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俊高與司靡相對而立，司靡還是比司俊高要高上幾公分，也比他要養眼不知多少倍。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光是眼神在打架，就已經讓人心生戰栗。

　　司富有緩緩從里面走出，不悅道，“都是兄弟，在家里吵什么吵，一回來就吵架，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司俊高和司俊升都喊了‘爸’，唯獨司靡沒有叫人。

　　司靡直接開口道，“這次回來，有點事情要跟你說清楚。”

　　“什么事，說。”司富有走到沙發上坐下。

　　司靡沒有坐，“關于我媽的。”

　　“你提那個女人做什么！”司富有的語氣激動起來。

　　司靡裝作沒聽見，繼續問，“你當初，為什么要跟她離婚，轉頭就去娶了這個女人？”

　　這個問題一直擱在他心里，像個沉重的石頭，二十五年了，他今天一定要知道答案。

　　事到如今，司富有也不想有所隱瞞，就算他不說，以司靡的能力，查到二十五年前的秘辛，又是什么難事？

　　“你媽她背叛了我，她出.軌了！你聽明白了嗎？”司富有是吼出來的。

　　徐麗琴像個賢妻，連忙來幫司富有拍著后背順氣。

　　“她不可能做這種事，你有沒有想過都是你身邊這個女人一手策劃的！”司靡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話一說出，司靡自己都愣了一下。

　　這一想法，逐漸在他腦里慢慢延展，逐漸根深蒂固。

　　而被司靡挑起怒氣的司富有根本沒想這么多。

　　一個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而喬曦靡，她竟然就對他做了這件事！

　　司富有猛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司靡，“你個孽.種！”

　　“那我不就是你身上的種？”司靡冷笑。

　　司富有話沒過腦子，脫口而出，“你就不是老子的種！”

　　話剛落，司富有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

　　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疑惑，他也從來不敢去證實。

　　他內心是希望司靡是他和喬曦靡的孩子的，但當年的那些證據……

　　司靡一肚子的話，從此刻全部吞了回去，他怔怔地立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著司富有。

　　他不是他的種？

　　在一旁看戲的司俊高鼓了一下掌，語氣虛偽，完全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大哥，原來你不是我們司家的人啊，嘖嘖嘖……我去！”

　　“把你的狗嘴閉上，亂吼什么！”

　　司靡口袋里的拳頭不知什么時候拿了出來，朝司俊高臉上重重揮了去，把司俊高的話全部打回了肚子。

　　司俊高的半張臉瞬間就腫了起來，嘴角都被擦破了。

　　司俊升被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今晚已經被激怒的司富有，怒氣早已沖天，指著司靡就開始破口大罵。

　　“有病就去治，你這病都十幾年了，讓你好好看醫生你不去，每次一生氣就打人，你這樣能有什么出息！”

　　“我出去都不好意思跟別人提起我有你這么一個控制不住脾氣的兒子！”

　　“每次都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發怒，就沒見過比你還要容易發怒的人！”

　　司富有一口氣說了很多，司俊高還補了兩句。

　　“他的病不就是易激惹嗎？”

　　“從他五歲你把他接回家的時候就開始了，我們司家幾十代也就出了他一個精.神.病吧？”

　　“噢，差點忘了，爸你剛才是不是說過他不是你兒子來著？”

　　司俊高話剛落，另一側的臉也遭遇了司靡的重重一拳兩側臉頰都腫得見不得人，血跡從嘴角掛下。

　　徐麗琴見自己的孩子被打了，立即就站了起來，食指指著司靡破口大罵，“你跟你那媽真是一個樣，死性不改！”

　　司靡看向徐麗琴，眼底猩紅，身側兩只手緊握的顫抖。

　　只要說到喬曦靡，司靡本來就失控的情緒會變得更加不可克制，每一次都是這樣。

　　徐麗琴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會在每次的聊天上有意無意都往喬曦靡那里扯。

　　司靡伸手向上折住徐麗琴的食指，低吼了一聲，“你媽.的給老子閉嘴！”

　　徐麗琴痛的嗷嗷叫，司富有將徐麗琴護在身后。

　　可能是司富有的動作刺激到司靡，司靡的眼睛里都快燒出火來了，他用全力一把推開司富有，抓住徐麗琴的喉嚨，拉了起來。

　　“你沒資格說她，你們一家，都他.媽沒資格評論她！”

　　司靡完全六親不認的架勢。

　　徐麗琴的雙腳離開了地面，兩只腳尖在不停拍打夠地。

　　徐麗琴都已經習慣被司靡掐脖子，每一次都是這樣，正隨了她的意。

　　果然，被推開的司富有下一秒就回來了，手里頭還多了一條鞭子。

　　“啪——”

　　司靡的后背皮開肉綻。

　　但他沒有松手，依舊掐著徐麗琴的脖子，力度更重。

　　徐麗琴開始慌了。

　　按理來說，司靡應該會在一鞭子之后立馬松開她的。

　　徐麗琴已經開始呼吸不過來，“……你……放開我！”

　　今天的司靡聽到太多的話，都是他從來沒想過的事，此刻的他壓根聽不進任何話。

　　他只想殺了徐麗琴，這種想法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他也意識到自己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司富有在司靡后背又抽了一鞭子。

　　上次的傷口還沒痊愈，現在又添新傷，司靡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

　　司富有立即上前手動扒開司靡的收，司俊高和司俊升也上來幫忙。

　　拉了很久才拉開司靡。

　　拉開的時候，司靡還被司富有甩了一巴掌。

　　“她是你媽！你怎么能這么對她！”

　　司靡唇線繃得筆直，硬朗的五官上冰冷和怒氣反復交加，令人感到無窮無盡的害怕，就像死亡來臨前的暴風雨一般讓人恐懼。

　　“她不是我媽，我媽早死了！”司靡幾乎是用盡全力叫出來的，“被你害死的！”

　　司富有因為生氣而大喘著氣，揚手作勢要在打司靡一巴掌。

　　司靡眼疾手快地控制住司富有的手，用力甩到一邊，發泄似的一腳踢翻了茶幾，玻璃在地上四分五裂。

　　碎裂的聲音令所有人不敢上前，家里圍繞在客廳的傭人早已躲得不見蹤影。

　　司靡一路走到玄關，途中遇到什么東西就砸。

　　瓷器、花瓶、玻璃柜、酒柜……

　　他大步離開這個家，身后是一片狼藉。

　　徐麗琴癱坐在沙發上，嘴里喃喃道，“魔鬼，真的是魔鬼……”

　　司靡今天的反應給了徐麗琴恐懼，卻也讓她確信，她離自己的目標更近了。

　　因為司富有對司靡的厭意更甚了。

　　—

　　來了兩個不速之客，許盼玖還沒換鞋，就被左丹重新拉進家里。

　　左丹‘砰’的一下，把門帶著關上，動作一氣呵成。

　　許盼玖不解，“這是怎么了？”

　　“他們很煩的，都來好幾天了。”左丹沒跟許盼玖解釋很多，轉頭就去找左明，“爸，門口他們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