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謂的犧牲精神，但大多數人把這種人稱之為傻子。

　　哪有人會為了一個陌生人，付出自己的生命？

　　當然，那些不想要犧牲，明哲保身的人，也不存在任何問題，包括道德約束上。

　　江鶴白和馬茂坐在石頭上休息片刻，就開始沿著這條地下河，向下游走。

　　這上面已經上不去了，就只能順著水往下走，有水流通的地方，就有路，當然也不排除前面有人過不去的路。

　　“哎這身上什么味，剛才還沒有呢。”走著路，馬茂的鼻子忽然嗅了嗅，皺著眉看著自己渾身上下。

　　“小白你聞到了嗎？”馬茂看向江鶴白，有些疑惑的聞到。

　　味道？想到之前自己的行為，江鶴白沉默著沒說話，總不能說這味道其實是自己身上的吧？

　　因為馬茂剛才接觸了外套，所以也沾染上了那股粘液的味道，一時間還真分不清這味道其實是從江鶴白身上來的。

　　想到這里，江鶴白裝模作樣的哦了一聲，然后脫掉外套道，“可能是我們衣服上沾上什么東西了。”

　　馬茂深信不疑的脫掉外衣，那味道果然不重了，雖然還是淡淡的，但最起碼不作嘔了。

　　兩個人沿著水路走了半天，才終于摸到一個看起來像通道的地方。

　　水流直接消失在前面，只留下這么一個通道口，黑乎乎的，也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口袋里的符紙已經被浸濕，身上的手電筒也進了水，任何能點火的都不能用，只能摸黑進去。

　　這個通道口是上坡的，很像排水口。

　　不過上面沒有一點聲音，一旦有聲音，江鶴白和馬茂就要趕緊退出去。

　　好在里面的通道并不擁擠，彎個腰就能向上爬。

　　“先停一下。”江鶴白拍了拍自己身后的馬茂，示意他停下，然后自己冒頭看上上面的情況。

　　“你拉我一把！”

　　看著江鶴白先爬上去了，馬茂小聲喊了一句。

　　江鶴白聽到回頭拉了一把馬茂。

　　這又是一個細長的通道，四邊都是石壁，沒有一點痕跡，石壁上每隔一段都掛著油燈，已經被點燃了。

　　“看來有人來過這里。”馬茂說了一句。

　　江鶴白蹲下身子看了看這里的地面，因為他們現在無法分清方向，江鶴白只能試試能不能看見腳印。

　　運氣還不錯，江鶴白看見了一個很輕的，被鞋子落下的土痕。

　　順著這個方向走，前面出現了一個分岔路口。

　　馬茂湊到江鶴白旁邊問著走那面，卻被江鶴白一巴掌壓了下去。

　　江鶴白走到這兩條分岔路口的面前，摸著兩側的石壁，并沒有實質上的區別。

　　他們會不會選擇分成兩隊走呢，這是有可能的。

　　“要不隨便選一個得了，這么看看看也看不出什么。”馬茂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本來就沒什么腦子的人，現在更是不會思考。

　　江鶴白沒說話，又觀察了一會才道，“走這面。”

　　江鶴白直接走進了右面的分叉口，還在后面喋喋不休的馬茂一愣，小跑跟上去說道，“不是吧，就看幾眼就知道那里能走了？”

　　“你怎么知道的？”

　　眼見著堵不住嘴，江鶴白才開口道，“因為只有這條路，我能感覺到靈的氣息。”

　　“靈？鬼！？”馬茂直接拉住江鶴白停在了原地，牙根都在打顫，“有鬼你進去，咱們走另外一條路。”

　　說著，就要拉著江鶴白離開。

　　江鶴白嘆了口氣甩開馬茂的手說道，“你是不是傻，走這條路我們最起碼還知道危險是什么，但是另外一條路不知道。”

　　“你是想被機關戳成篩子，還是見鬼？”

　　面對質問，馬茂想了一會，果斷跟緊了江鶴白的腳步，畢竟自己兄弟對付靈的本事那肯定不在話下。

　　因為經常接觸靈的原因，江鶴白也能在這種環境下直接感覺出靈是否存在，這應該是每一個內行人都必備的本事。

　　本來身上的衣服就還沒干透，這條通道內又十分陰冷，兩個人只能縮著膀子前行。

　　這個場景讓江鶴白想到了之前和李守國的那次經歷，差點又忘記了。

　　“哎哎哎干什么，你脫我鞋干嘛！”

　　馬茂大聲叫著，重心不穩的直接坐在了地上，有些蒙逼的看著拎著自己腳丫子的江鶴白。

　　拎著馬茂的腳丫子，江鶴白卻怎么也下不去手，直接皺起眉頭松開了手道，“你多少天沒洗腳了？”

　　“……好像是，三個月……不對不對，四個月。”馬茂掰著手指頭計算道。

　　“行了行了，跟著我學，看我怎么弄你怎么弄，一定要使點勁知道嗎？”江鶴白脫下鞋在腳心按了一下，刺痛感以及全身快速流動的血液，讓身體瞬間熱乎起來，剛才身上的冷稍稍退散。

　　馬茂哦了一聲，把腿掰了過來，自己狠狠的來了一下。

　　“哦吼……你沒跟我說這么疼啊！”馬茂的臉扭曲了一瞬間，隨后抱著腳吹起，也不管自己的腳多有味道。

　　江鶴白看見這一幕有些無語，“我說讓你使點勁，但沒讓你對自己這么狠啊。”

　　馬茂欲哭無淚，見江鶴白已經轉身離開，只能趕緊穿上鞋子，踮著腳跟了上去。

　　“手別碰我。”江鶴白斜了一眼馬茂，看著要抓上自己衣服的手，警告道。

　　馬茂聞言訕訕笑道，“都是兄弟，你怎么還這么嫌棄我。”

　　不過馬茂到底沒有敢拉上江鶴白的衣服。

　　想要分析靈存不存在，就要能感覺到周圍磁場的變動，凡是有靈出沒的地方，磁場都會和其他地方不一樣。

　　最顯著的一點就是，氣溫降低。

　　靈本身就是靈體，不僅沒有任何溫度，反而還會降低周圍的溫度。

　　這也就是為什么說一些撞靈的人，會覺得自己渾身發冷的原因。

　　符紙全都濕了無法再用，也沒有辦法使用符咒防身，但驅逐靈的辦法，并不只需要這些符咒。

　　江鶴白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里面裝著一些紅色的粉末。

　　這是朱砂，百年朱砂的一部分，江鶴白并沒有全都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