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李子佩將信紙揣與兜中下了西子亭,往蘇軒婉指的那一條幽窄小路踱步走去,小路旁帶刺的紫花兒妖艷地舒展開來。很快前面的小路變成了一排一排高聳挺拔的竹子,而第一重夢境玄門也只是一塊石碑,玄門外擺著兩顆有著千年修為的梧桐樹。
“這個地方就是玄門?”
“就一個破石碑怎么修煉?”李子佩踹了踹石碑喃喃自語道。時而風作,稍有梧桐葉隨清風緩緩下落,樹后緩緩走出一位頭戴樹冠、手執梧桐樹杖的一個老頭兒。那老頭輕輕拍了一下李子佩氣沖沖地罵道:“臭小子,不要踹這塊石碑!”
“老爺爺,我踹這石碑又跟你沒什么關系。我為何不能踹?”
“我還要問你,你是誰呢?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我是那夷天山下夷天老祖親傳弟子李子佩!”李子佩稍有神氣地說道。
“了不得啊!了不得”
梧桐老尊上下打量著,忽左忽右地瞅著李子佩:“那孩子居然還真準備把衣缽傳到你手里啦!”
“你這老頭好生奇怪,那可是我老祖啊,怎么到你這兒就變成了小孩一般的稱謂。”
“他不是小孩誰是小孩?我可是看著他長大的啊!”梧桐老尊坐于石碑之上晃悠著腿發難道:“你到這兒來做什么?”
“我到這兒來修習九重…夢境的啊”
“哦不,你不是來修行的!我從你的眼神中看出來…”梧桐老尊觀摩著李子佩繼續解道:“你是來找人的。”
“還是找一個女的,她叫蘇軒婉對不對啊!”
一聽這話,李子佩整個人發怵了一般。
“你怎么知道蘇軒婉?”
“我不光知道,我還知道她為什么被關在這玄門之中!”
“為什么?”李子佩追問道
“夢境是永恒的,結果有些人真的是傻的以為是永恒的。不惜花幾輩子的時間來等一個人。”
又吹來一陣春風,梧桐葉隨之飄落,伴著些許惋惜掉入竹林之中。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等到!(深吸一口氣感慨道)其實也就少則一秒鐘,多則幾十年…人總是感傷的想要永恒的事物,然后求著懸矜老道(懸矜殿的創立者)將其的肉身裹于青銅玉石棺中通過真矜珠來永葆肉身不朽,而魂體就在這兒九重夢境中”
“啊,原來這女孩也是一癡情人啊!”
氣氛一度凝重起來,地上附著的竹葉樹葉隨春風無盡地吹向河邊。
……
“老爺爺,那你怎會知我在找他呢?”
“你們有好幾次都在那河邊,亭子邊逗悶玩樂的。(呵呵大笑起來)吵著我清凈。”梧桐老尊喃喃道:“還來這修行的,騙騙別人還行,你能騙得了我嗎?”
“那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切,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哎呀,老爺爺!你就跟我說吧”李子佩軟磨硬泡地磨蹭著梧桐老尊。
“我有一個臭毛病!喜歡折磨人……”
“你這老頭怎么這樣呢?”
“哎呀,你老祖就這樣教你的嘛???”
“你老祖都得叫我一聲來尊!!!”
李子佩一把捉著胡須來回扯動并威脅著:“你這老頭再不說,我就拔你胡子了!!!”
“你敢!!!”梧桐老尊指著李子佩鼻子警告道。
“虧你還是來修煉的!真的是丟你老祖的面子”梧桐老尊輕輕一吹,旋出氣流便消失不見。
“老頭!你去哪兒了?”
“喂!!!”
……
李子佩輕捏了一下鼻子,仰天大笑道:“那我可不客氣了,臭老頭!”李子佩通過幻術冥思深索從手中變出一把斧子。
“呸!呸!”李子佩提著斧子囂張跋扈地彳亍至梧桐樹前:“開始干活!!!”
“你要干甚呢?”嚇得梧桐老尊現出原形并緊緊抓住李子佩的手。
“啊,你好!(禮貌地鞠了一躬)我是來自廣寒宮的吳剛!月球的桂樹都被我砍光了!”李子佩說著擦了擦汗,瞇縫著眼摸著梧桐樹樹皮并喃喃自語道:“這里不錯,就從這兒開始吧!”
梧桐老尊笑臉迎合道:“哎呀,吳剛壯士!這破樹又不是桂樹你砍他做甚么?”
“我不知道,我喜歡!”李子佩掄起斧子加油干,牟足勁頭搞大事的砍下了第一刀!
“啪!”梧桐樹微微顫了一顫
李子佩嘴里嘟囔著:“為了咱的幸福加油努力!修仙!”
“我靠砍樹修仙!!!”
“嘿咻!”李子佩又將斧子掄起……
梧桐老尊受不住的捂住自己的心門妥協著:“我說!我說!”
李子佩一聽這話笑得像個孩子一般丟掉斧子安下心來攙扶著梧桐老尊并安慰道:“是誰啊,我的媽呀!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我是真的服你了,你這家伙!哎呦!”梧桐老尊揉捏著自己的肩背:“戲精!”
“好了老頭,不跟你鬧了!你快說吧,我給你捏一捏!”
“她什么地方也沒去,只是想自己獨處一會兒!”
聽到這個答案的李子佩卻顯得有些許失落:“她是故意躲著我嗎?”
“這我就不知道咯,前幾日我看著她獨自在亭中望著星月湖水,我便化身那鯽魚潛入水中觀察著她。突然她從一旁拿起紙筆寫著詩句,然后又卷成紙團丟入湖中。”
“然后呢?”
“然后那紙團在水里化開來,我在水中看得有些許模糊,不過還算認得…”
“寫了什么?”
“最近有些許趣事,不知你今晚是否來過,想一同贈與你。”
“那為什么她突然又丟掉了呢?”李子佩疑惑不解道
“你昨晚去哪兒了?她看不到你人當然會躲起來啦,女孩兒都是要關照的啊!”
“老頭你好像很懂哎”
李子佩揉捏的些許重了些惹得老頭一陣難忍。
“哎呦,輕點!”
“不好意思哈弄疼你了!那我該怎么找到她呢?”李子佩憂慮的將信紙打開,捫心自答道:“或許真的是人間能得幾回聞了吧”

慕涼澤
陸游與唐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