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裝作離開徐家莊,又悄然返回!看到那徐長生,揚揚得意的以為自己騙過紫玄太初。他那個垂垂老矣的弟弟就狠辣出手,果決異常,根本來不及阻止。
紫玄太初雖然早有預(yù)料,還是晚了片刻。
聽到紫玄太初的呵斥,那個老者轉(zhuǎn)頭狂奔,身法迅捷,登山如履平地,偶爾提氣登上竹林頂端,飛掠而行,而方向正是千燈巖。
紫玄太初步步緊逼,追隨而至,快到山頂時,花草樹木接遽然消失,整個山頂平整而廣闊,足有百丈見方。
奔到近處,那老者縱深一月,從山崖上跳了下去,幾個呼吸就不見蹤影。
紫玄太初追極為緊密,來不及剎車,也踏空而出,離開山崖三丈,險些就要下墜而去。紫玄太初反應(yīng)迅捷,氣機忽然大盛,衣袍古蕩,一個爆發(fā)便將自己重新推回山崖。
仔細觀察過后,才發(fā)現(xiàn),崖下不遠處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尺左右的奇石可以借力,反復(fù)縱躍后可以安全到得山谷底部。老者趁著紫玄太初耽擱的片刻,消失不見。
再次被算計的感覺,讓紫玄太初極不爽利,待準備回頭離開時。
遠處一道人聲響起:“道友既已來此,何必匆匆折返?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
除夕夜,天無明月,雖是星光熠熠,卻無法看清遠處何人!聽稱呼,該是個僧人。
正待紫玄太初要拒絕,對面一道七彩華光急射而來,直插山崖內(nèi)里。隨著華光而來的則是一個身著玄袍,繡著亮銀紋路的僧人。
蓮花朵朵,隨著他的落步,點點綻放。
他左手持白色念珠,念珠隱現(xiàn)華光,異彩連連,與玄色袈裟形成了鮮明對比。右手則持握著一柄玄玉錫杖。
來者鶴發(fā)童顏,五官俊朗,端的一個魏晉遺風,而他所說之話的典故,也出自魏晉名士嵇康。
他腳下蓮花忽然漲大,落在一個凌空而出的石柱之上。
待得山谷薄霧漸散,才看清!山崖外竟然密密麻麻有近千根石柱,錯落有致地排列著,奪天地之造化,猶如鬼斧神工。
而近千根石柱中,有十幾個石柱是同體黑色,與其他石柱格格不入。
紫玄太初思索著:甲子青蓮一朝休?墨云枯月禪師在一甲子前,便已推算出青蓮劍仙絡(luò)夢空之雷劫,果然通曉天地玄奧。
“閣下可知天機否?盡藏于讖詩之中!”不朽僧不動如鐘,頗具威嚴地問。
天機?口氣不小,自認有窺天之能?即使是我大師傅君書劍也僅僅算是略窺一二而已!
“墨云枯月大師,機關(guān)算盡,巧立名目,就是請我來解詩的嗎?”紫玄太初冷笑。
“有我無我,并無二致!閣下一心尋訪墨云枯月?自是感動上蒼,得道多助,非我所邀也!”不朽僧點頭輕笑。
“哈哈哈哈,出家人不打誑語,所有主我之人,恐怕已經(jīng)一朝了了吧?況且讖詩真是甲子前所做?怕不是前日的甲子時吧!”紫玄太初譏諷著說道。
“懇請賜教!”
“大師身在局中?抑或執(zhí)棋者?讖詩中含有“星玄月魔”,意欲何為?已是昭然若揭?”紫玄太初冷冷地說道。
不朽僧輕輕捻動白菩提念珠,面上古井無波,卻語帶逼迫:“既是如此,尚請閣下解釋“逐世流”三字,所指為何?”
紫玄太初一時語塞,哭笑不得地反駁道:“大師自比嵇康,以隱者居!又何必煞費苦心收集天下神器?或者你的讖詩改上一改,“欲問神兵應(yīng)何去,善歸唯有千燈巖?”器宗夏遲公的星玄麒麟神劍到了你手里,乃是天命所歸,而偷取是吧?”
不朽僧悠然以對,輕輕搖頭,并不言語。
紫玄太初見狀言辭再增三分戾氣:
“嵇康縱聲色而不沉迷,越名教而任自然;儼有匡天下之大才,而不為竊國者某。高風千古,真正的高人!
大師既是修行人又自比嵇康,卻一腳踏入江湖!如今濕了鞋,卻告訴我此乃天意?如此作為?真乃高風亮節(jié),真乃胸襟豁達!
可謂空谷幽蘭,云中仙鶴,且聽晉人之語:“天邊瀟灑云中鶴,盤旋飛入宰相衙!”汝,取劍之實照也?!?p> 不朽僧神色自然,微笑道:“閣下眼界,出人意料??!見面不如聞名!“欲問神兵應(yīng)何去?善歸唯有千燈巖?”世上神兵千千萬,汝之眼內(nèi)卻僅限于星玄神劍?
我倒是對世間神器有些了解,雖說不上是全部,但也收集了十七八強大無匹的神兵。而汝之所求的星玄麒麟神劍,僅僅是其中之一而已!
汝若想得知星玄神劍的辛秘,請親自點燃千燈巖,自會知曉其中奧秘!”
“點燃千燈巖?”紫玄太初疑惑地問道。
墨云枯月不朽僧,右腳輕輕跺了一下,真氣逸散,連綿不絕的包裹住整根黑色石柱。隨后雙掌合十,一團紅云從周身溢出,石柱立刻自上而下燃燒起來,黑色石柱慢慢轉(zhuǎn)紅,顯露出柱身上的幾個大字,“萬古神器一十八,盡收于此地!”
字大而端正,筆勢雄渾且深刻,在燃燒的火焰中,熠熠生輝,震人心魄。
紫玄太初這才看清,看似單薄的石柱,少說也有三尺方圓,數(shù)十丈高!點然后猶如燈芯照亮夜空。
這才醒悟,原來這千根立柱就是千燈巖??!而中間著十八根黑色的立柱應(yīng)該就是十八柄神器存放之地吧。
仔細觀察立柱的紋理材質(zhì),紫玄太初才發(fā)現(xiàn),千根立柱都是世間最堅硬的花崗巖!對方在花崗巖上寫字,如同凡人書在宣紙上寫字一般容易,且筆力均等,揮灑自然!這份功力,設(shè)計,實乃千古罕有!
遇到如此強大的高手,紫玄太初心下一沉,再增三分警惕。
“點燃千燈巖,即可得知我所追尋的辛秘嗎?”紫玄太初面帶疑惑。
“未必!”
“請賜教!”
“千燈巖的藏鋒匣有十八根,每根直徑都是一尺方圓,但若想點燃后面的,則前面必須保持點燃狀態(tài)!如果你真氣不足,巖石外部無法全部覆蓋,則點不燃!自是無法得知結(jié)果?!辈恍嗌卮鸬?。
“當年器宗夏遲公,也曾來此點燈!”
“哦,為了查看松葉劍?”
“然也!”
“結(jié)果呢?”
“點燃六根,未見松葉劍,真力衰竭,吐血暈厥!”