情。”
春分瞥了他一眼,不說話。
韓寧臉上的笑容讓他有些膈應。
“我還能用出宗師之招。”
“什么?!!”
天式·盡氣玄黃!
韓寧運起宗師之招,卻不去發力,而是利用那股快要將經脈撐裂的勁力不斷去轟擊謝庭遠留在他體內的異種真氣。
嘭!嘭!嘭!
一陣氣流炸裂的聲響在韓寧周身回蕩。
體內震蕩的真氣,讓他的衣衫各處不斷鼓起,多次牽扯后終于撕拉一聲碎裂開來。
與此同時,謝庭遠留在他體內的異種真氣也被盡數逼出。
“你竟然能突破宗師的真氣封鎖?!”
“宗師和宗師是不一樣的,”韓寧搖搖頭,“首先,他小看了我的實力,其次,他的真氣質量并不算高,至少,沒有我動用宗師之招的時候高。”
韓寧捏著牢門上的鎖鏈。
厚重的玄鐵大鎖就像棉花糖一樣隨著他的用力而變形。
嗑嗒!
鎖鏈墜地。
看著沒事人一樣拉開牢門面對面發出邀請的韓寧,春分的心再一次激烈的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