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海倫斯小酒吧,今晚仍舊是爆滿狀態(tài),楚惟的“專屬”寶座毫無疑問的被幾個社會打扮的小年輕占據(jù)了。
楚惟和袁瑤在外圍散臺找了個位置坐下,沈念正在臺上唱歌,燈光打在她的身上,她彈著吉他。
楚惟朝她揮了揮手,可能是臺下人太多,光線又暗,她并沒有回應(yīng)。
“這個歌手的聲音好好聽”袁瑤道,
“是啊,她是老板娘”
“老板是誰?”
“也是她”
說話間,沈念舉著酒杯過來了。
“師兄,今天怎么有空來?這位美女是?”
“老板娘,那邊有人要鬧事”酒保神色慌張,指著楚惟的“專座”說,打斷了三人的會面。
“稍等,我去處理一下”沈念舉著酒杯過去了。
“她叫你師兄?”
“對啊,她是我?guī)熋谩?p> “你師妹這么好看嗎?”
楚惟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腦袋注視著沈念那邊的情況。
“喂”袁瑤不耐煩地說到“她不會是你前女友吧?”
“啊?”楚惟嚇得轉(zhuǎn)過頭驚訝的看著袁瑤。
“啪”的一聲,“專座”傳來一聲杯子碎裂的聲音。袁瑤轉(zhuǎn)頭看到,鬧事的青年握著沈念的手腕。
“今天我們是來玩的,你不陪我大哥喝杯酒別想走,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
楚惟噌的一下站起身,走到沈念身后,袁瑤看到他手里拿著酒瓶。
“啪”的一下。
握著沈念手腕的人渣瞬間收回手,痛苦的捂著腦袋倒在座位上。
酒吧里一瞬間炸開了鍋,一起來的混混見狀,趁著酒勁就要動手,一個混混趁亂,操起磕掉瓶底的酒瓶,像沈念襲來。
楚惟手臂一橫擋在沈念面前,另一只手一把拉開身前的沈念,側(cè)身照著沖過來的混混小腹就是一腳,混混痛苦的捂著肚子跪倒在地。
沈念感覺臉上一熱,用手一摸竟是血。
回頭再看,楚惟手臂上的白襯衫已經(jīng)紅了。殷紅的血從手臂上滴落在地上,楚惟撕開袖子在手臂上用牙齒和左手打了個結(jié)暫時止住血,操起吧臺后的棒球棍順著地拖著朝混混走去。
袁瑤已經(jīng)嚇傻了,一切發(fā)生得太快,沈念趕緊攔住他。
“楚惟哥,可以了,不要搞大”轉(zhuǎn)身對地上艱難爬起來的混混說
“不想死的趕緊滾”混混見自己占不到便宜,再看血順著棒球棍留的楚惟,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踉踉蹌蹌的跑了。
沈念招呼酒保趕緊帶楚惟去后廚處理傷口。
“出去聊聊吧,這里太吵了”沈念對一旁已經(jīng)嚇傻了的袁瑤說。
“我想去看著他”袁瑤說。
“太血腥了,你受不了”沈念牽著袁瑤的手,來到屋頂?shù)穆杜_。
“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袁瑤”
“我們之前認(rèn)識嗎”袁瑤有些莫名其妙,“你是他前女友?他跟你說的?”
沈念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如果楚惟會和女人談戀愛的話,除了我之外,只有你袁瑤了”
袁瑤不理解沈念話里的意思,“你是他師妹,他一直這么暴力的嗎,我記得他挺溫和的”
沈念轉(zhuǎn)過頭盯著袁瑤,眼睛不比剛才楚惟盯著混混的友善多少。
沈念揚(yáng)起手,袁瑤以為對方要動手,本能的后退一步,但沈念只是脫掉了高領(lǐng)T恤,漏出黑色蕾絲內(nèi)衣,在她的后背靠近左邊肩膀的位置,有一個很大的紋身。
仔細(xì)看的話,能看得清是兩個人的合影,兩人穿著學(xué)士服。
沈念背對著袁瑤,“這是楚惟畢業(yè)那天,我借了他們班同學(xué)的學(xué)士服和他拍的,當(dāng)時我就在想,我要是和他一屆多好啊。
但假的就是假的,我只是他的學(xué)妹,不是他前女友。
你贏了,不得不承認(rèn),出場順序很重要,但你不要再辜負(fù)他。因為第一,我沒他那么大度,第二,暴力傾向這塊,我比他還嚴(yán)重。”
沈念穿回衣服,轉(zhuǎn)身下樓了。
留下袁瑤在楞在原地,這算什么,前女友的警告?
還是
愛慕者的警告?。
楚惟處理完傷口,跟袁瑤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
“你手受傷了,一會我來開車吧”
袁瑤心疼的說,“我還好”楚惟說。
“你什么時候這么逞能了?”
“沈念是我?guī)熋茫峭獾厝耍欠N情況我不能不管”
“外地人?難怪她一直在說普通話”袁瑤心想。袁瑤腦子里回想起露臺上的事,還有沈念的紋身。
“她是為了你來鳳溪的”袁瑤篤定地說。
“你誤會了”楚惟想解釋,但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
“我沒有誤會,你不是女生你不懂,我說這個也不是吃醋,我得承認(rèn)我會反感別的女人對你的好感,因為我是你的女朋友。但是我說她是為了你來鳳溪的,并沒有帶情緒,因為這是事實,只是你這個傻子看不清罷了。所以,在不越界的前提下,你應(yīng)該多照顧她,我批準(zhǔn)啦”
袁瑤索性轉(zhuǎn)身,面對著楚惟,后退著說“快說,我是不是一個知書達(dá)理的女朋友,袁瑤驕傲的抬起下巴,邀功似的展示著她的豁達(dá)。”
楚惟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伸出手在袁瑤的鼻子上刮了刮。
袁瑤會誤會他和沈念的關(guān)系是他預(yù)料到的,但是袁瑤能這么理智的分析問題,卻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更熟悉的袁瑤,遇到這樣事肯定是要鬧的,這點毫無疑問,所以袁瑤的突然懂事讓他有點陌生。
此刻10年的青春缺失,在這樣一件小事的不同上被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了。
這是楚惟不愿提及但越來越清楚自己必須開始學(xué)會接受的。
世界上最珍貴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的,還是當(dāng)下?lián)碛械摹?p> 這個富含佛理的哲學(xué)思考,楚惟還需要時間來參悟。
“明天我要出差,你照顧好自己”
“好”袁瑤低頭說到。
“就這樣啊?”楚惟停下腳步,失望的看著袁瑤。
袁瑤一愣神,立刻心領(lǐng)神會的熊抱住楚惟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口“我會想你的,你早點回來陪我好不好”
“嗯,我考慮考慮”楚惟心滿意足的笑了。
“你去哪里出差啊”
“市里面,有一個項目要談”
“啊?去幾天啊,要是晚一周我放假了,都可以陪你去”
“下次吧,或者等你放假了我找個時間帶你出去玩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