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國 序
wtf??
她不是已經制止住莫應的暴走了嗎?為何那些人還是逃不過死路一條?
“現在各種流言蜚語說他把你劫走了,說你已經被他殺害了,只是在懸崖邊并未看見你尸體罷了,其中更有無厘頭的說莫應吃小孩,現在人心惶惶,都不讓小孩子獨自出門。”
可是他為什么這么做?黃昏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于是低著頭對莫應有些語氣不善道,“我要換衣服,出去。”
他搖了搖手,鎖鏈晃動發出悉悉索索的響聲,眼含凝露,朱唇輕啟道,“師姐,我也想讓你一個人獨自更衣的,可是條件不允許呀。”
“少訛我。”她用力抽開手,帶著些嫌棄的拍了拍衣袖,指了指門說道,“你當神器是如此低級的法器嗎?”
莫應挑了挑眉,似是覺得僵持下去也討不到好處,便也應聲推門而去。
“說實話,我們也不知道。”1103見莫應離去解釋道,“只是這種意外性的發展,我們總系統好像很滿意,也沒有說懲罰。”
或許那樣的他,才是正常的吧。
黃昏剛想下床,胸口忽然傳來一陣疼痛,使她不得已的跪坐在了床邊,頭埋在被褥之中,咬著牙默默忍著疼痛。
對哦!她還幫莫應擋了一箭來著!
“喂,你沒事吧?”1103機械的聲音少見的參了些擔憂。
黃昏搖了搖手,問道:你們的意思是……因為我幫他擋了一箭,所以他喜歡喜歡上我了?
“正是。”
太扯了。
興許是她看過太多類似的發展,黃昏總忍不住想吐槽。
過了一些時間才從疼痛中緩過神,躺在床上翻了個身,黃昏嘆了口氣道:你知道什么叫吊橋效應嗎?
1103一怔,似乎是看著什么東西念著一般捧讀道,“吊橋效應是指當一個人提心吊膽地過吊橋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這個時候,碰巧遇見另一個人,那么他會錯把由這種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為對方使自己心動,才產生的生理反應,故而對對方滋生出愛情的情愫。”
黃昏聽出了語氣里的僵硬,雖說和她被處理過的聲音挺符合的,還是忍不住吐槽道:你這是某百科照搬的吧?
“你管我?”似乎是被拆穿,1103語氣里顯然有些不善。
黃昏又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們這些寫劇本的就喜歡寫這種英雄救美,美救英雄的橋段,然而這突如其來的心跳加快根本就不是愛情。
1103有些不贊成的頓了頓,說道,“我可以理解為你在給自己找借口嗎?”
這話一出黃昏疑惑的歪了歪頭,默道:什么借口?
“在夢魘的試煉中,你的心理評估系統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數值,這個比起你在懸崖被人刺殺,亦或者是夢魘中被過往的陰霾追趕而產生的數值要高得更多。”恍惚間,1103帶著一抹微乎其微的笑意說道,“就在你被名為弟弟的幻像所擒住,莫應出現那刻起。”
黃昏拿著衣服的手一頓,只見那淡紅裳底繡有彼岸花暗紋,似無數雙手般招展而開,卻被白紗掩去,仿佛什么被藏在云霧中般撲朔迷離,窗外陽光掠過領口,襯著那隱隱約約的云紋栩栩如生。
嗯,很騷,是莫應的品味,她可hold不住紅色。
黃昏將那衣服甩至身后,翻箱倒柜尋著了一件布衣便穿了出去。
莫應身形修長,一身水紅色的長衣將他精致的五官襯著有些魅態,如燭影灼灼,衣擺撩撥起染上一抹浮光的塵埃,才得以將衣底彼岸花暗紋窺探一角。
他依靠在長廊的木欄上,搭著手俯視著客棧內來來往往的人群,如落影孤清的劍,僅僅只是站在那,仿佛如彼岸花汲取人生命一般奪人眼目,讓底下的人不由得紛紛抬起頭窺探幾眼。
可他的眉目之間,卻是滿眼的意興闌珊。
眾人也只是瞄了一眼,又將視線移至別處去,如果好奇心重的,便會多看幾眼,只是每當看見那雙紅瞳時,總是令人心寒,久而久之,客棧內的氣氛都低了幾分。
只聽到身后木門嘎吱一響,循聲而望向黃昏眼里時,雙眸中的清冷才得以化去一二。
可當他看見黃昏并未穿上他準備的衣服時,那秋水般澄澈的眸子一凝,流光一頓,一副泫然欲滴的樣子,“師姐是不喜歡我的那件衣裳嗎?”
“太花了,不喜歡。”黃昏前腳剛想轉身而邁,卻被莫應側身一擋給攔了下來。
“可是師姐之前送我的紙傘,樣式便是這般花的。”
他微微皺著眉頭的樣子,倒是有幾分楚楚可憐,讓黃昏分不清究竟誰才是綠茶婊白蓮花。
頓時有些無言的她打著馬虎眼道,“風清山向來以素雅為主。”
一聽這個風清山,莫應的嘴角噙著一抹恣意的笑,卻也只是轉瞬即逝般,融入了他眼里的流光中湮滅而去,只剩繁星春水,激起漣漪蕩開。
黃昏見他不回話,便從另一個方向而去,緩緩下了階梯,融入了凡塵煙火中。
可即便一身布衣,樸實無華,少年的視線依舊粘附在她身上,與之前低頭望去時的意興闌珊,他眼里多了份璀璨。
分明是清早,可不知為何客棧里的人神色匆匆,似是要趕著什么般,步伐生快,黃昏伸手拍了拍一個小二的肩膀,從衣袖里掏出了幾兩銀子,只見那小二從一開始不耐煩再到獻媚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這大清早的,來去匆匆的干什么呢?”
只是黃昏這么一問,那店小二眼里不解更甚,倒是多了幾分鄙夷,解釋道,“客官是外來人吧?嗐,趕巧了,您有所不知,明日便是祭祖日。”
祭祖日?
黃昏見店小二雙手揉搓,方才給他的銀兩也變得有幾分燙手般,黃昏頓時會意,從袖口中又掏出了一些銀兩丟給了那店小二。
“謝謝客官!”他雙眼泛光,小心翼翼的將那銀兩收好,畢恭畢敬道,“這是我們常安國百年而傳的習俗了,據說幾百年以前,有個魔物只手遮天,殺了常安國兩千人有余!隨后好幾百年陰氣甚重,鬧了好多不太平的事,大家伙覺得他們興許是因死不瞑目,故而輾轉凡塵,于是每年便有這么個祭祖日,慰籍亡靈。”
“魔物?”黃昏凝眉沉思,早在幾百年前風清山便一直存在于世,甚至是頂峰時期,怎會有魔物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做到只手遮天?
“白唐。”身后少年特有的清脆聲起,隨著步履聲逐近之間愈發清晰,莫應不知何時從二樓客房走了下來,為黃昏解惑道,“這個名字,師姐不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