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四起,硝煙刺鼻。
張誠一個漂移甩尾,汽車“嘎吱”穩穩橫停下來。
后面七八輛桑塔納,全部側翻在公路上。
“砰砰砰!”
密集的槍聲,驟然打破凌晨的靜謐,驚得兩旁樹林里的鳥雀,撲騰著翅膀亂飛。
不過他們的子彈都繞過了汽車的油箱。
皇冠車里。
張昊天目眥欲裂,聲音沙啞的質問:“你……你們沒打算送我們去洛璃島?你們只是拿我們做餌?”
張誠又一次干斷一個人的手臂,才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當我們傻啊!像你們這種養不熟的白眼狼,就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
笑死人了,說送他們去洛璃島,他們還真信了。
田美娟頹然的坐回椅背上,眼里剛剛升起的光芒,一點點熄滅。
而此時的田家大廳里。
魏東凌一身筆挺的制服,淡定從容直視著田家家主田昌裕,絲毫不懼他周身的陰寒氣壓開口:“田家主!我話也不多說了,還是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魏家小子!空口無憑就來抓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可得想好嘍!”
田昌裕面色冰寒,一雙眸子宛如毒蛇般逼視魏東凌,話里的威脅意味十足。
“沒錯!你憑什么說我爺爺貪污受賄,田家光是祖產,都夠我們家揮霍幾輩子的了,我們還需要受賄那點小錢,你怕是還在夢游,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田輝頂著一個雞窩頭,也是滿臉不耐煩的諷刺道。
昨晚他和幾個哥們兒喝酒喝到凌晨兩點多,這才剛剛睡下,就被魏東凌帶人闖進來給吵醒了。
沒叫人直接把他們都給打出去,那是看在他們身上穿著制服的關系。
田家其他十幾人,也都面帶嘲弄的看著魏東凌一行人。
那不屑一顧的模樣,好像在看一群跳梁小丑般高高在上。
“田家主要證據是吧!”
魏東凌莞爾一笑,將一沓文件從公文包里拿出來,再慢條斯理遞到田昌裕面前。
“不知道這些東西,田家主可還認識。”
在看清那些熟悉的文件時,田昌裕瞳孔微縮,隨即便強裝鎮定的開口:“笑話,你隨隨便便拿出一沓文件,就想往我頭上硬按屎盆子,我是絕對不會認的。”
該死的,這些東西,不是應該在昊天那里嗎?
手指死死捏緊拐杖把手,田昌裕努力穩住有些脫力的身體。
不能慌
他絕對不能慌。
哪怕是昊天被抓了,他也要咬死了什么也不知道。
否則等待他們田家的,那將會是滅頂之災。
“呵呵!”
魏東凌微微一笑,將手里的文件,又重新收回公文包里。
“證據面前,你想不認,恐怕是由不得你的,既然你不肯配合,那我們就只能得罪了。”
他揮揮手,對一旁的同事說道:“大家費點力,請田家主……。”
“不必了,我自己會走。”
田昌裕捋了捋衣袖,轉身對大兒子田容茂交代:“管好家里的大小事務,別讓人看了我們田家的笑話!”
“爸您放心,家里有我呢!出不了岔子。”
父子兩眼神對視,都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
熙院主院的臥室里。
慕容逸墨沉沉熟睡后。
陳元化收拾好醫藥箱,星眸向外揚了揚,暗示閔玉沉出去說話。
兩人腳步無聲的出了臥室,穿過抄手游廊,很快就回了明月軒。
晨曦的霞光灑在嬌艷欲滴的月季花瓣上,宛如婀娜的少女,窈窕多姿,清香怡人。
看著滿園的月季花海,陳元化不自覺的深吸口氣。
兒時頑皮。
他和石頭、探長,老喜歡拿著剪刀將一朵朵月季花剪下來玩。
氣得雪姨常常拿雞毛撣子揍他們的屁股。
現在想起那時的一幕幕,竟鮮活得恍如昨天。
閔玉沉蹲下身,將一支歪倒的月季花扶正,然后小心翼翼架在花叢里,讓它不至于趴倒在泥土上。
自從慕容雪離世后,這里的每一朵花,都成了他守護的對象。
“華子!我外公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大礙?”
昨晚在那女人床底下,搜出寫了他生辰八字的木偶娃娃后,老爺子就氣得當場吐了血。
之后就一直精神不濟,看來這次的事,對他的打擊挺大。
陳元化略一思索,沉吟道:“老爺子身體本來還算硬朗,如果好好保養,再操勞個幾年沒有問題。
可經過這次的打擊,他只怕要好好修養,才能慢慢恢復元氣了,所以公司他肯定是沒法管理了。”
他話鋒一轉,漆黑如墨的眸子染上一絲笑意。
“兄弟!你的軍旅生涯,馬上就要結束了,恭喜啊!”
“彼此彼此,你不也要告別你的欣欣學妹,去哈佛留學了嗎?”
閔玉沉風輕云淡的回擊,直接戳中他的要害。
“喲!華子,你真打算狠心拋棄佳人,獨自去哈佛留學了啊?”
戲謔的聲音響起,一身警服的魏東陵出現在垂花拱門邊。
陳元化聞言,蔫蔫的斜了身邊兩個損友一眼。
“什么叫拋棄,人家壓根就沒看上我好不好。”
這兩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他們三人年紀相當,又都是智商超群的天才。
所以從小就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死黨。
誰有點什么糟心事,那都不是秘密。
閔玉沉雙手插兜,領著兩人信步往客廳走。
“誰叫你沒事裝什么窮小子,空有臉蛋和才華,人家小姑娘看不上你也不奇怪。”
要他說,華子就是矯情。
既然喜歡人家,那就把所有的優勢都擺出來。
考驗人心還是制造驚喜,那都是自尋煩惱。
拋開這個話題,他隨即一臉正色對魏東陵說道:“探長!張誠他們已經抓到人了,一會兒就給你送到局里去,這件案子我就不插手了,后續的調查取證,可就看你的了。”
“放心!你們已經把大魚都逮上岸了,那些蝦米我都撈不上來,也太對不起探長這個外號了。”
魏東陵停下腳步,將手里的文件遞給閔玉沉。
“移交文件給你,我就不進去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趕回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