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遍地黃沙,除了這天邊的殘日和四散的風沙。便在也沒有其他了。
除了一個騎著駱駝狂奔的漢子,有目地的奔向某個地方。
這里雖是邊陲的重鎮,卻只有林林散散幾戶人家。更多的是東塌西倒的破院,告訴著這往來的人,這里曾經也很繁榮。
不過奇怪的是,就是這樣一個荒涼的地方卻有著一家客棧,雖然破落,卻好歹有個落腳的地方。
漢子在客棧門口停了下來。大漢的腰間掛著一把單刀,帶著斗笠。只有半張臉露在外邊。
見漢子進屋,客棧的掌柜忙的迎了上來,掌柜的年歲也不大,大概四十左右,嘴上叼著一個煙斗,不過奇怪的是里面并沒有煙。
“大俠這邊請!”掌柜將漢子領向一個桌子,桌子旁還有個小孩在認真的擦拭著桌子上的灰。
見掌柜帶人過來,忙從凳子上跳下。并細心的把凳子也擦了一遍。
“大俠你想吃點什么?還是喝點?”掌柜的見漢子坐下,便在一邊問道。
漢子從腰間摸出幾文銅錢道:“一碗素面半碗面湯,再來兩個饅頭。”
“好嘞,你稍等。”掌柜的聽完便自己去了廚房,想來這客棧除了那小孩便是這掌柜一人在搭理吧。
小孩好奇的盯著漢子,也不說話。
或是漢子覺得有些沉悶了,便主動問道:“你在看什么?”
小孩道:“看你。”
漢子道:“看我?難道你往常沒有見過客人?”
小孩道:“見過,可是沒有見過你這么奇怪的。”
漢子道:“哪里奇怪?”
小孩道:“以前來的人,都是大大方方的,只有你遮遮掩掩的。”
漢子道:“這就奇怪了?”
小孩道:“對”
漢子看著小孩,竟不自覺的笑了。
漢子道:“如果這也奇怪,那江湖中的怪人也太多了!”
小孩正想回答,卻見掌柜的端著吃食已出來了,便又縮在一旁,不在說話。
只是靜靜的擦著旁邊的凳子,可是凳子明明已經很干凈了。
掌柜笑著來到漢子面前,將吃食一一放下,笑著道:“大俠你慢用。還有什么需要的叫我就行。”
轉身又向著柜臺走去,邊走邊不停的唑著煙斗。
漢子端起碗筷大口了吃了起來,想來也是餓著了。
不然誰敢這樣來吃這種地方的東西。
漢子吃完,又掏了掏兜,似乎想再買些什么吃食。可是終究沒有掏錢出來。
掌柜則默默走過來收拾碗筷,漢子看著掌柜道:“沒有煙的煙斗,也能抽?”
掌柜將碗筷往餐盤里放好,坐在一邊又唑了一口煙斗不急不慢道:“這漠北邊荒之地,哪里去買什么煙草,就算有小老兒我也買不起!”
漢子道:“我今天來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人。”
掌柜道:“什么人?”
漢子道:“賣煙草的,一卷三文銅錢。想來快要到了。”
掌柜的像是發現了耗子的貓,眼睛頓時睜的很亮。道:“你想要什么?”
漢子道:“我想要些饅頭做干糧。”
掌柜道:“好我去給你拿。”起身端起餐盤向著廚房走去,不一會又拿著一布包走了出來。
布包里鼓鼓的,還冒著熱氣。
漢子接過,也不嫌燙,背上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小孩有些奇怪的看著掌柜道:“為什么他不給錢還要給他吃的。”
掌柜摸了摸小孩的頭道:“人要走了總得帶點東西。”
小孩不明白,只是疑惑的看著他。
掌柜則是笑了笑,然后看著走出去的漢子,再也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唑著煙斗。
漢子剛走去房門,迎面便過來了一輛馬車,駕車的同樣是個老頭,約莫五十左右,手里提著一桿秤,上面刻著一錢三兩。
金的秤桿,銀的秤尾。掛著三根細線卻沒有秤盤。
老頭看向漢子,漢子像是被貓逮到的鼠一樣。忙的往旁邊一閃,連看也不敢看。慌忙的朝著駱駝走去。
漢子剛騎上駱駝,一匹馬就奔了過來,將他給截停了。
馬上坐的是一個姑娘,馬的屁股后面則是捆了幾捆煙草。
這漠北的風沙絲毫沒有破壞她的美。那柔嫩的腳,那白玉的肌膚,那薄紗下吸人精魄的嘴。
或許是剛才奔的快了,使她的頭發亂了一些,隨意的搭在她的臉頰脖頸。
加上這溫熱天氣帶來的絲絲細漢,即使就這樣坐在那里,想來也有不少男人愿意為她付出性命。
她一雙眼睛盯著漢子,柔柔道:“這才剛見面,你就又要走了,真是傷人家的心。”
邊說還邊伸出腳,在漢子的身上碰了碰。她腳上并沒有穿鞋,也不能穿鞋。這是一雙珍寶。就該讓大家看看的。
若是穿鞋,也未免讓這江湖少了一番風景。
漢子不說話,只是不停的拽著駱駝想要離開。
女人的眼睛頓時水霧彌漫,低聲泣道:“看來我還是誰也留不住,你走吧。”說完期期艾艾的給漢子讓開了路。
女人看著漢子遠走,像是妻子看著遠出的相公一般。
可惜這位相公還沒走出幾人的視線,便從駱駝上掉了下來,再也起不來了。
老頭看了眼女人,女人也回頭看了過來。
眼神哀怨,似有千般苦楚想要傾訴。沒有人可以拒絕這樣一個女人,因為她真的太懂男人。
掌柜則是早已在門口相迎,不過眼神卻不在女人身上,而是直勾勾的看著馬背上的煙草。
女人看著掌柜的樣子有些不悅,直勾勾的走到掌柜身前,楚楚可憐的看著掌柜道:“難道奴家的姿色還比過幾卷煙草吸引您嗎?”
掌柜唑了幾口煙斗道:“若是其他女人,特別是像你這么美。離我越近我越喜歡。可你離我越近我越覺得危險。”
“呵tui”老頭像是看不慣女人的樣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那傻子不知道你李七七,我們倆還不知道嗎?收起你那副惡心的樣子吧。忒。”
李七七好似也知道她的這些動作在這兩人面前沒有作用,整個人突然變得清冷了起來,猶如山巔雪蓮。清冷,孤高!
李七七道:“那秤命先生你來這邊陲之地干什么呢?”
秤命先生道:“當然是來秤命。”
李七七又變成了剛才風情萬種的樣子,對著掌柜道:“你看,他是來殺你的。”
掌柜看著李七七笑道:“難道你不是?”
李七七道:“當然不是,你看我還給你帶了這么好的煙草,這可是我專門帶來的。而且也不要你煙草錢,你就給我每卷三文銅幣就行。就當我這么遠送過來的辛苦錢。”
她笑得很好看,勾人心魄。
李七七又走道秤命先生的馬車前將簾子一揭道:“你看他馬車里放的可是棺材呢!”

古月照青丘
有人看嗎,有人看不。這種類型活的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