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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爭不止

一百二五、溝壑激戰中

唯爭不止 兩只拳頭 4789 2021-12-19 18:43:30

  戌甲冒頭看向前方,遠處剛才被術法砸中的地方已然狼藉,可見好些人橫豎躺著,有掙扎著要動的,也有一動不動的。正想著如何找出沒現身的敵人,忽然心中一緊,剎那間想起什么來。趕緊回身就跑,只是才轉身之際,身后起了一串靈氣波動。也顧不得許多,戌甲朝著身前大喊道:“快躲開!”

  話音剛落,一串術法便跟著前后砸中先前打出術法的地方。轟然一下,只把稍遠處來不及運起靈氣的戌甲也震得撲倒在地,好穩住身形并躲避四散的飛石。掐出輕身術,一側手腳發力,戌甲如離弦之箭一般低身沖向前方渠道。跳入渠道后,連忙左右看去,卻未見一人。心中一動,竟也不顧著危險,入靜并查探四周靈氣。繼而趕向一側塌方處,將靈氣聚于雙手,猛然往碎石堆里一插,跟著便拖出一人來。拍了拍那人臉,卻未能將其拍醒。雖是仍有氣息,然周身靈氣卻紊亂且漸漸潰散。戌甲立馬將其背起,而后往來時方向跑,至途中一低洼處轉向,朝己方更深處潛進。

  待來人接應后,戌甲換下所背之人,然后立刻去尋鄔憂。到身前時,頭一句便說道:“趕緊就地準備防守!”

  鄔憂也不多問,立即布置人手。待大致妥當后,趕到戌甲身旁,問道:“前面怎么回事?”

  戌甲搖了搖頭,說道:“不妙,原想著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卻不料敵人留了后手。沒有一擊重創不說,反而暴露了己方隱蔽的位置,跟著就被剛才那陣術法打中。我撤下來前略略探查一下,應該還有一兩個活著的,只是不好去救,便只帶回來了一個。我們小隊那幾個回來沒有?”

  鄔憂皺了皺眉,說道:“只昶清師兄帶了幾人回來,剩下幾個都沒消息。”

  戌甲一聽名姓,都是先前安排在側翼明哨的人。原本如此安排是要敵人不敢輕易迂回偷襲,而只從正面攻過來,便好在正面集中殲之。可惜高估了己方的殺傷手段,又沒料到敵人有后手,結果吃了大虧,只是這樣一來,留在側翼反而安全。拿拳砸了一下身旁的石塊,戌甲很是懊惱地說道:“若是沒回來,那多半是兇多吉少了。怪我那時心急,一見有機會便沒再多想,若是當時留意一下,說不定能提前發現些什么來。”

  鄔憂拍了拍戌甲肩膀,低聲說道:“先專心應對眼前之事,后方不同前方,若敵人果然攻過來,那我等便無地利可據,只能迎面阻擊,你所拿手的那兩樣本事在這里該是也不便于施展,接戰之時只要盡力護住術、器弟子即可,不必尋機上前。”

  戌甲點頭答應,可心中仍舊想個不停。往日在山上時,雖已聽說過多次這類消息,可畢竟未曾親身經歷過,更不消說還是因自己才致生了這事,心中著實堵得慌。偏偏眼下這狀況,自己卻什么也做不了。若是接下來仍舊抵擋不住,那便還要后撤甚至逃離此地,果真那樣的話,不要說救人了,怕是連搜尋并帶走遺體都不能了。看著遠處敵人漸漸清晰的隊形,戌甲胸中騰起一股心氣,煩悶至極。

  中央大隊的前鋒已抵達溝壑南岸,之前一、三大隊已越過溝壑,并分出人手搭好了繩橋,故此中央大隊便可直接過去北岸。可因裝運分隊負重過甚,致使其本身以及一干護衛小隊皆行動遲緩。更由于吳珠鑒太過在意之前的收獲,故此大隊營帳也離著不遠,前鋒已開始著手越過溝壑,身后卻吊著大半個中央大隊。

  看著中央大隊遲緩地朝北面溝壑行進著,枚泉與何師勞二人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憂慮。再看向身前背對著二人的吳珠鑒,卻又都默不作聲,一語不發。在三人身后,楊考杉正對著地圖指指點點,身旁則站著兩個傳令使。自決議撤離之后,吳珠鑒便將行止一任由楊考杉決定,自己則照著楊考杉的話鋪排各處。旁人多覺有所不妥,但見幾人出言皆被駁回,其余人等便不再多言,只照令而行罷了。

  吳珠鑒在山坡頂觀看了一陣子,便朝楊考杉那里走去,像是有事要問。待其走開些后,枚泉靠近何師勞,輕聲問道:“行動如此遲緩,怕是很危險,可否建議一下?”

  何師勞微微扭頭,朝一旁瞟了一眼,也輕聲說道:“不會聽的,上次營帳內那一番爭論之后,便顯得愈加不信任我等了。有些事只與那幾個人先商議,然后才說與我等聽。”

  枚泉點了點頭,說道:“確是如你所言,可知道為何如此么?”

  何師勞搖了搖頭,說道:“別人的心思,我又哪里知道?想來也只能是那番爭論之故,前日我等急切之間的所言所做,在總管看來怕是如同問罪逼宮一般。我等雖是無心,總管卻是有意了。”

  枚泉又點了點頭,說道:“何兄說的有理,他畢竟是總管,前日在場面上是有些冒犯了。況且,在領受了這趟差之前,總管說到底也只是個一心用在修練上的弟子,幾時遇上過那般狀況?驟然被激,對周遭一切皆有懷疑亦是情理之中,換做你我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話說回來,隊伍行動如此遲緩,確是太過危險。不趕緊搶過溝壑去,待敵人將各處圍緊了,到時便難以從容過去了。若是越過之時,哪一處被沖破,以致于敵人能直逼過來,擊我于半渡,那便更危險了。”

  何師勞微微皺了眉,猶豫了片刻,說道:“待尋個時機再試著說與他聽吧。”

  山坡下,葒苗正伴隨裝運分隊行進著。看了看身邊行動遲緩的隊伍,葒苗不由地朝身后遠方望了一眼。停下步子,想了想,便招呼來裝運分隊的副指揮使,問道:“可否讓裝運分隊再走快些?不然,大半個大隊都被壓住了行進速度,晚一刻越過溝壑便多一分危險。”

  副指揮使面有難色地說道:“師兄你是曉得的,眼下裝運分隊的人手各個都已將搬運術法施展至了極限。若是再快的話,怕是會壓不住靈氣奔涌,以致維持術法時要出岔子,那就更麻煩了。”

  這番道理葒苗自然早就清楚,只是剛才一時心焦,才忍不住去問。遂讓副指揮使返回裝運分隊,自己仍就停在原地,似是在考慮著什么,又時不時地朝山坡上望去。忽然間,遠處鬧出了不小的動靜,葒苗心中已是不寧,便立刻朝動靜方向趕去。至途中,陸續看見有傷者或被背,或被抬,往中央營帳方向而去。葒苗計了計數,相當之不少,更覺不妙,便叫住一人,問道:“出了何事,怎么這般多受傷的?”

  答話人神情憂慮,說道:“那邊頂不住了,被破開了大口子,死傷不少,整個都亂作一團。”

  葒苗又問道:“報與營帳那邊了么?”

  答話人說道:“口子快被破開時,就遣人去報了,這會子營帳應該已知曉大略情狀。”

  葒苗頓了一下,接著又問道:“怎地被破開了口子,是被抄了側后,還是如何?”

  答話人哀嘆一聲,說道:“敵人哪里去抄側后,就是在正面拱,實在是擋不住。”

  一聽這話,葒苗便大致明白前線戰況大致如何。放走答話人后,原地思索片刻,轉身也朝中央營帳趕去。到了之后,果然看見那山坡上一片緊張忙亂。剛遠遠地見到枚泉與何師勞,便被叫了過去。待葒苗走到身旁,何師勞問道:“出了狀況,你可知道?”

  葒苗點頭,說道:“回來之前,我已找人問過,那邊破了口。”

  說完,抬手指了指。見葒苗已知曉,枚泉跟著問道:“你有什么看法?”

  葒苗低頭,對著大石塊上的地圖想了想,抬頭說道:“一處被破開口子,那各處便都有此危險。現在看來,之前仍是沒看出敵人到底輕重幾何,得讓中央大隊加速越過溝壑。”

  見二人皆未接話,葒苗又在地圖上指了幾處,說道:“先前都是借著地利以據敵,仍舊被破了口子,這只能是敵人太強,前線抵擋必然十分辛苦。中央大隊早一刻越過溝壑,前線便能早一刻撤離,若再硬撐下去,說不得幾時便要四散崩潰。到時候,或被敵人圍殲,或逃回來連同這里也一并攪亂。各處都支撐不住,敵人一齊攻來,這里無險可據,又亂作一團,那就真的是進退無路,回天乏術了。”

  話已講明,可二人對視了一眼,仍舊不言不語。葒苗心下著急,上前一步,說道:“二位師兄的心思我明白,若是覺得不好開口,那我去總管那里說。”

  何事勞一抬手,止住葒苗,說道:“還是我二人去說,依著吳與楊的性子,你若去了反而更難說通。”

  枚泉握了握雙拳,說道:“葒苗,你就盯在這里,想一想后面該如何辦。其他之事,不要多問,更不要插手,一切等我二人回來再說。”

  言罷,二人立刻轉身去找吳珠鑒。葒苗雖是心焦,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壓下胸中淤氣,到不遠處的另一大石塊旁與幾個人對著地圖商量對策。這幾人有抱怨,其中有人希望葒苗站出來說話,葒苗則只是低頭看地圖,偶爾指著圖問兩句,其余一概不應。見葒苗如此表現,這幾人也就漸漸不再出聲,各自去做事了。

  不覺間,葒苗忽然回身去看,見何、枚二人已回來。再看了一眼,大約過去半個時辰,可葒苗竟覺得像是過去了大半日。趕緊上前去,問道:“二位師兄,總管那里怎么說?”

  枚泉抬手指向先前的大石塊,說道:“莫慌,過去再說。”

  到了石塊旁,又將其余相關之人召集起來,然后由枚泉先說道:“雖仍是有些猶豫,可總管最后還是同意讓裝運分隊卸下一半負重,這樣整個中央大隊便可加速趕往溝壑南岸。”

  聽到這話,不獨葒苗一人,眾人皆長吁一口氣。何師勞抬手虛按,接著枚泉說道:“總管的意思,一面要去通知裝運分隊卸下負重,一面還要將卸下的負重妥善安排好,以后若有機會還是要折回來帶走的,這項便由我來布置。此外,各護衛小隊也要重新布置,就由枚師弟來布置。”

  眾人領受任務后,便各自趕緊去辦。因近衛精英小隊已被打散分了,葒苗空掛著個僉事的職,手下卻無人可用,只能如之前那般留在營帳附近,或是參謀決策,或是傳遞消息。眼見著各處送來的傷者越來越多,遞來的消息越來越壞,卻只能干著急罷了。

  連著幾道防線已接連被壓垮,鄔憂只能帶著剩下的半只小隊撤至一處丘陵中。先前布置在一處的幾只小隊都已互相斷了消息,幸虧昶清提醒得及時,若然再晚些轉移,怕是要被包圍殲滅了。只是這半只小隊實也算不上半只,幾乎人人帶著傷,有兩人還傷得有些重。眼下的情勢又送不走傷重的,只能一起帶著,這便又得安排人手照顧,還拖慢了行進速度。可再與其他幾只小隊一比,卻又算好的。先前沒斷消息之時,那幾只小隊的人便已或是死掉,或是失蹤,大半都不見了,其中斷后的那只小隊近乎是鄔憂在遠處眼見著被敵人迎面踏過。原本的安排是一旦抵擋不住,幾只小隊輪流斷后掩護,可敵人力大又得勢,被掩護的還來不及展開,斷后的便已被打垮,只得不停地往后撤。而敵人占得了地利,反可以展開,將各小隊分割開來夾攻,這才成了眼下各自為戰的孤立局面。

  觀察了一番,確定暫無危險后,小隊被聚到一處隱蔽地方,戌甲開口說道:“得把傷重的送下去,不然一直這么帶著,打也打不開,跑也跑不快。”

  鄔憂想了想,說道:“把話講完。”

  戌甲深吸一口氣,說道:“由鄔憂與我帶人掩護,或是作餌誘敵,昶清與湯季二位師兄則帶著傷重的尋機先撤回去。”

  昶清抬頭看了看,問道:“我與湯師兄都撤了,你們剩下的幾個怎么辦?”

  戌甲卻沒答話,沉默片刻,鄔憂開口說道:“按戌甲說的辦,剩下的雖是人少了,縱然打不過,至少能跑得快些。敵強我弱,只能邊跑邊打,跑不快就活不久。眼下未被圍死,還送得下去,再晚些就難說了。”

  昶清與湯季對視了一眼,又轉身看了看躺在一旁,傷得重些的那兩人,最后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那就這么辦吧。將要撤走的幾人身上所帶之物揀些可用的收集起來,分給留下的幾人。”

  鄔憂側過臉去,見戌甲點了點頭,又思忖了一會兒,說道:“好,就這么辦。”

  小半個時辰之后,眾人沿著戌甲在前留下的標記,朝中央大隊方向潛進。到了一處隱蔽地方后,眾人悄悄停下。過不多時,戌甲也來了。鄔憂問道:“探察得如何了?”

  戌甲朝一個方向指了指,說道:“那邊有個小口子,不知是沒注意還是人不夠,眼下沒封牢。若是動作快的話,趁著敵人回援的檔口送人出去還是有些把握。”

  眾人便跟隨戌甲潛進到那個小口子不遠處,其實是一處夾口。想來敵人是覺得夾口易守,且別處有路的話,多半也不會有人朝夾口突圍,故而只留了不多幾人在此。為求保險,鄔憂特意又問了一遍戌甲,是否此地真是只有這幾人。戌甲說自己入靜查探過,在能探到的地方確是只有這幾人。鄔憂又想了想,雖仍是覺得有些冒險,顧慮戌甲探不到的地方還有敵人,可別處明面上已經人數不少,也只能在此處賭一賭了。眼神確認之后,戌甲領人慢慢朝口子摸了過去,鄔憂跟上去前,走到傷重的齊庸身旁,低聲說道:“回去之后,好好養傷。”

  齊庸有些費力地張開嘴,卻沒說出一句話來。拍了拍齊庸,鄔憂轉身剛走兩步,又轉過身來,對昶清幾人說了一句:“你們保重。”

  昶清點了點頭,也說了一句:“你們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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