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曹娟有殺害東森的動機？”趙亭和問道。

　　“我沒這樣說，我只是回答你的問題，我什么都不知道。”申禾并不想和這種殺人案扯上關系，她話里話外把關系撇的很干凈。

　　“可是據我了解，在昨天你和東森依舊有聯系呢。”顧辭說道。

　　申禾猛得看向顧辭，她抿了抿唇說道：“我昨天，昨天只是逢場作戲，對，逢場作戲。”

　　顧辭沒有反駁，只是把他們昨天在后臺的對話復述了一遍。

　　申禾臉色變得有些白，這段對話并沒有多長，但是里面透露的信息并不簡單。

　　昨天她和東森撒嬌的時候，暗示他把曹娟的位置給她。還故意說，曹平因為妹妹的事情對他很不滿意，暗地里計劃要弄死他。

　　這讓東森不太愉快，還哄她說自己很快會把下一次演出女主的位置給她。

　　顧辭重復完這段話以后，沒有再繼續說話，只是笑吟吟的看著她。

　　申禾看向趙亭和，趙亭和跟顧辭是老搭檔了。他變得嚴肅了幾分，對申禾說道：“申小姐，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申禾咬咬牙說道：“我沒有說謊，曹平確實計劃要殺了東森。”

　　她停頓了一下，看著面前兩人不動聲色的模樣，繼續說道：“東森和曹平一直都有矛盾。東森演技一般，但是他有個團長舅舅，所以他經常可以演一些重要角色；曹平演技很好，但是重要角色演的不多。上個星期東森的位置被顧藍臨時頂替之后，他轉而去演狄米特律斯。那個位置是曹平好不容易才拿到的。”

　　顧辭和趙亭和對視一眼，明白她的話中之意。東森的行為不但傷害了曹娟的感情，還損害了曹平的利益。

　　不管是出于兄妹感情，還是自己利益，曹平確實有很大的嫌疑。

　　趙亭和說道：“申小姐想必還有其他線索吧。”

　　大概是前面的話已經說出口了，后面再多說一些也不是多么為難的事情。

　　申禾告訴他們一件他們之前不知道的事情，這次演出臨時加上的最后一個環節是曹平偷偷和許編劇提議的。

　　等申禾出去后，房間里只剩下顧辭和趙亭和兩人。

　　如果申禾說的事情是真的，那么曹平的嫌疑就變大了幾分。

　　“你覺得呢？”顧辭看向趙亭和問道。

　　趙亭和沒有發表意見，而是說：“稍后直接曹平問就知道了。”

　　等曹平進來后，趙亭和只是簡單的問了他幾個問題，像是例行公事。

　　曹平有些緊繃的身形隨之放松了起來，當他準備離開房間的時候，趙亭和像是閑聊一般問道：“聽說曹先生對編劇也有一些天賦，是打算以后去兼職做編劇嗎？”

　　“沒有，我沒有做過編劇，我還是更喜歡當一名戲劇演員。”曹平說道，神色帶著幾分認真。顧辭兩人看得出來，他沒有說謊。

　　“哦，是這樣嗎？我聽說今天演出最后一幕是你這邊的建議。”趙亭和說道。

　　“你說的是從紅木箱里娶婚紗這一幕嗎？”曹平似乎對這件事沒什么印象了，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趙亭和點點頭，看著面前正在回想的青年。

　　半晌以后，他有些尷尬的說：“其實這個想法不是我想到的。”

　　趙亭和示意他繼續說，沒有貿然打斷他的問題。曹平繼續說道：“這個想法其實是東森提出來的，我從我妹妹那里聽到之后覺得不錯，就提前和許編劇報備了。”

　　紅木箱子的事情一開始是東森想出來的，曹平借助他的妹妹提前盜取了東森的想法，并和許編劇私下建議。

　　“那么九點到九點半這個時間段，你到底在哪里。”趙亭和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轉而問了另一件他比較在意的事情。

　　“你們查到了廁所外的監控吧。”曹平說道

　　雖然顧辭和趙亭和沒有去查，但是他們還是一本正經的點頭了。

　　看到兩人的動作，曹平說道：“我那時候接到一個電話，S市一個劇團邀請我參演下個月的一部戲劇。因為事情還沒定下來，所以我和他是悄悄見面的。”

　　曹平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趙亭和，上面標注了公司名稱和名片主人的電話。

　　顧辭全程沒有說什么話，安靜的坐在角落里頭寫寫畫畫，安靜的像一個在上課劃水的學生。

　　等趙亭和打發曹平出去后，顧辭遞給他一張紙。紙上寫著到目前四個嫌疑人，以及他們的的相關線索。

　　申禾和曹平名字后面都畫了一個小小的叉，團長后面畫了一個小星星，而曹娟后面什么都沒有。

　　趙亭和說道：“你依舊懷疑是團長？”

　　“是的。”顧辭說道。

　　趙亭和說道：“證據呢？”

　　顧辭站起身子說道：“沒有。”

　　趙亭和看著她，臉上帶著幾分笑：“你有思路了？”

　　“需要去試試看。”顧辭說道。

　　“那我們就看看誰先找到證據吧。”趙亭和說道。

　　等顧藍看到顧辭的時候，他朝她身后看了一眼。

　　顧辭看他這動作，挑眉問道：“你在找誰？”

　　“沒誰，沒誰。”顧藍說道。然而他安靜了一會，終究沒有忍住好奇心：“阿辭，你和那個趙警官很熟嗎？”

　　“還不錯，怎么了？”顧辭看他這復雜的表情，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什么，我就是想起來好久沒有見顧青了。”顧藍說道。

　　聽到顧藍的話，顧辭回想了一下，顧青三天前才去國外出差，這也沒多久？雖然他倆以前關系也不錯，但是沒那么粘糊吧？

　　不過，顧辭現在也沒什么心情關注這兩兄弟的感情。她遞給顧藍一張名片說道：“你幫我去查一下這個人和曹平的關系。”

　　顧藍接過名片，看著上面的名字。似乎想起什么，打開了手機翻找了一會。

　　他說道：“這是團長父親之前的徒弟，在S市一家劇團任職，你怎么會有他的名片？”

　　顧辭看著顧藍的手機，上面有一張照片。這是團長父親六十大壽時候的照片，里面正好就有這個人。

　　他坐在團長身邊，表情愉快而且放松。

　　顧辭說道：“那事情就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