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沒課。舍友謝靜好收拾好了包要去禾禾科技,走之前看著蔫吧的榮言,“你睡會吧,這生病得靠養,睡著還想得少。”
榮言點點頭,她頭疼,也沒有心思忙別的,送走了謝靜好就拉著簾子睡了一覺。
六點的時候電話響了,滕漫和輝子不放心她特地來學校看她。最近校內禁止校外車輛入內,榮言出了校門,才見到他倆。
滕漫看榮言傷口沒啥事,但精神卻不好,于是提議,“要不,你這兩天晚上住我家吧,我婆婆是大夫,還能給你換藥。”旁邊的輝子也點點頭。
“不用了,”榮言說道,“我晚上回我小姨家。”
說話間,她注意到一輛黑色的奔馳在旁邊停下,正在想這車跟葉肆聞開他哥的車一樣,就見葉肆聞就從車上下來。
三個人都有些錯愕。
“哇,葉哥哥來接你啊,這么準時。”滕漫看見葉肆聞驚嘆道,特意拿出手機看時間,恰好六點整。
榮言沒有想到葉肆聞會來接自己,他一向加班到晚上十點的人這個點出現在這里,還親自開車過來。
榮言斂眉,葉肆聞作為哥哥確實很照顧自己,可這種照顧她卻不喜歡。
“滕漫輝子也在?”葉肆聞已經走到幾個人面前,他挺拔清貴,又身居要職,身上氣度非凡,滕漫和輝子看向他都會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板。
“葉哥哥來接容顏嗎?”滕漫問。
“嗯,她一個人沒辦法換藥。”葉肆聞已看著榮言,她的臉色不太好,“哪兒不舒服?”
榮言搖搖頭。
“現在能走嗎?”
“葉哥哥,對不起,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中午我跟小姨一起吃的飯,答應晚上坐她的車回她家,所以...”
這是隨口扯的謊,榮言十分心虛。
葉肆聞對她的好,對她來說是無底深淵,她不能往下跳。
無論如何,她都做不到只把他當作哥哥看。這今后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有時候,她真的很想切除大腦中的杏仁核,來個徹底失憶好忘掉面前這個人。
葉肆聞深望著榮言,狐疑但卻猜不透。他自然能夠感覺出這很大可能是榮言撤的慌,可她這么做,她避開自己的原因是什么呢?
榮言在他直接的目光中悄悄地垂下腦袋,跟葉肆聞之間她已經快圖窮匕見了,再這么下去,葉肆聞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真相。
葉肆聞卻沒再糾結,見榮言擺明了拒絕的態度,他當然不會強求,“好,我車里還備了藥,你一并帶過去吧。”他轉身走去車上取藥。
滕漫湊過來榮言耳邊,“你跟葉哥哥怎么回事啊?”
榮言有些難過,“你能別問了么。”
滕漫和輝子對視一眼沒說話,葉肆聞已經拎著一個藥袋子過來,“棉簽和紗布都備好了,你帶過去吧。”
“謝謝葉哥哥。”榮言默默接過來。
葉肆聞跟滕漫二人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待他車子離開,榮言如釋重負。
滕漫和輝子奇怪地看著榮言,“你怎么回事啊?”
榮言看著手里的藥袋子,“沒什么,我只是覺得,葉哥哥一個男人給我換藥不方便。”
滕漫狐疑地看著她,“是嗎?那我怎么感覺到了一股怪怪的氣氛?”
旁邊的輝子這時很識時機地拉過去滕漫,“哎呀,媳婦兒,榮言這是避嫌,葉哥不是結婚了么,孤男寡女,這樣照顧不好,榮言這還沒男朋友呢。”
榮言聽著這話,臉都黑了,有這么說話的嗎?她伸手拉開車門,“你們趕緊走吧,我去找我小姨。”
待滕漫和輝子離開后,榮言這邊將謊言坐實,她打電話讓她小姨下課捎上她回去。
穆馥辛是榮言上了車才看見她頭破了,她當也是嚇了一跳,這傷腦袋可非比尋常,“這,這怎么受的傷呀?醫生怎么說?”
榮言跟她不隔秘密,就說了受傷緣故,以及葉肆聞昨天晚上留宿榮家之事。
穆馥辛開著車,聽完這些也只是側過臉看了一眼榮言,勸慰的話她該說的不該說的至少也有一卡車那么多了,再多她也說不出來了。對于榮言和葉肆聞之間的事,她幫不上任何忙。
她早前曾拜托國外的朋友了解過葉肆聞的情況,得到的消息跟榮言說的一樣,葉肆聞已婚有子,榮言自己放不下卻也只能靠她自己調節。
我與你有意,你卻已婚配。人生若只如初見,只是當時情未使。如今再多,都是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