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宵達旦,卻是神清氣爽,昨夜劉燦在道路明晰后便又進入了小天地之境,并非是劉燦的資質比同輩人高的沒邊,只是境界太高,身體無時無刻不在被動提升,而劉燦只是主動推了一把,這才步入此境。
元初重在肉身體魄,而自身的損耗又存于每時每刻,所以,這小天地之境便是用來勘察自身,細細修復自身損耗的,到了這一步,少則三年五載,多則數十載。
即使有各種資源相助,可為了不讓自身體魄成為以后的絆腳石,許多少年英才都會在此境耽擱不少時間,妖族就更加耗時了,如果不是圣界的奇珍堪稱一絕,哪里養(yǎng)的起數十人,要知道,即使是肥沃的南國之地,正常情況下的皇室成員,每一代也只有三五個名額。
劉燦因為本就先天有缺,即使逆反先天,體魄上也注定沒有什么成就,況且,劉燦就算可以注重也不想干,我可不想成為一味藥材,稀世之材和稀世之才我還是分的清的。
雙翅一振,劉燦從小水池中出現,黝黑的色澤在初陽下染上金色,然而下一刻,身上的水漬便被劉燦震下,回到原處,看著古楓還在熟睡,劉燦到是很奇怪,不過劉燦也沒有多想,畢竟,這白鹿脾性劉燦昨日也見識到了,簡直就是脫韁的野馬,說不定就是馳騁累了。
沒有去打擾古楓,劉燦也未曾繼續(xù)停留,因為本來昨日便該離去,待到現在純屬巧合,加上劉燦也不知道和這白鹿如何交流,索性直接離開。
背部的烙印激活,劉燦悄無聲息的出了元境,來到了中域。
“對了,紀史,烙印情況如何了,不會沒有進展吧。”
“十分之一。”紀史十分簡潔明了的回答道。
“才這一點嗎?”
“吾一開始便說過,事件是需要你自己參與的,成型的烙印未必圓滿,一個事件的結束,是按照烙印的成型度給予獎勵的。”
“烙印如果沒有圓滿會怎樣?”
“逐漸消失,然后再尋找相似的事件進行補錄,完善。”
“那紀史你對我還有什么想說的嗎?”劉燦的語氣顯得有些深邃。
“哦,掌錄使這是什么意思?”
“從玄法,到樹老,還有你,這世間可以有巧合,可以有緣分,也可以有因果宿命,那么,你又是哪一種呢?”
“吾的來歷連吾自己也不知道,難不成你知道?”
劉燦陷入了沉默,就像昨日古青說的那般,“有時候,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這次,是我的不對,不過,我會解決自己的問題的。”
“…,鑒于你的態(tài)度不錯,那吾就好心提醒你一下,天地之〖能〗,為吾所用,言盡于此,吾乏了。”
“嗯?唉,一步一步來吧。”劉燦愈加無可奈何。
……
劉燦遠離路途上的城市和群地,在人煙稀少之地采集修行物資,每日靜心打磨,琢磨典籍,遇險則避,晨時取食樹葉上的甘露,臨夜則將草木果實煉液補身。
日子一天天過去,雖然天天東躲XZ,但緊實,劉燦的實力沒有太多的進展,但基礎無疑不再淺薄。
此時一只飛禽正和劉燦在林子中兜兜轉轉,而這飛禽做為野(蠻)獸,并無妖名,妖不與獸同,是否有總夠的靈慧是二者至關重要的區(qū)別。
這不,被劉燦戲耍導致骨子里的戾氣和兇性激發(fā),斷木碎石利爪和堅硬無比的鳥喙讓劉燦不得不來回輾轉,將自己的靈活性突顯起來,靠著瞬間的爆發(fā)力,在黃麟飛禽擊向自己時用攀附的樹干進行阻礙,慢慢等待它知難而退,在身體還有余力時退去。
有時候,類似的遭遇一天中可以有四五起之多,讓劉燦煩不勝煩,但也是如此,劉燦的耐心和本就異于常人的感知不斷進行磨練,現在的劉燦已經可以十分耐心的、熟練的去應對這些攻擊性較高的野獸。
很快,這場追逐便落入尾聲,看著它外強中干叫囂后離去,劉燦在稍作休息后便開始盤算方向和現在的位置,很快便從一處方向繼續(xù)前行。
不久,聽著不遠處的砸落聲,和激流喘嘯之音,劉燦自然的加快了速度,穿過林子,來到亂石灘上,緊接著飛駛到水面上方,不慢的速度讓點點滴滴的沁涼感十分舒爽,讓劉燦的最后一點疲勞暫且離去。
沒有垂直落下,劉燦從崖邊傾斜滑向到對面的峽谷口處,往里面看去,除了植被茂密了些也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不過劉燦卻極為警戒,這里是他偶然發(fā)現的一處秘境,若不是有生物進去后被劉燦發(fā)現了異樣,這才保持戒心試探了一番,或許劉燦便只能狼狽求救于樹老或古青。
此處秘境為何?劉燦查閱后方才知曉,名為幻藤谷,看似是平常的花草樹木,但如若換上一種景象,一切又有了不同,密密麻麻的藤類植物纏繞在之前所見的林木上,地上也沒有了正常的花草,奇怪的花與葫蘆乃至果實釋放著靡靡煙氣,無形之間便可將道行不夠的踏入者奪了心神。
緊隨其后,藤莖會先行攀沿,死死捆綁獵物,而獵物即使可以清醒過來,乃至躲過藤莖毒蛇一般的纏繞,也會有一種色澤黝黑,宛如黑鞭的藤物發(fā)起狂烈至極的進攻,滿天的黑藤不斷打擊之下,如非是非同一般的三境丹道之輩,也必要含恨于此,何況不如之輩。
尤其對于它們來說,不需要去保存形狀良好的尸體,就算獵物全身的骨頭碎裂,乃至變成一攤肉泥也無所謂,因為沒有營養(yǎng)會跑掉的,最后或許也只有骨渣才會留下。
當然了,劉燦也沒有多大能耐可以闖進闖出,只是讓最最外援的幻覺來麻醉自身,依靠自身識神的強大,用冥冥之中的危機感來強化感知,可以說,稍有不慎自己也就沒了。
最關鍵的是,這群生物是有一種泛意識存在的,要不早就因為竭澤而漁消亡了,也因此,只要劉燦不去打里面引誘物的注意,或者太過深入,就劉燦身上這二兩肉人家也不稀罕,這才讓劉燦反復橫跳成功。
再次離開幻藤谷,劉燦明白,這里對現在的他作用已經不大了,但卻不禁想起,那段被蠻獸追趕而狼狽不堪的時光,如果不是這般機遇可以不惜性命去變強,恐怕現在也要縮著頭,對天敵幾番惶恐。
未曾原路返回,劉燦轉變方向,一路向著火脈飛去,做為他半個朋友的灼羽是他驗證自身的好對象,畢竟,在野外對戰(zhàn)的話,對方哪里會放他一馬?
……
飛在火脈的空中,這里并非一片荒涼,真跟火焰山一般,四處炎熱到空間扭曲,反而很有意思,不同的虛靈各有地盤,將火脈劃分為奇異之地。
比如一個小火苗突然漲高,形成一童子模樣,但全身依舊是火焰組成,不同的火焰色澤讓他看起來五官俱全,那眼中之眸由是白色和深紅色組成,頭發(fā)由黃焰構成,而身上著一紅白交織的肚兜。
嘴上發(fā)出“呀咿呀呀~”的聲音,用有些胖嘟嘟的手在地上撿拾特殊的石子,然后吞吐腹中,待滿足后便又變成一團火苗,四處飄蕩。
灼羽在的地方不算太遠,就在這般生靈的地盤,而這小火精一脈也和灼羽一族有著莫大牽連。
離明鳥誕生于離火之中,天生就可以掌握離火,并隨著實力乃至年紀的增長而掌控的更強,普通的族人巔峰期都有三境實力。只能說,大族就是大族,基礎人員強,頂尖的也弱不到哪去。
像灼羽和灼心,那更是往王座上培養(yǎng)的,族之驕子,從小便開始蘊積,初時不顯,只待選圣。
至于為什么大族之人想讓自家的繼承人進入古界中,是因為古界中有著種種珍惜資源,畢竟在佛界之中,若論富有,蒼青古界數一數二,可不是誰都像樹爺一樣可以輕松得到虛靈之中【精】的認可,更何況這里還有著古青這般圣靈,如同珍饈美味,對精靈有著難以抗拒的吸引力,當初樹爺能夠遇到古青,這種吸引力也是功不可沒。
在往前一段距離,劉燦只見所行之處多為余燼,顏色多偏向褐色,遙望過去,這些火精靈已經開始三兩做伴,有之前的兒童模樣,也有青年和壯年。
劉燦也有種感覺,他被盯著,不止一人,但他們貌似沒有出手的打算,更多的是審視。
遠處,一道火線沖來,劉燦之后才看清,那是灼羽…
孤獨是一味良藥,但良藥卻多是苦的,對生靈來說,彼此之間就是那調味劑,雖然藥依舊是苦的,但卻又不覺得那么苦了。曾有一個窮書生,他說過,愛是生命的火焰,沒有它,我的生命充滿黑暗,但他是很有名的。
劉燦想不到,半年多的時間,灼羽就變了這么多,他也更想不到,雖然他陪伴灼羽的時間不長,可以說很短,但一個人久了,誰最先來找,一種復雜的感情自然會纏繞他。
灼羽的變化比劉燦想象的還要大,單看那一身羽翎,其色澤深了不少,以前偏紅,現在卻是赤色,而灼羽的體型也大了許多,對劉燦來講,一個龐然大物是少不了,如果不是劉燦的蟬身也有了提升,灼羽還真是可以一口一個小劉燦,嘎嘣脆的那種。
兩人的見面沒有多么催淚,但灼羽眼里的興致絕對不低,先是一番互相的觀察。
灼羽先開口道,“你的變化挺大的嘛。”
“誒,你這說出來可是羞煞我了,哪里有你的變化大啊,我記得以前說話還有些羞怯,現在這么爽朗,變成大姑娘了啊。”劉燦的語氣有些玩笑之意。
灼羽發(fā)出笑聲,“哪有啊,倒是燦哥兒你變得成熟了哦。”
“若真是按道理,我雖然開靈晚,不過確實年長你這妮子,那我就認個虛名嘍。”劉燦到是不客氣的講道。
這可又是樂呵了灼羽,“好好好,你還一如既往啊,那就依你吧,燦哥兒。”
看著灼羽依舊活潑,劉燦也是放開來,順著,講道,“不過,灼羽你是如何知曉我來的呢?”
灼羽卻是沒有說出答案,反而有些頑皮的意味,“你猜啊,猜到我就告訴你哦。”
“好啊,不過,來者是客,不如帶我先去見識下這地方的趣事,之后我再把猜出的答案說給你。”
“好,不過這樣的話,如果你猜不出來可要答應我一件事哦。”
“嗯?讓我想想,答應你了,可不要超出我的能力范圍啊。”
看著灼羽一幅贏了的興奮樣子,劉燦說道,“走吧,我還沒輸呢。”
“哦哦哦,那,就先去那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