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來自內心的抗拒
“你怎么了?感覺好像遇到了很難的事情。”墨清越習慣性的摟著舒炳文的脖子,觀察他的表情,可以看到很明顯的惆悵。
“碰到了一些難辦的事情罷了,好在事情不用一定辦成。”他自然不愿意墨清越為了自己還煩惱,這件事情他多少有點頭緒,只是最后是否能成還得看對方的意愿。
“原來還有你覺得很難的事情嗎?我一直以為你是可以無所不能的啊。”
“人終究是人,沒什么人真的可以無所不能,只是盡自己努力罷了。”沒想到這個丫頭這樣看自己的嗎?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不還有你嗎?遇到你之后,我的無所不能,就受限了,處處碰壁不是嗎?”舒炳文淡淡地說著,眼角含笑。
又在這里埋伏自己?
“因為你是別有企圖的。所以我才不樂意的。”墨傾月撅著嘴,瞧著舒炳文。
“呵呵呵,清越你這話說的,當真有趣,對誰好,誰又不是有企圖的呢?現在沒表現出來,只是隱藏的好而已,向我挑明企圖,不是更好?”
“舅舅,娘親,外公對我有什么企圖呢?他們只想我好而已。”她最心疼的始終還是蕭家的人,上一世的凄慘,這一世希望可以安穩吧。
且不說蕭南意和鎮國公是真的疼愛墨清越,至于蕭南風....也許一開始當真是親情,現在....也不至于亂了倫常?只是每次看到他抱著墨清越親昵的模樣,內心就是一陣翻騰。
“我說的無法反駁了吧?”
“暫時還無法,畢竟都是你的親人,就算企圖,也是希望你給家族帶來榮光,比如你的父親,但是鎮國公府....向來不屑此流。”
“是啊,我舅舅可厲害啦,什么都會的。”手舞足蹈的夸獎蕭南風,倒是讓舒炳文更加嘔血了,他是曉得上一世蕭南風對墨清越極好,即使自己身死,也是關心著她。
“這不是殿下嗎?真是巧的很。”溫柔無比的女聲傳來,墨清越抬頭望去,眼神顫抖,渾身也不住的顫抖著,冷汗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原來是元小姐,怎么在這呢?”舒炳文察覺到了墨清越的不自然,只是順手撫了她的后背。
“今日是十五,臣女進宮陪太后娘娘禮佛,想著到花園來折一些花,放在佛堂,可以添一些生氣的。”遠紅葉手里捧著幾支迎春花,“只是沒想到這般巧的遇上殿下,也不知是否打擾到殿下了?”
“一直聽皇祖母夸獎你懂佛性,現在看來倒也不假,能這般陪著皇祖母,她也會高興的。”舒炳文著急把墨清越送回去,并不想多攀談,只是....太后娘娘喜歡的人,也不好太敷衍。
此時的墨清越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咽了好幾口口水都無法平靜,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清越怎么啦?可是不舒服了?”察覺到她的異常舒炳文忍不住關心了起來,只聽到墨清越吼了一聲:“不要和我說話。”
她的眼前似乎還能看到那片鮮紅,大腦里還能想起那個失去的孩子,以及她張狂的笑容,與她的溫柔成了反差。
被這么一吼。舒炳文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了?”
“殿下,若是無事,臣女先回佛堂了,太后娘娘該等急了。”
“你先去吧。”
元紅葉娉婷的走了回去,還不忘回眸瞧了一眼墨清越,淡淡地問身邊人:“這便是殿下喜歡的?”
待元紅葉走遠,聽不到她的聲音,墨清越才平和了不少,“送我回家吧。”
額頭上的汗珠子還沒有干,身子還是有些微顫,但是情緒似乎平靜了一些的,“殿下,麻煩送我回去吧。”
只有在家,在親人的身邊,才能趕走這樣的焦躁以及從內心泛出的恐懼與厭惡,身子無法控制的顫抖,才能平靜。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舒炳文,只是輕輕抱著她,“好,孤現在送你回去,不難受了,不難受了啊。”
把人送到鎮國公府的時候,蕭南風正好迎面走了出來,瞇眼瞧著還是有些不舒坦的墨清越,伸手接過,“殿下,把人給我吧。”
“也不知怎么的,就不舒坦,讓太醫瞧瞧?”舒炳文還是擔心的,眼神中的擔憂看得出,蕭南風接過人便說:“讓她先歇一下,府里的大夫會去瞧瞧的。”
“舅舅....”
“怎么了?”
眼淚再次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緊緊抱著蕭南風的脖子,“舅舅...舅舅,我難受。”有時候淚水也是控制不住的,內心的委屈,怨恨,明明已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沒事了,沒事了,我們都在,我們都在,清越沒事了。”蕭南風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殿下,到底發生了什么,清越會這般。”
“之前還是好好的,一下子就這樣了,什么都沒發生啊。”舒炳文回顧剛剛,的確是沒什么特別的事情,前一秒還在談笑風生的,下一秒就不正常了。
“難不成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吃了什么?我讓大夫給她瞧瞧吧。”蕭南風把人抱了回去,還不忘回頭說了句:“殿下早些回去吧。”
舒炳文看著蕭南風抱著墨清越的身影,還是有些懊悔以及看不下去的,“在他身邊,你才能安心一些嗎?到底是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讓他了?”
內心思考無數,卻始終沒有答案。
“殿下,我們早些回去吧,陛下那邊....”徐德福小聲提醒,“孤曉得了,回去吧,今日皇祖母是不是一日都待在佛堂了?”
“今日是十五,太后娘娘照例是在佛堂的,只是這幾次都是元小姐陪著,看著似乎順心了不少。”
舒炳文冷笑一聲,“舒心?終究是心里有鬼,才會有愧,以為這樣就可以消除自己心里的孽?不過是自欺欺人,求個安心罷了。”
“殿下,這話可不能在外頭說呀,太后娘娘可忌諱著呢,殿下心里曉得不便好了嗎?”徐德福趕忙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自家主子什么時候那么喜歡把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