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姝很不想承認這是小白。
可是這驢子的脖子就掛著一個刻著‘白’字的木牌,背后還有青山觀的標志。
明明是頭黑驢,卻偏偏以白為名。
一想到這是她師父的惡趣味,她就真的無法理解。
唐姝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這驢子好像感受到了她的不滿意,竟還沖她哼了口氣,跺了二腳。
那口氣吐的著實有點味道,唐姝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安撫著小白:“白兄冷靜,是我剛剛冒犯了,此番同行便委屈下你了。”
那驢子仰了仰頭,不看唐姝,又哼了口氣,卻沒跺腳了。
“白兄,白兄?”
見小白不理她,莫非這還是頭母的?
唐姝試探性地喊了句:“白大姐?”
那驢子隨即裂開嘴沖唐姝笑了起來
這一笑嚇的唐姝往后一跳。
心中忍不住多念了幾句:祖師爺保佑。
安撫好小白以后,唐姝就將竹箱放置在小白身上托著。
自己牽著小白慢悠悠地準備下山了。
她倒也不是不想騎它,就是實在邁不了那個腳,有代步工具不能用,她也表示很無奈。
好在從青山觀下山后,就是撫柳鎮,這里以柳樹栽植為名,依山傍水,民風樸素。
前幾年青山觀又多幫助百姓,在鎮上也樹立了一些名聲。
鎮民們看見唐姝下山,不由熱鬧地湊過來問道:“唐姑娘,這次是去給哪戶人家做法呀”?
“沒有沒有,此次出行是去更遠的地方”。唐姝耐心答道。
湊在一旁的李大叔不禁好奇:“那青山觀怎么辦?”
“大家放心,觀中事物暫時由我師父一個人打理,我過段時間就回來。大家有什么事找我師父也是一樣的呢”。
話是這么說,但為首的一行人中,宋大娘沖了出來,擔心道:“一個人出行能行嗎?”
周圍的大叔大娘們也不禁擔心起來,嚷嚷聲越來越大。
其中一人更是直接將自己打磨的斧子呈來送給唐姝,宋大娘更是抱著一只公雞要送給她,其他人也轉眼間也拿來了自己要送的東西。
唐姝連忙擺手不要,“不用不用,大家好意我心領了”。
唐姝被這些人擁簇著,轉眼間成了焦點。
“主子你看那街上,好熱鬧”。葉侍衛對他旁邊正在喝茶的公子說到。
此時,他們坐于茶閣二樓,街上的風景他們盡收眼底。
那喝茶的公子瞥了一眼后,冷漠地道:“沒什么新奇的”。
“不是啊主子,那眾人簇擁的女子穿的道袍,挺受人歡迎的……莫非此地的女子穿道袍出門是項風俗?”
那喝茶的公子見葉侍衛的腦子如今清奇,不禁又多了二口茶壓了壓驚。
見主子不理他,葉子康撓了撓頭,“看樣子也不太像”。
“要不我們找鎮民們問問,順便看看哪里有高人,說不定可以治主子的腳”。
“回京再說”。孟澤放下茶杯,看了看剛才街上那個女子,她已經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孟澤對葉子康說道。
“是,主子”。
孟澤站起來,隨即步行離開,上了馬車。
看這樣子好像沒什么大問題,實際上他的右腳只要動一下就會隱隱地發痛。
可大夫除了給一些傷口愈合藥,什么隱患都沒有發現。
唐姝離開撫柳鎮著實不容易,拒絕了一路,還是沒攔下一些鎮民們的好心。
小白的背上托了不少瓜果蔬菜,最難的還是宋大娘送的那只大公雞,怎么送也送不回去,只能硬收下。
不過這倒也解決了唐姝這一路的伙食,也不知道走到京城要多遠,能省則省吧。
走了一路,眼看就要天黑了。
唐姝心中警鈴大作,不行,得快點找個陽氣充沛的地方歇腳。
一到晚上,那些陰魂就會全部涌出來,平時生人是不可看見的,可是像她這樣的體質卻是可以耳聞目睹的。
她遂加緊步伐,對小白說:“小白,朝東走,找到有人的地方就停下來”。
小白像是聽懂了她的話,示意她騎上來,唐姝也不推脫。
畢竟性命攸關,利索地騎了上來,并從竹箱里取出一條畫有咒印的白布條,將眼睛蒙上。
這樣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天已黑,
孟澤一行人便在此處扎了根,休息了沒多久,就看見一個龐然大物的身影從林中走來。
周圍的侍衛生怕出現對主子不利的現象,都握緊了手中的刀。
但等那身影走近,仔細一看,居然是一頭驢載著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