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就他們幾個人,雖然只是上午,但因為酒吧偏僻也沒人來,他們幾個聊著聊著就又聊到音樂上面去了,當曹宇是個透明人,曹宇也是光聽不說。
曹宇瞅著他們痛心疾首地說中國的搖滾已經死了,中國的音樂一片荒漠,反正就是中國音樂里面沒有搖滾就是沒有靈魂的。
嗯……雖然中國搖滾在20世紀末確實是不行了,完全沒有之前那樣一片繁榮的景象,beyound樂隊,魔巖三杰,崔建,唐朝,黑豹,超載等等層出不窮,雖說搖滾在走下坡路,但也不像他們說的那么嚴重。
因為曹宇是過來人,他知道隨著網絡數字音樂的崛起,傳統唱片行業就會被各種網絡盜版逐漸淘汰,而依附唱片賺錢的音樂人雖然說唱片碟片什么的也有盜版,但是也是能夠賺錢的,等到網絡盜版的崛起,徹底讓中國音樂人無飯可吃。
音樂人的生存環境都出現了重大的問題,中國音樂的進步也就無從談起,都說現在的歌沒有以前的老歌好聽,現在的音樂創新就是拿著島國棒子國的原有作曲作詞修修改改就是自己的了,聽眾還一個勁兒的噴抄襲。
借用星爺電影《功夫》里的一句話來說就是“糊口啊,大哥”。有果必有因,大家都去聽盜版了,擠壓的正版沒有生存環境,音樂人就沒錢,沒錢就沒法安心創作,沒有創新就沒有好歌,然后大家繼續噴繼續聽盜版,惡性循環……
進入21世紀之后,中國音樂的沒落都已經是不可避免的,更別說中國人不怎么偏愛的中國搖滾了。
鄭均他們正在哀嘆,卻不知道之后的黑暗來臨會讓他們絕望。
曹宇搖搖頭,他也沒有辦法,他一個人又如何去抵擋大勢,那無異于螳臂當車,盡管他也非常喜歡搖滾。
眾人說著說著,王霏就到了,扭頭看到張月泠走向這里。
“你倒是輕松,讓我一個人打理這間酒吧,你可是占了股份的,怎么著也得負點兒責任吧”王霏笑道。
“額,我這不是忙嗎,教書哪有輕松的,我這不是給你拉了個駐唱嘛!”張月泠嬉皮笑臉的,一點兒不好意思都沒有。
說起來她真的是不怎么在意這間酒吧,她在意的是酒吧里的人。其他的所有事情都讓王霏他們自己拿主意,她只管躺著分紅。
“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我說我們這兒招個駐唱,又隨口一提你們中音的有個曹宇歌唱的很不錯,你能順水推舟把人給拉來?”
“嗯,放心,這小老弟真的可以,我可以保證”
張月泠一副大姐頭我罩得住的模樣,弄得曹宇哭笑不得。
眼瞅著眾人都盯著他,不露一手就說不過去了,反正他也想和這群大佬打好關系,沒有點兒壓箱底(抄襲歌曲)的絕活兒可不行,靠自己他們可能看都不會看一眼。
曹宇走到臺前,拿著酒吧自帶的吉他,眾人也不在說話,準備安靜的看著聽著,給予歌手應有的禮儀還是應該要有的,盡管他們也不覺得曹宇能唱出什么。
“斑馬,斑馬你不要睡著啦!
再給我看看你受傷的尾巴!
我不想去觸碰你傷口的疤,
我只想掀起你的頭發
~~~~~~”
鄭均他們靜靜聽著,這首民謠其實不怎么符合他們這幫子搖滾老炮兒的胃口,但是這首歌的曲風散漫中帶著莫名的不羈,孤獨中透露著倔強,悲傷而又蘊含著溫情,失落而又不歇斯底里,再加上曹宇這種天然嗓音的演繹,有著一種灑脫加點兒飄渺的感覺。
“斑馬,斑馬你還記得我嗎?
我是只會歌唱的傻瓜,
斑馬,斑馬你睡吧睡吧!
我會背上吉他離開北方
~~~~~”
一首唱完,曹宇放下吉他走到眾人空下來的桌子旁邊,張月泠圍著曹宇轉了一圈,上下打量著。
“看不出來啊,你小子還是個文藝青年,你啥時候愛上了一個姑娘,啥時候浪跡過天涯?我怎么不知道?”
曹宇恨不得捶死張月泠,我抄的我怎么知道,我哪知道什么姑娘,我個無牽無掛沒有家的就是一直在浪跡天涯不行啊?
“唱的很不錯,這也是你寫的?”王霏笑著問道。
“你還寫過別的歌?”張月泠一臉吃驚的表情。
把你那副表情收起來,我抄的我也不會告訴你,反正你們也不知道,我只是個搬運工。
曹宇抄過一首之后就沒了底線了,就像那些男孩紙玩兒女裝一樣,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對著王霏笑著點點頭,毫不客氣(沒有臉皮)地把這首《斑馬,斑馬》放入自己的囊中。
鄭均他們也對著曹宇笑笑,雖然這首只是民謠不是搖滾,但他們作為一個純粹的音樂人,都能看出其中的水平,也認同了曹宇。
“把你第二首歌也唱出來唄,趁著大家都在,讓我們鑒賞鑒賞”張月泠起哄道。
曹宇斜了她一眼,才不聽你的呢,我曹宇這輩子都不可能給你打工的,我只當你是我老師,不是我老板,額…學生聽老師的話也沒毛病,大丈夫能屈能伸!
曹宇拿著吉他又把《大城小愛》唱了一遍,這首歌其實挺符合張月泠他們的胃口,但是鄭均他們不怎么感冒,不過也沒說什么,因為在他們看來音樂本身就是高貴的,搖滾流行民謠不必分出一個高低貴賤,他們只是本身喜愛搖滾罷了。
曹宇唱完,張月泠就開始發瘋。
“那個她究竟是誰,我怎么不知道,系里沒有哪個女生和你走的近的啊,還夠不夠哥們兒,這種事兒怎么不告訴我?還眼里心里都是她,那你到底有沒有我?”
曹宇一臉黑線,雖然說張月泠長相身材都不差,但是年齡擺在這里,曹宇也不好楊過那一口兒,不想找個姑姑當老婆。
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送江山,你這大我快一輪了,怎么著也得一個諸侯王吧,曹宇雖然靈魂也是個大叔,但真的還是接受不了。
“我沒有那個她,也沒有你,都是歌詞里唱的,我是清白的,我還是個少年”
這都是宋東野的錯,他寫歌的時候怎么不注意著點兒,曹宇直接就把鍋甩給了宋東野,完全沒想過這首歌人家還沒寫出來。
曹宇一臉嫌棄的表情把張月泠惹火了。
“你個窮鬼,喝我奶茶,吃我零食,還敢嫌棄我?姑奶奶有房有車有存款,天生麗質難自棄,你憑啥嫌棄我,我哪點兒配不上你?”
王霏一臉詭異地看著張月泠,這個閨蜜現在這么愁嫁的嗎?還是已經饑渴難耐到已經不擇手段老牛吃嫩草了?之前還跟我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要單身一輩子的張月泠哪里去了?
張月泠看到王霏的表情就知道這妞兒在想什么,又忍不住氣急捶了曹宇一拳。
“怎么樣,就是這小白臉了,這個駐唱夠格了吧”
你才小白臉,你全家小白臉!
雖然很氣曹宇不給自己面子,但是張月泠也沒把正事兒給忘了。
曹宇雖然嘴里不說,但心里還是很感激的,他哪能不知道張月泠這是特意給他找個活兒干,平時不管事兒,缺個駐唱就正好拉曹宇過來?她那么多學生,王霏他們那么多人面兒,找誰不是找,偏偏找到他這個連畢業都沒有的窮學生?
純粹的刀子嘴豆腐心=張月泠,鑒定完畢。
“曹宇不錯,等他放假就可以來上班,平時大概晚上八點到十二點左右,白天的話人不多也就不用干什么,如果有空的話可以幫忙打理酒吧日常,這個另算工資,沒問題吧?”
“沒問題”曹宇滿口答應,反正平時閑著也是閑著。

瓜潛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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