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玄即將去往浮空。
仙嫡高嫣一早應召入仙殿議事。
數日前,高嫣因升仙格一事,與其父高玄發生爭執,終不歡而散!
高嫣入殿時,本是一臉漠然,但見椹蒼和顏悅色落座殿中,心情漸好。
“嫣兒拜見椹蒼仙師!嫣兒因事延誤,望仙師見諒!”
后才向高玄板面行禮。
椹蒼知二人鬧了不悅,
笑言:
“老夫近日忙于調教仙院諸多事宜,是有些日子未來仙宮,不過觀嫣兒周身仙息有所增益,因是勤勉,亦是仙主調教有方!”
高嫣受椹蒼夸贊,難掩欣喜!
卻覺自己有所長進與其父無關,笑容很快收起。
椹蒼見狀,給高玄使了個眼色。
高玄意會,只能順下椹蒼的話,說:
“仙宮仙使眾多!仙師說我調教有方,其實我已分身乏術,終需她們悟得勤勉修法的重要!”
高玄夸人言語死板,椹蒼嫌棄,后笑看高嫣,替其潤色!
“仙主可是經常在老夫面前提及嫣兒勤勉聰慧,將來定有可為!”
高嫣神色舒展,但喜未過半,高玄便嚴肅發問:
“身為仙使,受命來仙殿議事,為何姍姍來遲?”
高嫣板著面,
“仙主召令時,我正以極寒水歷煉仙火,極寒水若不耗盡,恐在仙宮引發不測,消其需時,故而來遲!”
椹蒼贊賞,
“不愧為埜國仙嫡!嫣兒可比你父這般年紀更加細心妥善,好事!遲些無妨!仙主為何要責怪嫣兒?”
高玄無奈,
“仙師切不可再夸她,恐讓其行事更加我行我素,上月宮中仙使比斗,因她受傷者已超三人,這才錯過修升仙格的機會!”
高嫣聽聞此話,心中氣,
“貴里玪,果真是你!”
椹蒼捋胡笑笑,寵溺難掩,
“即是比斗,難免有傷!”
高玄知椹蒼有意袒護,只好緩和態度,言歸正傳。
“高嫣,我因事需離開埜國幾日,埜國大小事宜,暫由椹蒼仙師代為主理,你身為仙嫡,應多些擔當!若椹蒼仙師有事召你,你不可怠慢!”
高嫣知事輕重,領命,又問:
“仙父要去哪里?!”
“待我返回,你自會知曉,對外只說我在靜修!”
后高玄隨仙門一起消失殿中。
高嫣趕緊湊到椹蒼身邊,
“仙師,你定知仙父離開埜國是為何事?為何仙父神色略顯憂慮?”
椹蒼捋胡,
“仙使勿需多慮,待仙主回來后,一切便可知曉!”,
“仙師是在敷衍嫣兒!”
高嫣什么都沒問到,敗了興致!
椹蒼瞧高嫣忽然萎靡,故意岔開話題,
“對了,老夫要去仙者法修地召一天資卓絕的仙者入椹蒼仙院,此人可不亞于當年仙主的仙資!”
椹蒼說時細觀高嫣神色。
高嫣立馬來了精神,
“仙師的意思是?”
“老夫的意思是,嫣兒可愿陪老夫一道去瞧瞧?試他一試?”
椹蒼神情逗趣,高嫣嘴角一揚,可是樂意!
“想入椹蒼仙院,那且得好好試試!倘若此人確實如仙師所說,必得仙宮重用!嫣兒怎能不去?”
高嫣興致勃勃隨椹蒼離開仙宮去往埜國法修地。
維起仙院
維起雖因失了洛秋有些遺憾,但得了顆諸仙難求的筑元水參,又送走兩位終日惹禍且修法毫無長進的仙者,心中更多是如意和興奮。
他一夜輾轉難眠,又為次日事宜思量許久,醒時眼窩掛黑,后喚仙侍進屋,
“傳我的話,讓兩院仙者齊聚院中!”
而膠坤自鳴泉地返回,就覺渾身不適。
他淺夢一夜,夢中朦朧,聽見有人囈語,膠坤聞聲尋去,
“是你!白袍仙者!你沒死!”
白袍仙者雖背身而立,在膠坤眼中卻比往生潭時更顯清晰,他見其耳廓上生著些許白色刺仁,心里好奇。
膠坤上前看其面目,可不論他如何挪身,終只看到白袍人的背影!
急問:
“為何不轉過面目!你到底是誰?”
“我?”
白袍人只吐一字,便默不作聲。
膠坤納悶,又問:
“你在此作何!?”
白袍人遲疑,慢聲說:
“我在看著自己!”
膠坤詫異,環視屋內。
“此處除了你、我,還有何人?”
白袍人笑出聲音,膠坤腦中突泛一陣眩暈,后驚目!
“你是說......你就是我!”
白袍人周身仙息忽然涌動,膠坤眼前的房景渙散分離,腳下地石化為仙塵繚繞消去,周遭轉瞬空無一物。
膠坤驚嘆:
“你要作何!?”
白袍人展臂,一股奇異仙力向頂而去,緊接膠坤身邊又現人影喧嘩,眼前火光蔓延!
龐大火輪于空震撼生出,四處屋閣灰中帶火拔地而起!
空洞轉眼被熱障籠罩,膠坤頓感熾熱難耐。
火中人言語神秘,樣貌怪異,他們膚有裂紋,紋中火色,一雙瞳目播撒焰塵。
膠坤心驚,只能強裝鎮定,他試探走近,觸其身上裂紋,即刻痛的咬牙,再看指尖,已被烈火灼傷。
膠坤一時尋不見白袍人,大聲質問:
“這是哪里!他們是誰?!”
突然狂風肆虐,風中不滅燃息,火中人手持火鏈,牽引一凡人向火輪行去,旋轉火輪下另有火中人急不可待,準備將這凡人吊烤執刑。
“住手!”
膠坤大聲喝止。
火中人看向膠坤,手上卻毫不停歇,膠坤眼看凡人要受火灼燒,立刻以仙袍護住凡人,自己卻再也受不住周遭熱氣!
其快要暈死時,心生一計,喚仙力將狂風引向自己,風力加速旋轉,將其吸入風頂,沖破熱障!
白袍人緊接浮現膠坤身后,又施一股仙力。
四處火光霎時不見,灰中火即刻成煙,火輪塌散后,熾熱境地被寒冰極速席卷,一座巨石寒宮赫然眼前!
膠坤被寒冷激得說不出話,身上亦因熱寒突遇冒出煙氣。
“這......這是哪里!”
刺骨寒風吹過,膠坤腳下的覆蓋冰晶因此吹離,露出一具冰中死軀。
膠坤尖叫著跳起,待回歸冷靜,俯身看去。
他觀死人是位女仙,絕妙容顏,指尖又微微顫動,
“竟還有氣,你可撐住,等......等我......救你!”
膠坤立即喚出把錐器奮力鑿冰,雙手凍的快要沒了力氣,再鑿下去必僵死寒地!
此時寒宮中破開一道拱門,門中溫暖和煦,膠坤若想化解僵凍,入門即可,但他只看了眼,便繼續鑿冰。
待女仙面目露出冰面,寒宮隨即崩塌!
徹骨的寒冷轉眼又被溫暖代替,女仙面上的融水因暖陽而顯出晶瑩,見其呼吸順暢,膠坤才丟掉錐器,松了口氣。
他起身看向四周,如玉白殿,碧藍湖水,悠悠落花淡淡香襲,不禁露出愜意神情。
“仙兄!”
膠坤回身,見女仙已醒,她走向膠坤,與其四目相對,二人離的是這樣近,膠坤面上突生尷尬羞澀。
女仙突然捂住胸口,神情痛苦,
“仙兄,我受了重傷,唯有仙者仙元才可醫救,仙兄可要看我死?”
女仙楚楚可憐,又問一遍:
“仙兄可要看我死?”
膠坤正要去救,又突然驚醒,面上糾結遲疑,
“我自不想看你死,否則剛剛也不會救你!但若以仙元救你,我豈非要死?”
女仙滿面悲傷,
“仙兄真就忍心看我死去?”
膠坤為難,后突然絕情,
“夢里之事,你死不死于我何干?”
女仙瞬間變臉,緊接消失不見,周遭陷入無盡黑暗,一黑袍人持拐從暗處蹣跚走出,
“仙者見死不救,怎配為仙?”
黑袍人揚手就要懲戒膠坤,膠坤立即喝止,
“你是何人?除了我家仙師,我那不著家的仙父,以后......或許還有我埜國仙主能懲戒于我,其他人莫想痛我皮肉!”
黑袍人冷笑:
“豈由得你選!“
“怎就不由我選?既是我夢,再不濟也不由他人傷我仙身!“
黑袍人邪笑,身前突然出現一孩童,孩童掙扎痛苦,他被黑袍人扼住了喉嚨,他沙啞著聲向膠坤求救,黑袍人冷笑,
“你即不愿受苦,那就讓他來替你承受因果痛楚!”
膠坤緊張斥言:
“卑鄙小人,竟然牽連孩童!”
又想:
“這是我夢,怎容他人在此惡毒囂張!”
他即刻施仙力攻向黑袍人,黑袍人一笑閃躲,放了孩童,孩童驚恐向膠坤跑去。
膠坤將其抱起安慰,不料孩童手中突現短匕,直接刺向膠坤心口。
膠坤下意識脫手,其衣袍被短匕劃去一角,孩童則墜向無底空洞,膠坤竭力去救,卻為時已晚。
孩童墜落時的驚嘶,讓膠坤深感心底悲涼,即便是夢,也覺悔恨愧疚!
他緩除悲痛片刻,再尋白袍人,后向周遭空洞質問:
“你出來!你到底要作何!”
白袍仙者從膠坤身后緩緩降下,膠坤覺察后,立即轉身,白袍人也同時轉身,始終以背示人。
膠坤直逼白袍人,二人間又突然出現一條幽藍色的河流。
他觀河水晶藍,即刻停步,驚懼言語:
“左靈河!”
“這不是左靈河!”
粗重聲音從膠坤身后出現,一個通體紅膚的巨人站定在膠坤身邊,膠坤懷疑:
“這世上唯有左靈河水晶藍詭秘!你說這不是左靈河,那又是何?”
紅膚巨人冷笑,
“渺小矮人,何為世間?這是異境中的靈河!”
“異境?”
膠坤想起了什么,
“怎我的夢中怪人!怪事!怪名!這樣多!上次是靈人,云虛,這次又是異境!”
紅膚巨人聽膠坤所言,眼里蔑視,咬牙切齒!
“哼!浮空云虛!靈人!早晚都要死在我的手里!”
膠坤震驚!
“你......你說什么?浮空.....云虛?浮空108國,云虛在何處?”
“云虛在何處?哈哈哈!”
紅膚巨人忍不住狂笑,膚色越發脹紅,他俯身注視膠坤,戳著其的額頭,輕蔑說:
“你可是在異境待久了,話都不會說!你應該問,你在何處!”
膠坤滿面訝異困惑!
這時河中又冒出一個幽幽藍頭,向著二人發出顫聲鬼笑,又即刻認真說:
“何須那么麻煩,你只要知道這是靈河,便就足夠!靈河可渡人罪孽!從此清白一身!”
藍頭的話令膠坤恍惚,想到孩童因自己失手才會慘死,自己卻無能為力,就覺靈河正是自己所需。
他剛要入河意欲洗清自身罪孽,又停下腳步,問紅膚巨人,
“你來此,又行了何等罪孽?”
紅膚巨人指向河中藍頭,藍頭鬼笑從河中升出,他的身體不過是一股藍裊氣息。
膠坤訝異,
“怎泡的連人樣都沒了!”
說時,悻悻收回腳,卻被紅膚巨人從背后猛力推向河中,藍頭亦上前拽其入河,膠坤即刻清醒,氣的大聲呵斥:
“竟要害我!休想!”
膠坤趕忙喚仙力纏繞自身,想要自救,但仍跌落河中,才知眼前河水如沙石般濃稠。
膠坤無力掙扎,終嗆死其中,后向河底墜去。
誰料藍水突然成金,膠坤于水中猛嗆一口,死而復生!
待他從金河中冒頭,眼前河橋,步道,處處金燦一片。
河岸上正站著位仙者,溫和注視膠坤,并向其傳授:
“你的仙力太過薄弱,難以與金河脫離,可將仙元至于金河中,金子可令你仙力大增!”
膠坤的精神、肉體已備受折磨,他神情不爽,竭力向岸爬去,邊爬邊說:
“你給我閉嘴!我告訴你!只有死人仙元才需金子!”
膠坤上岸后,一身金流順袍而下,他再朝岸邊看去,剛剛說話的仙者已消失無蹤。
一切轉瞬又恢復空洞,白袍人仍背身站在他的面前,嘆聲說:
“一切皆是命數!”
膠坤又見白袍人故弄玄虛,再想剛才遭遇,氣的心痛。
“上次是高處不勝寒,天命不可違!這次你又論命數,何為命數?你倒是說說!”
白袍人語氣嚴肅,
“一切皆是你的選擇!”
膠坤不明其意,翻出白眼,又看眼破損仙袍,在旁愁嘆:
“我怎會如此自虐!夢中還要這般折磨自己!”
白袍人顯出無奈,
“你選擇了生,即是選擇了死!天命不可違!”
膠坤愣了下,后帶氣呵斥:
“你一個連臉都不敢露的人,給我講什么天命不可違?!事在人為才是天道!”
白袍輕笑聲,
“哦?我確有疑惑,一直不得解!你可愿為我解惑?”
“說!”
“世人生來皆覺自己命里不凡,無人甘于認命,可又無力脫離其命!你剛說事在人為,我問你,何時蒼生因其所為,就可不受人間疾苦?”
膠坤呆立,竟覺無言以對,卻又不服!
“仙者為可為,不為不可為!何為可為?何為不可為?若因疾苦就無所作為,生的意義又為何?”
膠坤說時,白袍人的黑發漸漸生出白絲,
“蒼生萬千,仙者為上,疾苦在下!你自說的輕松,可于凡人卻非易事!”
膠坤據理力爭,
“凡人與仙者世間共生,為免其疾苦而得修升,本就是與其共歷磨難!”
“哦?那你可愿為了蒼生而死?”
膠坤激動言語:
“若為蒼生,死有何懼!”
白袍人聽到此,緩緩笑出一聲。
膠坤扭身正要說話,突然發現他動時,白袍人亦隨他動,于是試探著轉過身,耳后白袍人的腳步亦隨其步調一致!
膠坤心跳加快,背身言語:
“你若是我,便站定不動!”
說時,迅速回身,只見面前白袍人鮮血淋漓!
膠坤猛然醒來,手中仍緊握異石,他虛弱坐起,驚喘慶幸剛剛所見只是個夢。
“這夢還真是高潮迭起,扣人心弦,差點被其嚇死!”
緊接膠坤又覺握著異石的手有些疼痛,細看后,大驚失色!
他的指尖如夢中一般已被灼傷。
膠坤想起夢中孩童,趕忙向內袍看去,內袍亦被利器割去一角。
膠坤震驚,
“這夢竟是真的!”
此時羽玨叩門,膠坤趕忙去迎,前有紅色仙力,如今夢中怪異,膠坤竟被夢所傷,他決定將此事告知羽玨。
羽玨站在門口剛要客氣招呼,便被膠坤一把拉入屋內,膠坤驚言:
“快看我的內袍!”
羽玨不解,照其所說看了眼,但并未在其內袍上看出什么,膠坤見其一臉茫然,低頭再看,才知自己的內袍確是完好如初,手指也未曾受傷,他呆立原地,
“難道我剛仍在夢中?”
羽玨見膠坤一雙眼窩死氣青黑,面色頹廢異常,關切問:
“你難道被鳴泉寒氣傷了內里?不應該啊,我怎一點事都沒有!”
膠坤因分不清夢境與現實,有些焦躁,掉著臉回身坐到床上,問:
“天都未亮,你尋我作何?”
“作何?就知仙侍腿腳不如我快,快跟我走!”
晨曦初露,傳話仙侍候于院中,眾仙者紛至沓來,精神的精神,迷糊的迷糊!
葦衣碎步小跑,緊隨其后,他不小心撞了院中仙甕。
甕中混沌螈皮肉輕顫,一雙睡眼惺忪,遂將頭冒出甕外,它見甕旁滿是仙者,頓時精神!
混沌螈第一次見維起仙院出這陣仗,興奮的來回在甕中撲騰。
維起正于屋內忘情撫著件掛在衣柱上的嶄新仙袍。
他一想到椹蒼將當著其門下眾人的面收洛秋入門,就覺臉上無比榮光,但如此榮光,維起覺得還不夠!
“仙師,多數仙者皆已聚集院中,獨缺羽玨和膠坤二人!”
仙侍的話瞬時將維起臉上榮光驅的絲毫不剩。
“又是這二人!”
維起聽時來氣,可想到今日將別,氣便又消了。
他滿面笑容,行至院中,徑直向洛秋走去。
維起很是贊賞,又有幾分遺憾的注視洛秋,神情轉換間,洛秋甚覺不解。
眾仙者亦覺維起行為怪異!
洛秋打量自己,小心問:
“仙師,可是洛秋哪里做的不妥?”
維起感慨搖頭,欲言又止,讓洛秋不知所措。
接著,維起似是鼓勵的拍了拍洛秋的肩膀,便從其身邊走開,留洛秋一人原地發懵!
此時,羽玨與膠坤慌張趕來,俯身站定。
二人丟了仙袍,本計劃隔日法修時去仙造處重取一身,卻未想,維起一大早竟召眾人在院中匯聚。
羽玨怕被維起訓斥,一得仙侍傳話,便趕緊去尋膠坤。
二人向平日袍衣最多的膳廚求了許久,討了倆身廚袍暫作抵擋,故而來遲。
只是廚袍為紅,著實醒目,維起一眼就瞄到一眾淺衣仙者中兩個形態畏縮的紅色身影,遂向二人走去。
維起打量二人,視如敝履,
“你二人的仙袍呢?這一身紅彤彤的廚袍,是自覺修不成調教仙元,準備去當廚仙嗎?”
院內眾人大笑,亦招來看熱鬧的廚侍不滿,
“這二人真是晦氣,好端端的怎讓維起仙師還損起了我們!”
“氣什么,誰叫咱們是不長進的仙侍!不過,氣不能白受!且等著,總有他二人丟臉的時候!”
洛秋對二人滿面鄙夷。
此情此景,膠坤早有預料,自能坦然承受,但羽玨卻思量不通,他不甘因此被人當作笑柄,正要開口辯解,卻被維起攔住,
“行了,羽玨,你可千萬別開口!別把為師對你二人最后那點惦念都消磨沒了!你就是說破天,也掩蓋不了你二人是本仙師調教過的資質最差的仙者的事實!也不知當初列級宮怎會將你二人送來我這里,時至今日,我都看不出你二人的長處為何!”
院中仙者又是一陣哄笑。
羽玨又氣又愁,卻無可奈何!
維起撒氣式的數落二人,神色忽又一轉,長嘆一聲。
不料,帶出食嗝,將其昨日吃了什么,嘆的明明白白!
剛還哄笑的眾人瞬間閉嘴屏息,各個面露陰郁。
羽玨亦是神情收緊。
膠坤此時因夢失神,全無反應。
維起卻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他似訣別般,在二人肩上各拍了幾下。
膠坤被維起拍的清醒,也因維起的怪異舉動摸不著頭腦。
維起得意神秘,高聲說:
“今日我維起仙院要去它處修法,事關重大,故齊聚眾人一同前往!”
后喚出一張埜國法修地圖,浮于眾仙者面前。
圖上不是圓就是叉,被畫的滿滿當當,足見維起在此圖上耗費的精力!
盛陽谷是維起仙院法修地,維起用仙力在其上打了個叉,又在別處框出個大大的圓。
他神情自得,指著圓對眾人說:
“今日維起仙院的法修地便是青竹林!”
有仙者不解發問:
“仙師,無端端的為何突然就換了法修地?”
“仙師可是圈錯了?青竹林向來是葛青仙院的法修之地,若我們貿然前往,恐會受葛青仙師責罰!”
維起不屑笑笑,收起地圖,
“老夫讓你們去此處修法,自有老夫的道理,我倒要看看葛青今日敢不敢因此責罰我維起仙院的人!”
院中仙者見維起說的底氣十足,雖心有顧慮,也未再多說。
維起看向眾人,心里言語:
“你們哪知為師的良苦用心!椹蒼仙師若當著別院仙者的面選我門下親自調教,何等榮光!還不得嫉妒死那個平日硬要與老夫攀比的葛青!”
維起越想越美,獨自沉浸,其門下皆是一臉糊涂。
此時院中傳來一聲葵鳥啼鳴,維起立馬回神,
“修法之時已近,出發!”
眾仙者遂前往青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