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千言挨著她坐下,小舟送來切好的水果:“先生,承酒醫(yī)生說小姐可以多吃些水果,對身體好。”
“知道了。”承千言用牙簽插起一塊,遞到她的嘴邊,“吃吧。”
江陌鳶沒吃,看著小舟:“于管家認識我,那她為什么不認識我?”
承千言看向小舟,眼神晦暗不明,沒有方才的溫柔,似是在警告。
小舟被他嚇到,忙解釋:“對不起,小姐,我今天剛來,您一直在房間里睡著,我沒見過,我......我不是故意的.......”
“哦,怪不得。”江陌鳶沒多想,張嘴吃了眼前的水果。
“先生,承酒醫(yī)生說有事和您說。”于管家不知從哪里走來,站在不遠處回答。
承千言應了一聲:“讓他先等等。”
“是。”
“承酒,他也姓承,和你什么關系?”江陌鳶看向他。
現(xiàn)在的江陌鳶對于一點點疑惑都會追根究底。
“他是我的表弟,你以后直接叫他的名字就行了。”
表弟?
“你多大了?”
“二十七歲。”
原來承千言比她大八歲呢。
“怎么,嫌我老?”承千言看出她的糾結,打趣道。
江陌鳶笑笑:“就是覺得你外表看起來不像。”
看起來沒有二十七歲,但是他由內而外散發(fā)出的氣息,沉穩(wěn)內斂,讓人感覺很踏實。
江陌鳶醒來的時候正值晚上七八點,折騰這么半天,她不困,其他人該睡覺了。
“你去睡覺吧。”江陌鳶趕他回房。
她都看到小舟悄悄打哈欠了。
“我陪你。”承千言毫不猶豫地拒絕。
“......我還是回去睡吧。”江陌鳶說著便從沙發(fā)上起來。
承千言扶著著她回了房間。
小舟放好了洗澡水,江陌鳶躺進去。
真舒服。
看著浴室的格調,簡單整潔,色調偏冷,和外面的風格一樣。
只不過多了些不和諧之處。
有一些瓶瓶罐罐,顏色還和屋子不太搭。
應該是給她準備的。
剛醒來不能躺太長時間,洗漱的差不多了,她便穿好睡衣出去了。
江陌鳶一出門,便見承千言靠在床頭,一條長腿搭在床邊,手里拿著一本書正低頭看著。
“你......”江陌鳶不知道他要睡在哪里,組織了一下措辭,“還不睡嗎?”
承千言問聲抬眸,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沒回答她的話:“我給你吹下頭發(fā)。”
江陌鳶坐在椅子上,聽著耳邊嗡嗡的聲音,感受著他的手指輕柔地撥弄著她的濕亂的頭發(fā)。
鏡子里,男人微低著頭,嘴角上揚,似乎是很享受這一刻。
她又看看鏡子里的自己,想要看清楚到底是哪里讓這個男人為何對她如此上心。
皮膚挺白,臉蛋也好看,眼睛雖比不上承千言那么奇特,但也不差。
總的來說是挺漂亮的。
“你喜歡我嗎?”江陌鳶發(fā)著呆,不自覺地問了出來。
漂亮是漂亮,可是她覺得她配不上他。
因為他太好看了。
聲音挺小,被電吹風壓了過去。
耳邊忽然清凈下來,承千言關掉開關,放回抽屜里。
江陌鳶走到床邊,看到床頭的書,翻看了幾頁。
還挺對她的胃口。
“要我陪你一會兒嗎?”承千言站在她身后。
溫熱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承千言的呼吸灑在臉側,江陌鳶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猛地回頭拉開一段距離。
看著男人失落的神色,江陌鳶于心不忍:“我......不太習慣,對不起。”
承千言鼻息一重,似是嘆了口氣:“沒事,慢慢來。”
“你不睡嗎?”他不是說承家家大業(yè)大嘛,那一定很忙吧。“你產業(yè)多,明天不去上班嗎?”
“我可以陪你。”承千言拿過她手里的書,讓她坐在床上。
“那怎么可以。”江陌鳶義正言辭,“不能因為我耽誤掙錢啊。”
承千言被逗笑:“我不去上班,家里的產業(yè)有別人管,只是比較重要的時候做個決定而已。”
“是嘛?”江陌鳶連連贊嘆,什么身份這么厲害。“可是你不困嗎?”
承千言搖頭:“看著你就不困。”
怕是一場夢,醒來一切又回到原樣,不知道要再等到多少年。
老天要她早點來到他身邊,那他更要好好珍惜。
“你還是睡吧。”江陌鳶還是覺得他在騙她,怎么可能不上班。
“鳶鳶,”承千言看著她,叫她的名字,“這是我的房間。”
“......”
果然,她沉默了。
“那有沒有別的......”江陌鳶現(xiàn)在才明白為什么這間房色調偏冷,裝飾得還這么豪華。
原來是主人的房間。
“我去客房睡吧,”承千言打斷她的話,“等你能接受我了,我再搬回來,好嗎?”
“我去吧。”主人睡客房,她睡這里像什么話。
“你身體不好,還是睡這里吧。”承千言彎下身子,湊近她。
江陌鳶想縮起脖子,看他期待的眼神,忍了忍沒躲開。
“啾。”
承千言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
“我對你,不只是喜歡。”承千言看著她,忽然說到,“我愛你。”
江陌鳶心臟一震,他對她,可以這么輕易的說出這種話。
他剛剛聽到那個問題了。
那雙異瞳就這么盯著她,江陌鳶感覺里面是漩渦,要把自己吸進去了。
“晚安,不要熬太晚。”說完,拿著枕頭為她調整好姿勢,便出去了。
江陌鳶看他關上門,回了神,收回目光,低頭翻著手里的書。
沒有扉頁,沒有目錄和作者,就連封面也是光禿禿的。
更像是自費出版的書。
本以為一時半會兒會睡不著,結果沒翻幾頁,江陌鳶打了個哈欠,把書合上放在一邊關了燈睡著了。
房間與書房隔著的門沒有關上,書房的桌子上,一個小巧的雕花香爐里散發(fā)著縷縷白煙。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打開,承千言打開燈,走到床邊,看承酒為江陌鳶仔細檢查了一番。
“沒出什么岔子吧。”承酒退到一邊站定,承千言坐到床邊撫摸著女孩的臉開口輕聲問道。
“沒有。”承酒微微頷首,“但是她的腦部曾經受到傷害,留下后遺癥,會對催眠造成一定影響。”
“受創(chuàng)。”承千言喃喃自語。
她小時候的確受到過傷害,雖然只是縫了幾針,但之后時有頭疼的毛病,長大后倒很少出現(xiàn)了。
“雖然無法根治,但是吃些藥壓制,不要受到太大的刺激就可以了。”
只要沒有刺激,一切就能如愿進行下去,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
承千言低頭吻了吻江陌鳶的額頭,眼中盛滿愛戀。
沒有人能在阻止他們在一起。
想和他斗,可沒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