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葉安欽慶幸自己還來得及回頭,不然要是讓承染知道,那他完了。
等到菜上來時,承千言看著服務(wù)生端上來的幾瓶酒,眉頭一皺,看向?qū)γ娴哪猩?p> 子桑北揚起禮貌的微笑,和他對視。
“我也想喝酒。”承千言自己的杯還沒到滿,江陌鳶湊上來,舔舔嘴唇,聞聞紅酒的味道,“好像挺香的,給我喝一口吧。”
“不行,你沒喝過。”承千言一口回絕,把酒杯拿遠。
“真慘。”承染在一邊說風(fēng)涼話,端起酒杯就要往嘴里送。
承千言一個眼刀子飛過去,冷冷的開口:“放下。”
承染嘴角的笑意收回去,放下杯子開始夾菜。
江陌鳶不想放棄:“我就喝一口。”她伸出一根指頭哀求。
承千言嘆氣,剛剛對承染的硬氣全沒了,好聲哄道:“等會兒回家再喝好不好?”
她搖頭:“不好。”
子桑北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里,終于出聲道:“承先生還真是疼愛自己的女朋友,連酒都舍不得讓她沾,不過既然您都在她身邊了,還有什么不放心呢?難不成,是不相信自己,怕她出什么事?”他言語之間帶著笑,似乎是在打趣。
江陌鳶還以為他為自己說話,趁承千言和他對視時搶過去,嘴里還念叨著:“就是嘛,就喝幾口,再說了,你在我身邊能有什么事。”
承千言保持微笑,忽視子桑北眼中的挑釁,察覺到她手中的動作,順著她的意將杯子送到她嘴邊,低頭哄著:“只能喝一點哦,多了不可以。”
幾句話就站在江陌鳶這邊,替她說話,還貶低他,還真是等不及。
“嗯嗯。”江陌鳶迫不及待的應(yīng)著,見他喂到嘴邊,嘗了一小口,有點燒喉嚨,但之后香味細膩,有濃郁的橡木味道。
“好喝嗎?”承千言問道。
江陌鳶遲緩的點點頭:“還好。”她不懂酒也不會品,只是嘗嘗味道不錯。
承千言一邊給江陌鳶夾菜,一邊和子桑北聊起來。
“聽聞您曾經(jīng)當過練習(xí)生,那可真是多才多藝啊,學(xué)習(xí)好長相也吸引人,年少有為啊。”他夸贊道。
“不敢,”子桑北謙虛道,“比不上您,事業(yè)有成,還有這么漂亮的女朋友。”
承家向來很低調(diào),一般不會參加聚會什么虛假的交際會議,但他曾經(jīng)也見過幾次承酒,從來沒聽說過一個叫承千言的家伙,未免也低調(diào)過頭了吧。
“人總有不完美的地方,”承千言指指自己的眼睛,“虹膜異色癥,小時候自卑,不喜與人來往,導(dǎo)致現(xiàn)在的社交圈子小,認識的人沒幾個。”
承千言仿佛知道他的猜忌一般,講起了他的眼睛,承家將他保護得好,基本上沒在外界露過面。
“您的才能不會因為它就被淹沒,更何況,它很漂亮。”
承染雖然沒有太多的心機,但這種話里有話的場面見多了,看兩人你來我往的回話,心下覺得哪里不對。
子桑北不會真的喜歡江陌鳶吧?
應(yīng)該不是吧,不然按照葉安欽和他交好的程度,她多少也應(yīng)該知道才對。
除非......
承染歪頭看向身邊表情不對,渾身僵硬的男孩。
“好在身邊從小就有鳶鳶的陪伴,她不介意我的缺陷,一直不離不棄。”他轉(zhuǎn)頭看向身邊埋頭苦吃的江陌鳶,摟住她的肩膀,欣慰地說。
“缺陷?”江陌鳶直起身子,面色一抹紅暈,眼神發(fā)亮,看著他的眼睛呆滯了幾秒,似乎是在回想他剛剛說了什么,驀地捧起他的臉頰,擠了擠捏了捏,“我不許你這么說,你的眼睛最好看了,我最喜歡你的眼睛了,你不能自卑,你最好看,你最自信。”
這么一捏,承千言立好的溫潤儒雅,沉穩(wěn)冷靜的人設(shè)都沒了,承千言也不管那么多,看她臉龐紅得不正常,心下大呼不好,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只剩下瓶底子了。
“你喝了多少?”他只是聊了這么一會兒,她在旁邊悄悄喝,大半瓶都下肚了吧。
江陌鳶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一個關(guān)節(jié):“我嗝,只喝了這么一點點哦,我很聽話的,你說了不能多喝的。”
江陌鳶本來的確很聽話地只喝幾口,后來越來越上頭,不知不覺中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現(xiàn)在喝多了,還記得承千言的告誡。
一旁的關(guān)亭和白蘭都要憋笑憋瘋了,承染把攝像機打開,悄悄錄下視頻。
這么好的機會,可不要錯過,等明天江陌鳶醒來估計能后悔死。
“喝口水。”承千言把酒拿遠些,倒了一杯水為她,還好江陌鳶乖乖喝了,不然要是耍酒瘋的話承千言回家指不定怎么收拾她呢。“不許再喝酒了。”
“哦。”江陌鳶聽懂了,不情不愿的應(yīng)了一句,眼睛還不時地瞟著那見底的酒瓶子。
承千言防著她呢,拿的遠遠的。
子桑北看江陌鳶醉醺醺的樣子,也不主動吃飯,看著碗愣半天,承千言自己也不吃了,一口一口地喂她,然后江陌鳶繼續(xù)盯著承千言看,眼神專注,一動不動。
承千言嘴角翹起:“一直盯著我干什么?啊——”他舀了一勺飯,張開嘴示意道。
江陌鳶不吃,目光充滿驚羨:“你好帥啊。”
承千言挑眉,非常滿意:“然后呢?”看看她還能怎么夸?
“你......”江陌鳶忽然身體靠后遠離他,有些嬌羞,“你有女朋友嗎?”
“什么?”她聲音不大,承千言卻是聽的一清二楚,把碗放到一邊,身體前傾,故意問道。
江陌鳶推開他,害羞地擺擺手:“沒什么沒什么。”
“你再說一遍,我真的沒太聽清。”承千言緊追不舍。
江陌鳶眼睛一轉(zhuǎn):“人太多,我就不問了。”萬一被拒絕了怎么辦。
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吸引了眾人的視線,大家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兩人甜蜜。
葉安欽拉拉笑的跟朵花似的承染,低聲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走吧,當電燈泡也不好。”
承染意猶未盡地收回手機,看葉安欽坐立不安的樣子,說道:“哥,我們吃飽啦,先走嘍。”這家伙還瞞著她事情呢,一定要問個清楚。
“好。”承千言坐直身子,換上公式化的微笑,向眾人微微點頭,“我記得鳶鳶明天上午沒有課,我?guī)丶野桑彼痔嵝殉腥荆奥飞献⒁恻c,到學(xué)校了給家里打個電話。”
“嗯。”承染向他揮揮手。
大家道了謝起身離開。
子桑北眸光一暗,要走了,他們二人能獨處了,他還能帶她回家,二人的關(guān)系是那么親密。
此時的她眼中只有一個人,不是他,而是另一個比他優(yōu)秀千百倍的男人。
“慢走。”子桑北起身,承千言說道,他將江陌鳶摟進懷里,禮貌中帶著得意。
和他搶人,先長大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