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過后,三月天氣逐漸升溫,路上的冰化開,院子里的枯草被除去,承千言買了肥料,每年開春都會在前院種下新生命,茉莉,玫瑰,百合,各種花多少都會種一點,修剪灌木。
“明明是年輕人,怎么過著七老八十的生活。”江陌鳶自言自語著。“有公司不管非要做這些,等你哪天破產了,房子都得買掉。”
她好幾次催他,就算不是天天去,十天半個月也得去抽查一下吧,奈何承千言懶懶地躺在她的腿上曬太陽,輕啟薄唇:“不去,有人管。”
皇帝不急太監急。
她聽到外面汽車的動靜,從沙發上下來跑出去,打開門,傭人正從車里搬出肥料。
江陌鳶看著在刺眼的正午陽光下朝自己逆光而來的男人,面容俊逸,看著她的目光溫柔,里面倒映著的只她一人。
承千言走到江陌鳶面前停下,看她瞇著眼一直看他,他揚起一抹笑,溫柔開口:“怎么了?”
江陌鳶抬起手放在額頭上擋陽光,舔舔嘴角,看他期待的目光,又看看他身后的傭人辛勤地搬東西,開口道:“你是不是傻,用這么好的車拉肥料。”
不能找輛便宜的嗎?
雖然他不缺錢,雖然他不缺車,可是她不允許幾千萬的車去拉!肥!料!
承千言嘴角一僵,微微抽搐。
真是不解風情。
這種情況下不應該說“你辛苦了”嗎?
“我愿意。”承千言挑釁地說,“我就是喜歡開豪車拉肥料,買菜。”說罷,錯開她進屋去拿了工具。
江陌鳶看他氣鼓鼓的樣子,不覺地嘴角上揚,發覺后忙壓下去,小跑幾步跟在他身后。
院子很大,承千言不可能一個人種完全部,這種時候于管家都會帶幾名傭人來幫忙,大家都是經驗豐富的人,除了今年新加入的某位,頂著好奇的目光啥也不會。
江陌鳶一會兒站在承千言旁邊看他撒種子澆水,一會又跑到別處看其他人施肥,鋤地。
大家都在分工合作,有序進行,這樣一來,倒突出江陌鳶的無所事事了。
她是想幫忙的,可是照貓畫虎根本學不會,鋤的地根本不合格,傭人在旁邊也不知道怎么辦,干脆推脫著不讓她干:“小姐,您在旁邊看著就行了,我們來就行了,您也不會。”
江陌鳶癟癟嘴,放下工具。
哼,她去干別的。
此處不留姐,自有留姐處。
她又跑到承千言跟前,拿著一包不知道什么花的種子:“你教教我。”
承千言直起身子,看她閑不下來,嘆口氣:“這里不是有坑嗎,你往里面......”
他不想讓她做這些活,現在這個時候趕不上夏天那么熱,但呆的時間久了也會出汗
江陌鳶見他肯教她,興沖沖地學著做。
好在撒種子沒什么技術含量,江陌鳶跟在承千言后邊,還是出了不少力的。
一個小時后做完一切,江陌鳶伸了個腰,心里滿滿的成就感,回頭看承千言,他面上未顯一絲疲憊,挽起的袖子露出精瘦的胳膊,肌肉感肉眼可見。
承千言看江陌鳶滿頭汗,抬手為她擦擦,責怪道:“不讓你做你非要做,累吧?”
他多年健身,更何況每年都做這種事,早已經見怪不怪,江陌鳶可不一樣,完全是逞強。
江陌鳶憤憤不平:“我也要鍛煉。”她也要健身。
冬天天氣冷,別墅里有專門的健身房,承千言每天會定時去鍛煉,江陌鳶也會去,只是看承千言上身不穿衣服,那塊塊紋理分明的肌肉,摸上去手感超級好,上手教時滾燙的荷爾蒙纏繞在四周,她眼睛不自覺的就飄過去,心思一點點地被拉遠。
承千言也不好受,免費當私人教練尚且不說,還犧牲著自己的美色,江陌鳶不時地一番言語調戲,甚至上了手,更重要的是,他居然還很享受,絲毫不想反抗,有時他情難自禁,直接對著那張面色緋紅的臉吻了下去,且事態慢慢向著難以收場的方向發展下去。
承千言堅決不能忍受自己這么墮落,可他又在江陌鳶面前沒有定力,想想干脆把這個煩人精從健身房里扔了出去。
江陌鳶也很唾棄自己,明明幾個月前還是他一直纏著自己的,現在可好,她完全是個滿腦廢料的向日葵啊。
可是女孩子要矜持,她怎么能說自己饞承千言的身子呢。
承千言也是這么唾棄自己的,作為女孩子,她雖然偶爾言語和行為“過激”,但內心是純潔的,自己可倒好,總想著和她“美夢成真”。
要是承千言知道江陌鳶的真實想法......呵,管她人在哪里。
現在氣溫上升,承千言把陣地轉移到室外,每天在別墅旁的柏油路上晨跑。
承千言聽她這么說,挑眉道:“行啊,以后和我一起跑步,每周爬一次山。”
江陌鳶想了想:“行!”
兩人回了房間,沖了個澡,洗去一身泥垢,清清爽爽。
她摸摸還有些潮濕的頭發,看正穿著半袖長褲在廚房做飯的男人,再低頭打量自己的長袖,羨慕他的身體。
承千言體質好,在家里早就換上了半袖,江陌鳶也吵吵著要穿半袖,承千言不同意,她怎么鬧也不給穿。
家里空調開得溫度足夠,可江陌鳶體寒陰虛,承千言怕窗戶開著風吹進來感冒,好說歹說才同意她半個月后換短袖。
江陌鳶想證明自己不是個廢人,主動提出洗碗,還是被拒絕了,承千言不想她雙手沾油污,雖然教了她做飯,但從不讓她做飯,唯一一次就是她那次失眠早起了。
江陌鳶最近在追一檔綜藝,懸疑中帶著搞笑,吃完飯她坐在沙發上準時追劇。
承千言端著一碗草莓從廚房出來,見她又在追劇,踩到沙發上走到從她身后,長腿張開把她圈進懷里。
江陌鳶最喜歡的姿勢就是讓承千言盤起腿,她陷進去,帶溫度的人形靠椅,還能智能投喂,就是不夠軟。
“我感覺這個仆人是兇手。”江陌鳶指著電視里的仆人說。
承千言抬頭掃了一眼,哼了一聲:“打賭?”
挑釁?
江陌鳶瞪他:“賭!”
“這個仆人不是。”承千言拿起一顆草莓塞到她嘴里。
“如果這個人是兇手,那我明天在家里要穿半袖!”
“如果不是,你一個月后再穿。”
“一言為定!”江陌鳶也拿起一顆草莓喂他。
承千言吃下去,眼尾微挑,不屑之情呼之欲出。
半個小時后,江陌鳶看著真正的兇手—府上大小姐被抓,愣了神兒,身后的男人繼續投喂。
“來,草莓也降熱,多吃點。”
她眼睛往上一翻,切,草莓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