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是想用這事來威脅我嗎?”
閔玉沉哂笑一聲,在朱家父子想要開口前,他又兀自接著說:“可惜你們要失望了,我生平最不喜受人掣肘,況且這事對我還真沒什么威脅性。
本來我是沒打算參與太多榮昌股份的風波,可你們既然敢用這事來威脅我,那我要是不做點什么也說不過去了。”
朱家父子聞言,嚇得臉色唰的就白了。
“閔三爺您息怒,我們沒有威脅您的意思……”
兩人著急的想要辯解,可閔玉沉頎長身型向后一轉,挾裹著滿身凌厲出了會客室。
該死的。
事情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
既然榮昌保不住,那他就只能去找他那好大姐一家幫幫忙了。
朱承志握緊拳頭,鷹隼般的眸子恨意漸濃。
張城走到門口停住腳步回過頭,正好捕捉到朱承志眼底的陰霾。
他諷刺一笑警告道:“別想著破罐子破摔去錢家找不痛快,三爺的怒火你們朱家承受不來的。”
心底的想法被戳穿,朱承志陰鷙的神色瞬間僵住。
朱家父子臉色灰敗從慕容集團出來時,耳邊還回蕩著會客室里發生的一切。
“爸!你不是說我們家有一件鄒家的信物嗎?現在大難臨頭,這個信物你就拿出來用了吧!”
朱承志扶著老父親上了汽車,便又提起前兩天才被拒絕過的話題。
朱老太爺木然望著車窗外的景色,頹廢的神色越發明顯。
整個人一下子又老了好幾歲。
“用吧!”
蒼老沙啞的兩個字吐出來,朱老爺子便摘下了掛在胸前四十幾年的鷹形玉佩。
“拿去吧!將玉佩交給鄒家家主就行了。”
“謝謝爸!朱家肯定不會出事的。”
朱承志接過玉佩,陰鷙的柳葉眼里閃過狂喜。
“要去就趕早,在前面就把我放下來吧!你現在就去鄒家。”
“行!那我先給你叫輛出租車。”
朱承志收斂一閃而過的喜悅,沉吟半晌才開口回答。
“不用,這里離家沒多遠了,我想散散步走回去。”
“那好吧!”
朱老太爺下車后,朱承志就讓司機直接往半山別墅的玄術世家鄒家開去。
鄒家身為京都五大世家的玄術世家。
他們所居住的半山別墅四周都有陣法相護。
幾天前他和老太爺去找鄒家幫忙。
汽車壓根就沒開到別墅跟前,就被彎彎繞繞的岔路給繞暈了過去。
后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告訴他們,如果想要鄒家幫忙,是要拿信物出來才行的。
這次有了信物,汽車很快就開到了傳說中的半山別墅前。
來過半山別墅的人都說這里像仙境。
朱承志起初還不咋信。
可這會兒看著眼前四層木樓飛檐拱角,周圍奇花異草爭奇斗艷。
還有漂浮在樓頂和花叢間那裊裊的白霧,的確讓人有種置身仙境的錯覺。
朱承志壓下心里的激動,跟著前些天見過的中年管家進了正廳。
就看見一名上穿白色立領盤扣掐腰對襟衫,下著一條黑色絲綢中裙,烏發成辮垂于胸口兩側的絕美少女坐在主位上。
雕梁畫棟,古色古香的宅子,配上宛如民國時期靜若處子的美麗女孩。
這讓朱承志感覺像是闖入了另一個世界。
把他緊張得手心額頭全是冷汗。
“朱先生!這是我們家大小姐。”
聽見中年管家的介紹,朱承志心里慌的一批。
一雙膝蓋很不爭氣的直接軟了下去:“見……見過鄒大小姐。”
鄒姝婭放下手里的古籍,如墨的黑眸輕抬間,似有魔力般讓人移不開眼。
“小姐!這是朱家的信物。”
管家將鷹形玉佩放到少女身邊的烏木雕花案幾上,然后恭敬地退至一旁站好。
少女白皙如玉手指拾起鷹形玉佩,只見玉佩背面有一行極小的字跡。
上面刻著某年某月某天玉佩贈予朱家,玉佩歸還時,鄒家會無償幫朱家做一件事。
不過這玉佩信物并不是鄒家所出,而是蒼梧教的赤賞令。
這種赤賞令整個蒼梧教也沒幾塊,想不到她今天倒是開眼了。
朱家四十年前出賣自家兒媳,讓蒼梧教找到了幾百年搜尋無果的女魃侍女后裔,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得個赤賞令也說得過去。
鄒姝婭放下手里的玉佩,目光淡漠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
“說吧!有什么要求。”
少女淡漠中帶著清靈的聲音明明非常悅耳,可那種藐視一切的態度,卻嚇得朱承志一個激靈。
“我……我想要保住朱家的榮昌股份,還想要找出那個亞洲股神,然后把閔家和慕容家統統拉下神壇,讓……”
“放肆!大小姐只讓你提一個要求,你提這一長串是想干嘛?”
朱承志趴在地上越說越興奮,越說臉色越猙獰。
可沒等他說完,就被人厲聲喝止了。
“你這塊玉佩不是萬能的,就只能提一個條件。”
鄒姝婭墨眸掃了眼渾身發抖的男人,聲音里的藐視更加明顯了。
這人怕是腦子被門夾了,就憑著一塊赤賞令,就想要鄒家對上京都兩大巨頭。
他臉可真大!!!
“那……那就保住榮昌股份吧!”
聽見朱承志氣息不穩的回答,鄒姝婭便起身站了起來。
“你回去吧!我會幫你們拿回榮昌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
少女言罷抬腳就往內院走。
“等一下,不能全部都拿回來嗎?”
朱承志聞言一愣,他也顧不得害怕了,從地上爬起來就想追上去。
中年管家一個箭步擋在他面前:“朱先生請自重,做空你們榮昌股份的是亞洲股神,我們大小姐要從他手上搶回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所要花費的心力可不會少,你還是知足吧!”
上次朱家的人找來后,大小姐就一直派人關注朱家的股票走勢。
同時也調查出亞洲股神的真實身份。
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是大小姐和幾位行家評估出的最大把握。
鄒姝婭沒理會身后的動靜,她跨過正廳門口,穿過紅木琉璃瓦的抄手游廊,很快就進了另一棟巍峨的四層木樓里。
“父親!絕哥哥!”
女孩腳步輕快邁進正廳,嫻靜舒雅的臉上綻放出璀璨笑意。
古色古香的大廳正中茶香裊裊,兩位身著對襟長衫,年紀相差頗大,面容卻有三分相似的男子相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